北寒山脈附近。

一輛黑色的車,車頭前方明顯凹痕,應該是經歷過什麼厲害的撞擊。車上副駕駛座位,一名黑衣男子正閉著眼睛,不知道是閉目養神還是在睡覺。

司機秦仁正在專心致志的開車,恍然間從車內後視鏡裡看到,坐在後面的江修和江治兩人,臉色古怪,對著閉眼的鋒爺欲言又止。

“怎麼了?”為了避免打擾到鋒爺休息,秦仁的聲音放的很輕。

後面兩人發現秦仁注意到他倆,江治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哭喪著臉對秦仁道:“秦哥啊!555……”

江修:“……”

秦仁捏了捏鼻樑,有些疲倦的道:“給我好生說話。”

江治正聲道:“夜勇傳來訊息,說是有人趁著鋒爺不在,想要造反。”

“什麼?!”秦仁震驚道。

江修,江治用著氣音:“?!噓噓噓,秦哥?”然後指了指閉目的巖鋒朗。

只見巖鋒朗眉頭皺了皺,隨後醒來,眼角有些泛紅,盯著秦仁,眼神明顯有了很濃的怒意。

秦仁:“!”

“說?這麼回事?”

巖鋒朗語氣有些暴戾,沒有人懷疑,若是秦仁沒有一個吵到鋒爺的正當理由,絕對會被扔下去。

“鋒……鋒爺,我們剛剛收到訊息說是有人想要造反。”秦仁有些欲哭無淚。

“造反,哼。”巖鋒朗輕蔑的笑道,“這才幾天不見,膽兒就這麼肥了?”

眸中的殺意很明顯,一旁的秦仁有些忍不住想要將自己給藏起來。

巖鋒朗再次轉頭看向秦仁,秦仁一個哆嗦,生怕鋒爺到時候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喂白狼了。

話說,他自己的那隻灰狼到那時會不會幫自己,然後他又想起之前,灰狼在白狼爪下過不了三招……

說不定到時灰狼跑得比他還快。

“加快速度回去,一群人是該好好收拾收拾了。”巖鋒朗吩咐道,之後再次閉眼躺在座椅上。

“是。”秦仁回道,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鋒爺沒有遷怒於他。

然後,臉色還是有些難看,鋒爺啊,這車已經是看到能開的最大速度了,這還怎麼讓他加速。

秦仁突然看向後視鏡,江修,江治兩人在鋒爺醒來時就已經安靜如雞,一動也不敢動。

發現秦仁看了過來,兩人小聲地嗶嗶,並且兩人帶上禮貌又不失一絲尷尬的微笑:“抱歉,秦哥。”

艹,本來被恐嚇的人不應該是他!這帳不能就這麼算了,回去他再跟他們好好算算。

秦仁什麼也沒說衝著兄弟兩笑了笑。

江修,江治:秦哥,明明是你自己活該!完了,好可怕。

——

嘀嗒,嘀嗒——

哪兒來的水聲?

寒啟川動了動眉頭,隨後“睜開”了眼睛,想要看清自身所處的環境。

卻是徒勞,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他摸了摸周邊。

透過觸感,他好像是在一片平地上,而周圍什麼東西的沒有,好像這麼大一片空間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這是哪裡?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不應該是在……,咦?他應該是在哪裡,為什麼他想不起來?他又忘記什麼?嗯?為什麼會是下意識的“又”?

為什麼心有點悶的慌。

寒啟川搖搖頭,趕緊蹭起身來,現在最主要的事情還是弄清楚這是哪裡?

嘀嗒,嘀嗒——

水聲,好像在前面。

一片漆黑,寒啟川只能摸著黑前進。

隨著距離的縮短,水聲變大,有最開始的滴水,變成流水。

而且越來越清晰。

嘩啦嘩啦——咕嚕咕嚕——

走了一段時間,寒啟川沒有找到最開始聽見滴水聲,相反,滴水聲反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湍湍的流水聲,現在更是出現水中氣泡的聲響。

聲音很近,很近。

如果不是寒啟川感覺到自己是在行走,他說不定還會懷疑自己是被泡在水流中。

因為氣泡的聲音彷彿是從他的身體之中發出來的。他甚至能夠聽到,氣泡在耳邊升騰,在頭頂上方,噗的一聲輕微炸開。

滴——滴——,

這又是什麼?儀器?

嘻嘻嘻,咦嘎嘎嘎——

各種尖嘯聲,毫無徵兆的從周圍響起,寒啟川警惕地進入備戰狀態。

風吹起,呼呼作響。

憑藉敏銳的感覺,寒啟川側身閃開,臉上有個冰冷堅硬的觸感一劃而過,之後他感覺到有些隱隱作痛。

有什麼液體滑落下來,有些腥甜。

誰?什麼東西?

寒啟川眼神變得凌冽,鋒利起來。

啊——

嘶啞的尖吼聲傳來,漆黑的空間裡泛起暗綠色的光芒,幽暗空寂。給他一種末世前半夜走樓道,沒有燈時只有安全出口的綠光。

綠光雖暗,卻也讓寒啟川看清他似乎是在一個走廊通道里面,通道的壁面像是未知的某種合金。

他戒備地看向周圍,剛剛襲擊他的東西體型應該不小,為什麼不見了,通道內根本就藏不小那種體型。

奇怪,這到底是哪裡,怎麼處處都給他一種詭異的感覺。

通道只有一個方向,寒啟川繼續向前走去,周圍的聲音又都全部消失了,風也停下,這個世間好像又只剩下他一個生物。

前面出現了一道門,紅色的光從縫隙中洩露出來。

門是詭異的憑空出現,也或許是門一直在那他沒有注意到而已,直到紅光出現才讓它顯眼。

在寒啟川看清楚門的那一刻,消失的尖嘯聲又重新響起。

那是沒有神志的怪物,本能的發出對血肉的渴望。

好奇害死貓,寒啟川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理智告訴他應該轉身離開,然而身體卻又不受控制的繼續前進。

嘎吱——

門被推開了。

一大堆的變異體朝著他衝來,身體本能的反擊招招斃命,根本不需要刻意的思考,就已經完成了反殺,這些變異體他太過於熟悉。

門內鮮紅,那些不是紅色的光,而是鮮紅的血,血流成河,金屬光澤的地板此刻更像是河床。

各種儀器的光點閃爍,透明管道內五顏六色的藥劑,在不停的運輸。門內有一張床,床是空的留有印痕,卻不見了人的蹤跡。

床旁有一個大的透明容器罐,透過表面的玻璃,能夠看清裡面是淺綠色的溶液。

哨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