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擔憂道:“大師兄不會是想,等咱們出去了之後,再用別的法子懲罰我們吧?”

“不會。”

孫宏宇重新閉上眼修煉:“大師兄若是要罰,必然會直接罰了。更何況,天驕大比在即,玄天宗已經放出話,此次大比,前十之中玄天宗必佔五席,這種時候,面壁思過兩日已是嚴懲。”

祁風聞言頓時放心了,他輕嘆了口氣,歉意的道:“都是我的錯,連累的三師兄。”

孫宏宇淡淡道:“楚姑娘的事兒我也是同意的,這是我們倆的錯,不存在誰連累了誰,這兩日好好修煉,其他的順其自然吧。”

祁風挑了挑眉:“怕是待不了兩天。”

孫宏宇睜開眼看他,祁風道:“三師兄你忘啦?漢州雖然離玄天宗較遠,但依著楚家的能力,兩日之內必能趕到!”

就在這時,靈鏡有了動靜,祁風拿出靈鏡一看,笑著道:“楚家家主,已經出發了。”

蕭瑾回到屋中,靜靜地坐在團蒲上,沉默著。

他與她的夢相通,也就意味著那幾日他在合歡宗所做的夢,也是她的夢。

而他,在夢境中經歷的那一切,也是她所經歷的。

想起那兩日夢中,他無法掩飾的身體反應,還有那她落下的那一吻,蕭瑾的身子忽然僵硬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此事只有他知。

外間天色漸亮,蕭瑾取出靈鏡給無練峰峰主馬世恩發了訊息:【給本尊準備十顆最高品階的幻顏丹。】

幻顏丹,可改變人的容貌,品階越高越難被人識破。

馬世恩看到訊息,嘖嘖了兩聲:“果然是露水姻緣啊,我竟然不知道該同情誰!”

【師祖,六階的幻顏丹可以麼?】

【可,即刻送來。】

【是。】

後半夜楚昭昭沒有再做夢,踏踏實實的睡了個好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這才起身。

看了看外間高升的太陽,楚昭昭一陣懊惱:“虧了!沒趕上早飯!”

她現在就像是第一次住進含早的五星級酒店,分明想好了第二天一早要大吃一頓,結果一覺醒來發現已經是十點半。

這種羊毛沒薅到的心情,誰懂?!

早餐錯過了,午餐絕對不能再錯過,這上客房壓根無人來,不能讓他們把她給忘了!

楚昭昭連忙起身,依著記憶朝大殿走去。

大殿外的廣場上,一眾弟子正在練劍,一俊美男子穿梭其中,指點眾人。

昨兒個見過的紀雨萱也在,除她之外,還有四個女弟子。

楚昭昭看著羨慕不已,合歡宗何時才能有這般熱鬧的景象?

瞧見她來,眾弟子的目光不由就朝她看了過去,昨兒個弟子們已經聽過她的大名,卻未能趕上見她,如今瞧見,眸中都露出了驚豔之色。

蕭瑾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敲了一下面前男弟子的手,冷聲道:“這招劍法的要領在於,身與劍合,劍與神合,所有人再練百遍。”

聽得這話,眾弟子頓時回了神,紛紛哀嚎:“大師兄,能少點麼?”

蕭瑾冷哼一聲:“再有多言者,兩百遍。”

眾人頓時閉了嘴,苦哈哈的開始練了起來。

原來,他就是蕭瑾。

楚昭昭打量著他,果然如靳蘭所描述的那般,長得帥氣質好能力強,與被綁到她床上的男子有的一拼。

哦對,他跟她一樣,還是個變異靈根,若是比武,除了激發絕地反擊,她根本毫無勝算。

紀雨萱一邊練劍,一邊仔細觀察著蕭瑾與楚昭昭,心頭很是不快。

大師兄倒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但這姓楚的女子,未免也太不知羞恥,竟然直勾勾的盯著大師兄看!

紀雨萱收了劍,朗聲開口道:“大師兄,我們練的乃是玄天宗的劍法,有個外人在一旁看著,這不好吧?”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尷尬的朝楚昭昭看了一眼。

楚昭昭聞言覺得好笑,這紀雨萱昨天還玩著她的胳膊,喊她楚姐姐為她鋪床疊被,今兒個就一臉冷漠的喚她外人了。

楚昭昭嗤笑了一聲:“我怎麼不知道,玄天宗的劍法,這麼沒用,看一招便能學完整套劍法了?”

紀雨萱倨傲的冷哼了一聲:“玄天宗乃是天下一宗門,劍法精妙,僅是一招半式,也能讓人受益無窮。一些小門小派的外人,自然會別有居心,藉著觀摩的名義偷學。”

昨兒個她同父親打聽過這個楚姑娘的來路,問起宗門,父親卻不告知,只說曾經也盛極一時,如今已經沒落。

沒落的宗門,不是小門小派又是什麼?!

楚昭昭這下真的是有點惱了。

落後就要捱打,就會被旁人看不起,這個道理她是懂的,但你可以說我宗門式微,也可以嘲笑我實力不濟,可你說我別有用心,說我偷學,就是在侮辱她的人品!

在現代時,因著她出身孤兒院,沒少被人誣陷過偷竊,偷這一字是她的大忌!

楚昭昭看著紀雨萱,冷笑了一聲:“莫說是一招半式,就是這一整套劍法,我也不放在眼裡。玄天宗的劍法,也只有你們玄天宗,才當個寶!”

這話,實在太狂,直接挑釁了在場的所有弟子。

紀雨萱當即氣紅了臉,提劍出列,冷聲道:“欺人太甚!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口出狂言!”

“此事何必師姐出馬。”一男弟子站了出來:“便由我向這位姑娘討教討教!”

“何必那麼麻煩!”楚昭昭冷眼掃過眾人:“你們之中,修為最高的是什麼境界?”

蕭瑾一直未曾出聲,雖然他確定楚昭昭只有金丹初期的修為,但他見識過她修復屏障,那是紀無風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故而他一點都不擔憂,她會吃了虧,更何況,玄天宗成為第一宗門太久,這些弟子實在太過目中無人,也該受點教訓了。

於是他開口道:“他們之中,修為最高的,乃是金丹中期。”

金丹中期?

她才剛剛結丹幾天……

楚昭昭沉默了。

紀雨萱見狀輕蔑道:“怎麼?剛剛不是還口出狂言,現在怕了?!”

“怕?我這一生,從未有過怕字!”

楚昭昭冷哼:“我不說話,只因為你們修為太低,怕出手傷到你們,畢竟天驕大比在即,你們都要為玄天宗奮戰之人。我是來做客的,不是來結仇的。所以,此次比試,不比修為只比劍招。”

“你們可以挨個上,每人我僅用十招,十招之內若不能勝,便算我輸!”

狂!

實在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