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上界蒼饒州,躺在花叢裡的靳蘭打了個噴嚏。

一旁給她喂果子的男子,立刻關心的問道:“阿蘭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給她揉肩的男子,也關心的湊來上來:“阿蘭可是受涼了?”

給她捶腿的男子,皺眉道:“上界,哪裡有受涼之說?莫不是有人在背後說阿蘭的壞話?”

靳蘭揉了揉鼻子:“有可能,最好別讓我知道他是誰,不然我定揍得他滿地找牙!”

“這種小事,何必阿蘭親自出手。”

一白衣男子從小徑緩緩而來,來到她面前,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倘若真的有不長眼的在背後非議阿蘭,我們幾個出手就夠了。“

靳蘭笑著道:“說的也是。”

說完這話,她看向白衣男子道:“打聽的事兒,怎麼樣了?好端端的,魔尊怎的突然去了帝宮?“

白衣男子低聲道:“因為,就在一個時辰之前,有人在下界使用了上界之力,而且有神力溢位。”

這話一出,靳蘭與其餘三個男子,皆是神色一凜。

給她揉肩的男子沉聲道:“能被稱之為神力的,只有那位了吧?”

靳蘭點了點頭:“上界一日,下界一年,上界一個時辰之前的事兒,下界最少都已經過了二十日左右,足夠他重新掩藏氣息和身份了。”

捶腿的男子皺眉道:“可問題是,那位動用了上界之力,必然是遇著了什麼事兒,那肯定就有人能辨別出他的身份。那位沒有直接回上界報仇,可見傷勢還沒有痊癒,若是帝宮裡的那位和魔尊再次聯手……”

“怕什麼?”

靳蘭輕哼了一聲:“去了下界,不管你是誰都得受天道壓制,下界可不是那些人隨隨便便就能操縱的地方,我們要做的,是在那位還沒有回上界之前,安排好一切,待到他迴歸上界之後,也好有助力。”

說完這話,她站起身來道:“於上界之人而言,不過也才過了三十年不到,不會有那麼多人忘了他的。走吧,我們分頭行事。”

妖王姬亥,差點與靳蘭結契的事兒,多少讓人有些驚訝。

迎著眾人好奇的目光,姬亥輕嘆了口氣:“她就是個騙子,差點欺騙了本王的感情!”

“啊?!”

“三千年前,她還沒那麼老。吃了幻顏丹之後,樣貌與她本身的完全不同,她可能不怎麼在修仙界行走,見什麼都好奇,還喜歡女扮男裝,某次,本王在街頭遇見她,她就纏上了本王,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

“本王見過的出色男子何其多,一開始也沒將她放在心上,可是她太會了!”

姬亥痛心疾首:“她嘴巴特別甜,不僅一口一個姐姐,還將本王說的每一句話都放在心上。本王隨口說了一句喜歡什麼,她就費盡心思的將那東西捧到本王面前。”

“有人說本王放浪形骸,她就去跟旁人爭論,說本王有那個本錢,而那些人完全是嫉妒,她鞍前馬後,相處不過半月,便弄清楚了本王的喜好,一日三餐安排的熨帖無比。”

“她懂本王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想法,本王有次逗她,說要天上的星星,結果她就在某個黑沉沉的夜裡,捉了一堆螢火蟲給本王,說是她送給本王的星星。”

“這樣的攻勢下,本王如何不心動?雖然她的身量矮了些,修為也不高,就連她胡謅的什麼水雲宗,本王連聽都沒聽過,可卻還是對她動了心,甚至起了與她成為道侶的心思。結果……”

“結果她居然是個女子!本王氣的恨不得一劍宰了她,她卻哭著說,她是真心喜歡本王的,讓本王性別別卡那麼死!”

眾人:……

楚昭昭聞言神色複雜,因為,這確實是靳蘭做的出來的事情。

她不僅喜歡漂亮小哥哥,她還喜歡漂亮小姐姐!她們兩能成為閨蜜,一開始也是她纏著她。

可是……

靳蘭同她說的是,五百年前,原主渡劫失敗她才穿來的,可現在,妖王卻說三千年前,兩人便有了交集。

靳蘭為何要騙她?

還是在這種隨時可以被戳破謊言的事情上,騙她?

楚鳶好奇問道:“後來呢?”

“後來?”

妖王輕哼了一聲:“後來她恬不知恥的,繼續纏著本王,好似根本沒發生之前的事情似的,照舊對本王關懷備至,本王想了想,當不成道侶當姐妹也行。”

“但到底心裡有些不舒坦,故而感情雖好,卻也沒怎麼相見,加上後來她漸漸年老,本王要見她,她也不願意見本王了。”

姬亥看向楚昭昭道:“所以,不管是衝著靳蘭,還是衝著你曾救過我兒的命上,你,本王都護定了!再者,本王相信其中必有緣由!”

楚昭昭心頭很是感動,她看了看眾人道:“我們坐下慢慢說。”

眾人來到山峰中央空地上,石凳旁坐下。

楚昭昭將在楚家的事兒,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包括楚家為了對付她,弄了弒神陣出來。

姬亥聽完之後,開口道:“弒神陣本王有所瞭解,原先下界有邪魔,他們的修為普遍高於修仙者,弒神陣便由此而生。“

說完這話,她看向楚昭昭:“你可知道,蕭瑾是如何救下你的?”

楚昭昭搖了搖頭:“不知道,那會兒我已經暈過去了。”

別說她是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會說,因為這關係到蕭瑾的真實身份。

姬亥聞言沒有再說什麼。

楚昭昭看向楚鳶,輕聲問道:“我,真的是你的妹妹麼?”

楚鳶聞言微微一愣,而後點了點頭:“楚家人是這麼說的。”

楚昭昭聞言皺了皺眉:“那我們是楚家人麼?”

楚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不是,因為他們對我一點都不好,有幾次來看我,都只是跟我說,看看你能為我做到什麼地步,他們完全就是把我當作了要挾你的籌碼。”

楚昭昭聞言眉頭皺的更緊:“那為何,我們與楚夫人有幾分相似?”

楚鳶依舊搖頭:“我也不知道。”

楚昭昭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楚鳶都是一問三不知,她從記事起就被困在地下密室中,一日三餐都是有人送來的,因著她一直假裝自己是凡人,故而吃的都是凡人食物,她現在才練氣五層。

楚昭昭本以為,多少能從楚鳶的身上獲得一些資訊,但現在卻什麼都沒有。

不過想想也是,她長年被困地下,又能知道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