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妖孽和天才

壽波身高一米七二，面板黝黑，還有些虛胖。

在班級裡，他就是那種無人問津的小透明。

這傢伙就坐在楚軒前排。

上一世，兩人經常一起去網咖包夜.

最高記錄是高考結束後，兩人在網咖呆了三天，出來後腿都是軟的。

面對自己唯一的死黨，楚軒滿心感慨。

他輕輕拍了拍壽波的肩膀，無比認真道：

“老壽，以後少看點島國愛情動作片，少上網，把成績提上去，爭取考個一本，等上大學，我保證幫你追一個女朋友。”

壽波有些不太相信：“老軒，你是真的轉性了？徐珊珊你是真的不追了？”

楚軒語重心長：“女人，只會影響我賺錢的速度……”話語還沒有落下，便看到同桌的趙雙雙朝著自己投來清清冷冷的目光，楚軒乾咳一聲，立刻改口：

“總之，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追徐珊珊了，老壽你好好學習，你要是能和我考入同一所大學，別說班花，系花我都幫你追到手。”

這一次，壽波反而冷靜下來，他瞥了一眼隔壁高冷的夏雪和三十六D餘曉，忍不住嘀咕道：“老楚，別說我，你要是能把班花夏雪或者餘曉追到手，我就能考復旦大學。”

兩個人正貧嘴，預備鈴打響，班主任老吳手裡拿著一摞試卷走進了教室。

他二話不說，便將試卷遞給了前排的同學，同時淡淡道：“發下去，這是去年的數學高考試卷，大家都要認真對待！”

然後，當楚軒接過手裡的試卷後，整個人徹底傻眼了。

他昨天晚上才找到金手指的正確用法。

一晚上時間只是把高一語文的上下兩冊吃透。

至於數學……

根本就沒有來得及預習。

可想而知，這一次的突擊測試，楚軒的成績是多麼慘烈。

試卷是上午發下來的。

中午班主任叫了幾個同學一起幫忙改試卷，等到下午，班主任佔了一節體育課把試卷發了下來，楚軒手裡拿著畫滿了紅叉的試卷，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身邊的趙雙雙拿過自己的試卷，她反過來調過去看了兩遍，最終嘆息道：“你運氣真差，後面大題就算了，選擇題居然連一題都沒有蒙對，這六分應該是老師看你卷面整齊送你的。”

“楚軒，下課來我辦公室。”

班主任輕輕瞥了楚軒一眼，這次測試，楚軒的成績讓他心痛。

以前楚軒成績雖然一般，但一百五的試卷怎麼也能考及格。

現在居然考個位數，全班平均分都被他拉低兩分。

這怎麼了的。

教室後排，徐珊珊一直都在關注楚軒的動向。

當看到楚軒被老吳請去辦公室喝茶後，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身邊，郭紫嫣立刻湊了上來，同時朝著徐珊珊輕輕道：

“我打聽過了，楚軒這次測試數學考了6分，數學還是他的強項，其他幾科他偏科更嚴重，如果按照現在的成績，他連三本都考不上，最多一個大專，珊珊，以你的成績，未來肯定要211或者985，其實楚軒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也不用太傷心……”

這一刻的徐珊珊終於覺得好受了一些。

她輕輕點頭，又重新變回了那個高傲自信的白天鵝。

楚軒被班主任狠狠批了一頓，並且發誓下次測試不再打瞌睡，保證發揮正常水平，考一百分以上。

在立下軍令狀後，他這才被放了回來。

接下來，楚軒的重點便放在了數學上。

現在已經進入高考倒計時，各科都在複習，對於那些放棄的，只要上課不打擾別人，講臺上的老師已經不再過問。

楚軒一邊牽著趙雙雙的手，然後利用剩下的一節課和晚自習把高二的語文看過了。

本來他想要看數學的，但數學和其他科不同，只靠死記硬背是學不會數學的，課桌裡只有高三的書，根本就看不懂。

楚軒只能回去從初中的書開始看起。

只有理解了，吃透了，才能繼續。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

楚軒收拾好東西，正想著自己要怎麼開口，讓趙雙雙陪自己一起回家學習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正是冰清玉潔的班花夏雪。

她眼底帶著一抹期待：“楚軒，我已經幫你約好了，咱們現在就可以過去錄歌。”

楚軒這才想起和她的約定。

正準備和她一起走時，誰知道這個時候，同桌的趙雙雙身體突然朝後靠去，直接堵住了楚軒的出口。

然後，趙雙雙抬頭，寶石般的眼眸直直看著自己：“哪裡也不許去，晚上我要給你補課。”

楚軒目光瞥向面前兩個女生，一時間居然有些猶豫。

現在的楚軒時間真的很緊。

就好像這次的數學測試，如果自己不努力，高考可能真的考個位數。

不過，學習很重要，掙錢同樣很重要。

楚軒口袋裡現在只剩下幾十塊，這點錢就算啃饅頭也堅持不到高考。

所以掙錢也是必須的。

衡量片刻，楚軒直接一把拉住趙雙雙的纖纖玉手，他認真道：

“你和我一起去錄歌，應該很快就能完成，等回來後就幫我補課，放心，今天晚上不睡覺，我也會把落下的課程補回來的。”

趙雙雙原本還想反駁。

只是當他看到楚軒深邃的眼眸，立刻就把到嘴的話語吞進了肚子，然後默默跟在了楚軒身後。

倒是夏雪，她滿是好奇的看了楚軒和趙雙雙一眼。

當然，夏雪根本就是冷淡的性子，對什麼都不關注。

而且等高考結束，她就要出郭留學，班級裡或者學校裡發生的任何事情她都不會在意。

這一次，如果不是被楚軒的歌聲打動，她也不會主動湊過來。

來到學校門口，夏雪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

三人坐上後，夏雪直接報上了目的地：“師傅，去夜色朦朧酒吧。”

聽到去酒吧，楚軒發現身邊的趙雙雙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08年，高中生基本上很少去這種地方。

當車輛啟動，夏雪輕輕道：“不用擔心，那裡不是什麼烏七八糟的地方。”

二十分鐘後，計程車停在了一家霓虹燈閃爍的酒吧門口。

三人下車。

酒吧門口，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小年輕立刻主動迎了上來：“大小姐，飄飄姐已經在裡面等你了。”

夏雪面色不變。

趙雙雙眼底則是微微閃現一抹詫異。

倒是楚軒，他突然有種豁然貫通的感覺。

上一世，高考結束後，楚軒才知道夏雪是個白富美，家裡很有錢。

他隱隱約約聽人說過，夏雪家裡好像經營了一家娛樂公司，好像還和娛樂圈有牽扯。

現在看來，原來夏雪家裡經營了一家酒吧，至於流傳的娛樂圈什麼的，應該是酒吧裡的歌手之類的。

楚軒三人走進酒吧。

想象中震耳欲聾的音樂和肆意發洩的人群都沒有。

相反，迴盪在耳邊的是一首輕柔的音樂，頭頂五彩的燈光很明亮，而且整個大廳的客人都是輕聲細語，完全沒有群魔亂舞的場面。

直到這一刻，楚軒才知道，這裡是一家清吧。

清吧比較安靜，沒有一般酒吧的汙濁，在這裡更適合朋友閒聊，談天說地，溝通感情之類的。

楚軒發現，身邊的趙雙雙明顯放鬆下來。

在夏雪的帶領下，三人很快來到了錄音棚。

這裡各種樂器裝置一應俱全。

而最讓人在意的，正是鋼琴前，一個畫著濃妝的美豔女子。

她上身是一件露肩寶藍襯衣，露出一種別樣的性感與風度，下著一條絨絮熱褲，熱褲很短，整條大長腿展露無疑。

瓜子臉，雙眉修長，膚色雪白，容光照人。

看到夏雪，面前的性感女子終於站起了身形，她上前一把抱住了夏雪，又是親臉蛋又是捏心口的，熱情無比：“小雪，你終於來看姐姐了，你不知道，姐姐每天都好想你。”

夏雪費盡力氣，這才把面前的女子推開，她臉龐難得染上了一層紅霞，隨後不滿道：“飄飄姐，你要是在這樣，以後我再也不來了。”

見夏雪生氣了，性感嫵媚的女子終於收斂了一些。

她一雙丹鳳眸子掃過楚軒，突然又變得冷漠起來：

“小雪，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有才華的同學？他會寫歌？我先看看，不過事先宣告，我可是很嚴厲的，他要是寫得狗屁不通，就算是小雪你的面子，我也不會幫忙錄製的。”

夏雪自信滿滿。

這個時候，早有準備的楚軒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然後遞給了對方。

談到正事，柳飄飄再也沒有了剛剛的隨意，整個人都變得凝重起來。

很快，接過筆記本的柳飄飄翻開扉頁，首先引入眼簾的就是楚軒蒼勁有力的字跡。

然後，只是看到了前面兩句歌詞，柳飄飄的神情陡然變得凝重起來！

“春天的風，能否吹來夏天的雨。秋天的月，能否照亮冬天的雪。”

柳飄飄突然抬頭，目光第一次認真地打量面前的少年。

中午的時候，她就接到了夏雪的電話。

夏雪說自己班級裡有一個音樂天才，他寫的歌非常好聽。

那個時候柳飄飄只是一笑了之。

一個高中生，能寫出什麼樣的歌？

無非是無病呻吟而已。

不過出於對大小姐的尊重，柳飄飄還是抽時間來到了酒吧錄音棚。

剛剛看到楚軒時，柳飄飄只覺得對方是一個有點帥的大男孩。

而現在，拿到歌詞的瞬間，她再次看向楚軒時，眼底已經隱隱多了一抹異樣。

第一句很簡單，但是卻有透露著不凡。

所有人都知道春天的風，可能不會吹來夏天的雨。

秋天的月也不會等到冬天再去照亮那個深夜的寒冬。

但其實每個人都在故事中成長為了一個孤獨的個體。

有時候時光這場遊戲，會讓你有種莫名的痛。

一來是因為只要光陰過了就不會再來；二來則是回憶的沙漏一旦傾斜起來，就會讓你看到過往的匆匆和不甘。

這種情緒，當一個人成長如斯，歷經年華聲色犬馬的時候，本身就是有意義的共同體。

僅僅只是第一句歌詞，柳飄飄便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意義。

她收回視線，繼續默讀。

當看到“能否不輕易就深陷，能否慢一點，揮霍有限的時間，能否許我一個永遠”的時候，柳飄飄下意識眯起了雙眼。

如果說前面幾句歌詞只是鋪墊，那麼這一句就非常驚豔，甚至引人深思。

下一刻，當柳飄飄看到副歌部分。

“可能我撞了南牆才會回頭吧，可能我見了黃河才會死心吧！”

她發現自己的手居然開始微微發抖。

強忍著心底的震撼。

柳飄飄看完了歌詞。

她一雙好看的丹鳳眸子直直看向楚軒，隨後表情急切道：“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楚軒！”

“楚軒，我不是懷疑你，只是這件事對我真的太重要了，我想確定，這首歌真的是你一個人創作的？”

在柳飄飄驚喜而凝重的目光下，楚軒心底有一瞬間的猶豫。

這首《可能否》是小雅2018年發行的，收錄於專輯《可能否》中。

現在是08年，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楚軒的干預，這首歌還要十一年才能出現。

對於這個時空的人來說，這首歌的原創就是自己。

如果楚軒不承認，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這首歌的來源。

所以，儘管內心有些譴責，但楚軒依然選擇了承認。

當楚軒輕輕點頭，面前的柳飄飄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顏。

她就好像看到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雙手緊緊抓住筆記本，再也不願意鬆開！

“楚同學，這首歌版權賣給了我怎麼樣？放心，你是小雪的同學，我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一次，楚軒的心跳稍稍加快。

他之所以過來錄歌，就是想要把這首歌好好包裝一下，然後買一個好價錢。

之前楚軒還在發愁，自己沒有渠道和人脈。

現在眼前的柳飄飄突然出現，真的是太及時了。

楚軒還在暗自高興。

一旁的夏雪卻是突然皺眉：“飄飄姐，你是不是打算拿著楚軒的歌，去參加華夏好聲音？”

柳飄飄表情微微凝結，隨後她訕笑：“什麼都瞞不過小雪，我的確報名參加了華夏好聲音，這個週末去參加海選，之前我還沒有多大信心，要是有這首歌的話……我有信心進入決賽。”

夏雪皺眉。

她不太喜歡柳飄飄這種功利的作風。

正要替楚軒拒絕，誰知道楚軒卻已經搶先開口：

“這首歌我不買，不過我可以為你量身打造一首歌曲，而且保證質量不低於這首《可能否》”

隨著楚軒輕輕的話語。

面前的柳飄飄突然上前。

她一把抓住了楚軒的手臂，因為太過激動，整個人已經滿臉漲紅！

“量身定製？你要為我量身打造歌曲？”

“你確定？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