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陪著靳蘭的四人,已經僵在了一旁,不能動彈。

魔尊從外間踏步而入,一步步走的不徐不疾,如閒庭散步。

靳蘭卻是汗毛炸起,整個人都繃緊了,戒備的看著他。

魔尊入了屋,自顧自在一旁坐下,掃了一眼四個男人,這才將目光看向站在床邊,一臉戒備看著他的靳蘭。

他淡淡開口,吐出幾個字來:“地球是什麼顏色?”

靳蘭聞言微微一愣,瞬間反應了過來,整個人突然暴怒,怒瞪著他道:“你把昭昭怎麼了?!”

魔尊微微皺了眉:“本尊問你什麼,只需回答什麼。”

靳蘭怒聲道:“你把昭昭怎麼了?!”

“看來,你是不會好好說話了。”

魔尊一伸手,離他最近的一個美男,頓時被魔氣卡住了脖子,整張臉都變得漲紅起來。

魔尊神色不變,依舊是雲淡風輕,語聲淡淡:“本尊再問你最後一次,地球是什麼顏色。你若再多說一句廢話,他就會死,多說兩句,第二個人就會死。”

緊接著,他手指微微彎曲,掐住男子脖子的魔氣,頓時收緊。

仙人可以閉氣,但不可以沒有脖子,眨眼之間,男子的臉色便泛了紫。

靳蘭瞳孔一縮,立刻回答道:“藍色!地球是藍色的!因為地球上大部分都是海,所以在太空看起來的時候,是藍色的!”

魔尊聞言收了手,男子的臉色漸漸恢復,但脖間已經青紫。

靳蘭連忙跑了過去,關切的查探他的傷勢。

魔尊輕嗤了一聲:“楚昭昭將你對她的感情,說的生死不渝,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靳蘭瞬間漲紅了臉,朝他看了過去,惱怒道:“魔尊大人親臨寒舍,難道就是為了譏諷小仙幾句?”

“本尊沒那麼閒。”

魔尊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了過去。

周遭四個男子身不能動,但神色皆是焦急和惱恨,只恨不得擋在她面前。

看著他們的模樣,魔尊冷哼了一聲:“這世間,就連隕落的父神,都拿本尊無可奈何,你們的恨意與殺意,除了顯得無能之外,毫無用處。”

這話一出,靳蘭與四個男子均漲紅了臉。

莫說是他們,就是這上界所有人,都拿他無可奈何。唯一能與之抗衡的,是全盛時期的前天帝蕭珩。

而即便是全勝時期的蕭珩,最多也只是逼退他,讓他無法來到仙界地盤作亂罷了。

但總比現在,魔族在仙界四處亂走,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殘害仙人來的好!

眼看著魔尊已經走到面前,靳蘭反而坦然了,她直視著魔尊道:“敢問魔尊大人,今日親臨小仙洞府,所為何事?”

魔尊停了腳步,上下打量她一眼,淡淡道:“也沒什麼,只是被某個小東西,勾起了難得的興致,來瞧瞧異世之人都是個什麼模樣罷了。”

聽得這話,靳蘭頓時鬆了口氣。

能從魔尊嘴裡說出小東西這樣的詞,那就代表昭昭暫時是安全的。

她就說嘛,昭昭從小到大,異性緣就好的一塌糊塗,沒道理遇上個魔尊,就直接狗帶了。

但魔族不能自控,即便現在魔尊待昭昭有些許不同,也不代表,昭昭就一直安全。

靳蘭擠出一個笑容來:“恐怕要讓魔尊失望了,其實也不過如此。”

魔尊點了點頭,認同她的說法:“看來,有趣的不是來自何處,而是她這個人罷了。本尊有一事想不明白,還希望你來解答。”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靳蘭也只能道:“小仙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魔尊看著她道:“第一,楚昭昭說,她在三歲時被你送回了異界,你是如何將她送回去的?”

若是能回,那便證明有通道連線兩個世界。

靳蘭聞言一愣,而後沉聲道:“其實並不是我將她送回去的,而是她本身就會在那個時間點過去。”

魔尊聞言皺了眉,稍稍理了理,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其實是一個輪迴,正是有了三歲的楚昭昭去了異世,才有了她與靳蘭的相識,然後靳蘭來到了這個世界。

魔尊皺眉問道:“那你,是如何將她的魂魄帶回修仙界的?”

既然無法主動回,那來時也算是一個通道。

靳蘭看了他一眼:“其實也不是我將她帶回來的,而是我來的時候,她就在的,就附著在我的芥子袋中。”

魔尊聞言眉頭皺的更緊,冷眼看著她道:“皆是她自己而為,要你何用?!”

靳蘭:……

好吧,確實沒多大用。

靳蘭辯解道:“但我好歹也是她輪迴的一環,沒有我,她也無法重生,更無法遇見魔尊不是麼?”

“你也就這點用了。”

魔尊聞言冷哼了一聲:“最後一個問題,她是怎麼死的?”

之前還答的爽快的靳蘭,瞬間沒了聲。

魔尊冷眼看著她道:“在她的描述中,她是孤兒,無家事無背景,而且因著樣貌極好,女子對她嫉恨的多,而主動靠近她的,利用也是佔了多數,剩下的一些,也是想透過貶低她來抬高自己。”

“而你,首富之女,身邊有保鏢,身著所謂名牌,出入有豪車司機,卻與她平等相處,真心待她……”

靳蘭不說話,只垂著眼眸靜靜地聽著。

魔尊冷笑了一聲:“她是糊塗,可本尊早已看透了世間人心,但凡是人,皆有私心,更沒有什麼無緣無故的愛恨情仇。你這般待她,原因是什麼?與她的死有關,是也不是?”

靳蘭咬著唇不說話。

魔尊卻明白了。

他冷笑了一聲,看著她:“小東西她並不是個蠢人,她糊塗,也不過是她願意糊塗。本尊聽她講述在異界的一生,所得到的關愛極少,所以你對她好,她便不去探究原因,不去想背後的緣由。”

“便如同她說的,凡是主動靠近她的,她都不會去探究緣由,她們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待她們,直到她們暴露出目的,她才會決定,是離開還是繼續。而你,是唯一一個,相識多年,待她如故,卻不見絲毫利用的人。”

“所以,她很珍惜你,也很感謝你。靳蘭,本尊再問你一次,她的死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