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神色淡淡,微微頷首:“師父可在?”

“在的。”紀雨萱答道:“師父與幾位師叔,都在大殿等著大師兄呢。”

男子嗯了一聲,抬腳朝大殿走去。

紀雨萱看著他的背影,忽然開口道:“大師兄。”

男子聞言回眸:“何事?”

紀雨萱咬了咬唇:“與大師兄同處一室的女子,她……她是……”

男子微微垂眸,而後看著她開口道:“好友。”

紀雨萱看著他,帶著幾分倔強與執著追問道:“只是好友麼?”

男子看著她面上神色,沉默片刻道:“現在是。”

說完這話,他不再停留,轉身進了大殿。

大殿內的高座上,坐著玄天宗宗主紀無風,兩旁坐著四大峰峰主。

眾人瞧見他,面上雖然不顯,但眼裡都帶了喜色。

男子來到大殿之上,與眾人見禮:“蕭瑾見過師父,見過幾位師叔。”

“瑾兒不必多禮。”

紀無風捋了捋鬍鬚,欣慰的看著他:“聽萱兒說,你已經突破至化神期了?”

蕭瑾躬身應了一聲:“是。”

“好好好。”

無妄峰峰主笑著道:“瑾兒可是千年以來,在百年內突破化神期之人第一人,不愧是天驕榜榜首,我們玄天宗的驕傲!”

不知為何,聽得那句第一人之後,蕭瑾腦中居然浮現楚昭昭的身影,他躬身道:“都是師父與幾位師叔教導有方,沒有玄天宗便沒有今日蕭瑾。”

“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紀無風開口道:“此次進階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怎的耽誤了幾日才回來?”

蕭瑾神色不變:“突破來的有些突然,徒兒準備不足受了些傷,因為行動不便,在外間療傷了兩日。”

一聽他受傷了,玄天宗幾峰峰主頓時關切的問道:“如何?傷的可重?”

蕭瑾連忙回道:“多謝師父與幾位師叔關心,弟子並無大礙,如今傷勢也已經痊癒。”

聽他這麼說,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紀無風看著他道:“剛剛突破需要穩固修為,你傷勢又剛剛恢復,便回去歇著吧,天驕大比在即,這幾日你好好修煉,其他的事兒不必操心,缺了什麼同為師說。”

蕭瑾點頭應下卻沒有離開,他抬眸看向紀無風道:“師父,此次天驕大比徒兒可否不參加?”

他答應了楚昭昭,若她能得第二便能得第一,若是他去了,就必須全力以赴,因為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更是玄天宗。

“為何?”

紀無風皺眉道:“你晉升到了化神期,正是給修仙界眾人瞧瞧的,揚名玄天宗的好時候。”

“就是啊。”

無妄峰峰主道:“你也知道,除你之外,玄天宗再無弟子能進天驕榜前十,而且,你雖是天驕榜榜首,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對手,幽冥宗祁鈺、天罡宗何小粟,梵天宗空寂,仙劍宗倪淼淼,都不是省油的燈。”

無上峰峰主也道:“對啊,你若是不去,豈不是顯得我們玄天宗無人?天下第一宗的位置,又如何保得住?”

蕭瑾聞言垂眸不語。

紀無風道:“這樣吧,天驕秘境三年開一次,此次你前去參加,順道告知修仙界各宗派,往後不再參加天驕大比,好歹是天驕榜榜首,不去也得正式宣告一聲,免得旁人無端猜忌。”

話已至此,由不得蕭瑾再拒絕,他只能行禮道:“是。”

從大殿出來,紀雨萱依舊在原地,她的眼眶有些紅,身旁有幾個弟子正在輕哄。

瞧見他出來,紀雨萱連忙迎了上去。

她似乎已經忘了之前的那些事兒,眼眶依舊紅著,臉上卻已經帶了笑:“大師兄,我已經將你的屋子收拾好了,被褥也曬過了,就連書冊也依著你的習慣,重新擺放了。”

蕭瑾嗯了一聲,淡淡道:“多謝。”

“謝什麼?”紀雨萱笑著道:“哪次你出門,屋子不是我收拾的?”

蕭瑾看著她道:“可我也說過,不必如此。”

聽得這話,紀雨萱忽然愣住了。

他確實說過,而且每次都會這麼說,以往她只當他是客氣之言,可現在……

她的眼眶頓時又紅了幾分,眸中含淚委屈道:“大師兄你……當真要與我如此生分麼?”

蕭瑾皺了皺眉:“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這些事情你應該留著對將來的道侶做,而不是我。”

說完這話,他直接越過她,朝前走去。

背後傳來隱隱的啜泣聲,接著便是諸位弟子的輕哄聲,蕭瑾揉了揉眉間,一個瞬移直接回了屋中。

看著他消失在了原地,紀雨萱愣了愣,啜泣聲頓時更大了。

楚昭昭睡了一個好覺,一覺醒來靈力恢復了一些。

先前她沒空審問陸洲與陸峰兩兄弟,這會兒倒是可以好好打聽下他們的過往,畢竟這兩人給她的第一印象實在不太好,她可不想招兩個十惡不赦的人進來,把合歡宗變成土匪窩。

若是這兩人當真姦淫擄掠無惡不作,那她也只能明日再激發一次絕地反擊,將兩人給殺了。

陸洲與陸峰因為楚昭昭之前灌入的靈力,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這會兒正在抓緊時間修煉。

頓悟,也是需要機緣的,有些人一縱即逝,這輩子都再難進階。

但聽聞楚昭昭喚他們,他們便顧不上修煉,匆匆忙忙的來了:“師叔祖,您喚我們?”

楚昭昭點了點頭:“之前收你們入宗門有些匆忙,還未問過你們二人的過往,你們在如實交代,可曾犯過什麼事兒有沒有仇家,我好早作打算。”

陸洲與陸峰身為散修,在修仙界遊蕩多年,自然是圓滑機靈的,聽得這話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陸洲連忙道:“我兄弟二人出自水雲門,因著水雲門門主想要將陸峰作為容器,我們便連夜逃出了宗門。可那恨水雲門門主,卻對外宣告,說我兄弟二人姦殺了師妹,這才將我二人逐出師門。”

“因著名聲在外,根本沒有宗門願意再收留我們,我們只能當個散修在外遊蕩,師叔祖您放心,我們從未做過姦淫之事。之前對師叔祖說的那些,也只是嚇唬嚇唬而已,我們願立下誓言,若有半句不實,必遭五雷拱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