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噤聲。”

丞相府之內,不敢高聲語。

龍且一把拉住曹參,捂著嘴巴就拖著去了庭院。

“龍頭領,我這確實有要事稟報啊!”

曹參苦笑著開口說道。

“柳公今日心緒起伏,更是耗了氣力、”

“你的要事還能轉給李斯丞相稟報,但擾了柳公,那才是大大的不好。”

龍且沉聲開口說道。

他雖然稍微鈍了一點,但是此番隨著柳白入了仙師府,也是看出了柳白的怒火。

開玩笑,誰見過咱們的柳相能對著一個人狂扇巴掌不停手,連手腫了都沒感覺的。

“呃....”

龍且此話一出,曹參瞬間便噎住了。

他這剛入柳白的左相府邸還有點不熟悉,怎麼好像柳相天天都在忙,而府裡的人,確實費盡心思想讓柳相多休息一會兒?

這樣的氛圍,是李斯那邊從來沒有過的。

“罷了,不過龍頭領,曹參有一事不明,龍頭領常伴柳相身側,可否解惑一二?”

曹參將奏疏收起,有些尷尬的開口問道。

“你說吧!”

“要知道,俺可是柳公手下的首席謀士,堪稱柳公肚子裡的蛔蟲,善解人意,指的就是俺了!”

“什麼家國大事,便是陳平先生蕭何先生想不出來了,俺只消三兩語,亦可化解!”

龍且咧著嘴,挺了挺胸膛,顯得格外驕傲。

當然,這個‘首席謀士’未經任何官方渠道以及柳白本人認可,完全就是龍且臭不要臉自封的。

從不要臉這個程度上來說,他確實是學到了柳白的精髓。

“龍頭領,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只是....為何要讓我女裝啊?”

“這...天下女子如此之多,尋些個美人,也不成問題吧。”

曹參小臉微紅,開口問道。

就連聲音也是不自覺得低了幾分。

雖說女裝這件事兒,他將柳白交給他的任務完成了,但是...心裡有一道坎啊。

這個問題說出,龍且捂著肚子彎著腰,差點沒給笑死:“這還用問嗎?”

“肯定是因為你小子漂亮啊!”

“按照俺們這種高雅人士的說法,那就是你小子穿上女裝後,俺們就要微微一硬,表示尊敬!”

“不漂亮,百姓們怎麼會關注呢?”

此話說出,曹參的面色更加難看了。

男子女相,略顯嬌氣。

他曹參可不是性格軟糯之人,在沛縣的時候,因為這張臉蛋,他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架。

他就是要讓人知道,長得娘們的男人,比長得醜的男人還要爺們兒!

“龍頭領有意打趣,曹參便不做多問了!”

曹參拱了拱手,正欲負氣而去。

豈料,龍且直接一把抓住了曹參,連忙開口道:‘誒,等等!曹兄弟,等等!’

“其他事兒俺不知道,但是俺知道,至少...你保全了一名女子的名節,咱們大秦少了一個只能當望門寡的可憐女人。”

“爺們兒嘛,禍禍無辜可憐女人算怎麼個事兒。”

“你曹參,俺也敬你是個爺們兒!”

此話說出,曹參微微一怔,旋即原本略顯怒氣的面龐逐漸沉靜下來。

是啊!

自己站在大局的方面來看,卻忘記了小人物的命運。

在他們看來,找個女子,完成任務,就這麼簡單。

但對於那個女子來說,卻是一生的望門寡,一生的孤苦無依。

便是找春風苑的賣笑女子,事後傳開了呢?難免擔保有人覺得受了欺騙,會不會出事。

再細想一番,若是找女子,那公子徹手下的韓涵,難道真的就捏著鼻子認了?平白無故多出一個要養一輩子的妹妹?

想到這點,曹參正色,對著龍且長長作揖:“龍頭領大義!”

龍且‘嘿嘿’一笑,而後摟著曹參道:“曹兄弟,不過你女裝真好看,下次咱們一同去春風苑,征伐一番如何?你穿女裝!”

這一句話說出,曹參作揖的腰,直接僵直。

....

北方代郡,焉支山駐紮秦營。

如今的撞死營,已然擴充套件到了五千人,其中是不是蒙恬在給自己這個‘義弟’開後門,誰也不知道。

但是韓信領了五千人馬之後,便是立刻展現了他的統兵才能。

一方面,圍繞整個焉支山的建築工事有條不紊,隱約有將其徹底吃下來,成為大秦穩固據點的態勢。

另一方面,對於外面的偵查更是如同蛛網一般不斷蔓延,甚至專門從營中設立了一支極為強悍的遊弩偵查小隊,隊長便是當初隨他一同撞營未死的少年。

經歷慘烈的生死大戰,護著自己的老兵慘死麵前,再稚嫩的少年,此刻也是逐漸成長起來,甚至可以說...成長的方向有點過分了。

猛,狠!

不但對敵人猛,對敵人狠,對自己人也一樣。

短短一個月,遊弩偵查小隊的人被訓練成了整個撞死營最為精銳的一支百人小隊。

要知道,撞死營本就是守城軍中的精英,遊弩偵查小隊能脫穎而出,放在咸陽禁衛裡面,都是踏孃的佼佼者!

而少年的名字,鍾離昧,更是直接傳到了蒙恬的耳中,甚至起了將其收在身邊的心思。

當然,韓信這種性格,不可能放人。

“韓大哥,什麼時候打啊?”

樊噲快燥死了。

來了之後,就那天晚上衝營殺了左賢王痛快了一把,接下來每天就是修修修,建建建,都快踏孃的長草了!

韓信沒有搭理他,只是看著手中的信件。

一旁的夏侯嬰直接一腳將樊噲這個憨貨踹離案桌,開口道:“韓大哥,鍾離昧的遊弩手小隊近來抓到的舌頭開口,說匈奴冒頓單于已經開始在整合草原上的部落了。”

“那左賢王身死之後,依附他的部落,都投了冒頓單于,反倒是讓草原上的匈奴力量更加凝結了。”

韓信繼續看著信,淡淡開口說道:“如此說來,冒頓單于身邊有高人謀士。”

“無非便是借刀殺人之計。”

“用我等秦軍兵力,殺了左賢王罷了。”

說完,韓信將信放下,看向夏侯嬰道:“此事對我大秦而言,倒是好事。”

“柳相從來都沒想過擊潰匈奴,他想的是滅掉匈奴!”

這一句話說出,夏侯嬰連連點頭。

一旁的樊噲也是咧了咧嘴。

“去,將鍾離昧叫來,我要讓他帶著遊弩手小隊,去護送一個人來此地!”

韓信淡淡開口。

此話說出,樊噲差點跳起來:“就鍾離昧那小子的性格,護送?”

“讓你去就去!”

夏侯嬰直接一腳踹過去。

韓信將信紙遞給夏侯嬰,眉頭緊皺。

夏侯嬰看了一眼信件,目瞪口呆。

護送之人竟然是.....

大秦十八公子,胡亥?!!!!!!

“韓大哥,為何要保護一個公子特地來此?”

夏侯嬰人都傻了,難道韓信韓大哥是如此趨炎附勢之人?

“這位胡亥公子,才是滅匈奴的關鍵。”

韓信抬眸,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