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怨靈之事,也有可能是那假鳳凰的手筆。

血月激發怨靈的怨力,第二日恢復平靜,那激發的那些怨力都去了哪?

若將一切都陰謀論的話,那谷家村的人從修煉的第一天起,就註定成為那假鳳凰反覆割取的韭菜。

老者聞言頓時激動的起來:“不可能!若非鳳凰大人,我們早就如對面的村子一般,滅亡了!”

“真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靈石呢!”許仲惱道:“你們簡直就是……”

楚昭昭輕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或許那鳳凰確實是好心。”

許仲聞言傻了:“就這,還能叫好心?!我想吃一隻雞,但它太瘦了,於是我就養了幾天,雞還對我感恩戴德?!”

楚昭昭:……

還別說,許仲一副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的樣子,比喻還挺形象的!

楚昭昭給了他一個少說話的眼神,然後看向老者道:“不用把他的話放心上,還是聊聊讓你們心生怨念,不願離開的事兒吧。”

老者顯然是被許仲的話給氣到了,悶了半天這才開了口:“我們一早便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故而真等到那一日,雖然畏懼但也並不後悔,讓我們化為怨靈的,乃是……”

他閉了閉眼,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乃是因為一個丹爐。”

“丹爐?!”

“嗯。”

老者氣惱的道:“鳳凰大人並沒有吞噬我們的血肉,只是吞噬了我們精血而已,它將我們的血肉送入丹爐之中,打算練成丹藥,可那丹爐居然呸的一聲,把我們都吐了出來!”

眾人:……

楚昭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還是個挺有原則的爐子。”

老者氣的瞪眼,可一看是楚昭昭,眼睛瞪了一半又連忙垂了下來,悶聲道:“諸位有所不知,就因著它在血月裡將我們吐了,我們這才受了影響,化成了怨靈。”

“原本也沒什麼大礙,我們心中並無怨氣,待到血月消失,自然就會散了,可鳳凰大人又將我們投了進去,結果……”

許仲興致勃勃的接話:“那丹爐又吐了?”

老者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阿彌陀佛。”無問不解:“這不是一件好事麼?”

“哪裡好了?!”

老者都快要氣炸毛了:“我們被吞噬精血之後,雖然魂魄未散,但已脫離肉體,根本感受不到痛苦,可那丹爐將我們吐出來後,因著染了血月之力,我們已經有了感觀之力。”

“那丹爐極其過分,它要吐,丟進去就吐啊,可它不!它煉化了一會兒才吐!我們前前後後一共進了二十四次爐子,這才徹底與屍身脫離!那種痛苦,你們能想象麼?!”

眾人:……

難以想象,也不敢想象!

無問輕咳了一聲:“所以,你們的怨氣,來自於那個丹爐?”

老者嗯了一聲,不情不願的道:“若是你們能毀了那個丹爐,亦或是讓那丹爐同我們道個歉,我們的怨氣應該也就散了。”

讓丹爐道歉?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丹爐毀了。

楚昭昭皺眉道:“可那丹爐是鳳凰之物吧?”

想要毀掉得先得到,那豈不是還得同那隻假鳳凰對上?

老者看出了她的顧慮,開口道:“那丹爐並非鳳凰大人之物,頗有些脾氣,神龍見首不見尾,鳳凰大人當初用它,也是說了許多好話,它就在這個島上,具體在何處我就不知了。”

肯定是不知的,不然的話,這谷家村三十餘口,就算用咬的,咬也要把那丹爐給咬爛了!

明白了前因後果,楚昭昭看向無問道:“所以,咱們還是渡不成,你也就別再執著了,這需要點運氣。”

無問頌了聲佛號:“阿彌陀佛,老施主,小僧必定盡力而為。不知那丹爐,有何特徵?”

“那丹爐與尋常丹爐不同,尋常丹爐乃是三足或者四足,而那丹爐卻有五足。”

老者答道:“而且那丹爐很是特別,諸位若是有緣遇上,一眼便知。”

蕭瑾聞言長睫微垂,掩住了眸中神色。

事情已經弄清楚了,解決的法子也找到,眾人便準備告辭離去。

一直未出聲的蕭瑾,卻忽然開口道:“你們將我們引至此處,原本是要做什麼?”

聽得這話,老者的眼神頓時閃躲起來。

楚昭昭當即冷聲道:“說!”

老者心虛的看了幾人一眼,低低道:“鳳凰大人需要些精血。”

眾人:……

怨靈就是怨靈,即便他們現在表現的無害,那也只是因為他們被虐殺過一次罷了!

許仲氣瘋了:“你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那鳳凰將他們害到如此地步,你們不僅對它感恩戴德,居然還為虎作倀,為它去謀害別人?!你們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他怒指著老者,朝無問道:“就這般畜生不如的東西,你還要渡他們?!”

無問輕嘆一聲:“阿彌陀佛,眾生平等。”

“平等個屁!”許仲氣的臉都漲紅:“依我看來,就該直接殺到他們魂飛魄散!一幫蠢貨!”

這不是打不過麼?

楚昭昭勸道:“愚昧使人無知,無知者自有一套自己的理論,你說再多也是無用,待到怨氣散去,或許他們就能清醒過來了。”

許仲翻了個白眼,還想再說什麼,蕭瑾卻看向老者先開口道:“丹爐之事我們會幫你們解決,但你們要答應我們,十五日內不得再起惡念!”

老者看了楚昭昭一眼,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行,就十五日。”

從谷家村出來,許仲還在憤憤不平:“依我看,就根本沒必要找什麼丹爐去渡他們,他們有今日,完全就是報應!”

無問看了他一眼道:“正如楚姑娘所言,他們只不過是愚昧罷了,島上閉塞,加上對面山頭村子的遭遇,他們會有那樣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至於後面的事兒,多少也受了怨氣和血月的影響。”

“蕭……許兄不是與他們有十五日之約麼?若是我們能平安活到秘境結束,這裡的一切也與我們無關了,我們……”

轟!

一聲巨響,忽然從身後傳來,緊接著整個大地都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