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家主與陳鏗見狀也沒有多想,眾人一一見禮之後,便坐了下來。

邱湘湘等人拿出上好的靈茶招待,楚昭昭不願他們多想,便讓他們退下了。

本來她也想讓姬羽走的,但還沒開口,姬羽就可憐巴巴的看著她,趕他走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楚昭昭想了想,留下也好,他也是時候知道一些事情,等到她將話說開的時候,他也能夠接受些。

蕭瑾抬手佈下禁制,楚昭昭率先開口道:“合歡宗條件簡陋,招待不周還望陳家主與陳少主見諒。”

陳家家主笑著擺了擺手:“合歡宗沒落多年,在楚姑娘手中能有今日這般景象,已經實屬不易。”

楚昭昭連忙道:“陳家主謬讚了。”

陳家家主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率先開口道:“想必楚姑娘已經聽容少主說了,我們此次前來的用意。”

楚昭昭點了點頭:“嗯,我只是不明白,為何是我?”

陳家家主笑著道:“為何不能是楚姑娘?楚姑娘不管是樣貌還是天賦和修為,都是極佳,在秘境之中的表現眾人有目共睹,若非楚姑娘,天驕秘境之中不知還要折損多少人。”

“樣貌、天賦、修為、品性,無論哪一點,楚姑娘都是極佳,真論起來,當是小兒高攀的楚姑娘才是。”

姬羽聞言頓時忍不住了,他皺眉道:“什麼叫小兒高攀,你們……”

蕭瑾冷冷看了他一眼,姬羽頓時不說話了,可一雙漂亮的狐狸眼,還是有些不甘的瞪著。

陳家家主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同楚昭昭道:“姬公子不知此事麼?老夫還以為楚姑娘將他留下,他必然是知曉內情的。”

楚昭昭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容逸在一旁笑著開口道:“陳家主不必在意,他與昭昭定了契約,是自己人。”

解契的事情,旁人並不知曉,陳家家主聞言點了點頭:“倒是老夫將此事給忘了。”

姬羽想要說些什麼,容逸的傳音在腦中響起:“想保住老三的位置,你就別說話!”

姬羽聞言頓時委屈的閉了嘴,輕輕扯了扯楚昭昭的袖子,眼尾都泛了紅。

楚昭昭見狀,心頭一軟,密語傳音,同他解釋了陳家要聯姻的事兒:“聯姻只是幌子,且看看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聽得這話,姬羽默默的鬆開了她的袖子。

蕭瑾和容逸都沒說什麼,他有些無理取鬧了。

陳家家主與楚昭昭就著婚事的問題,來回打著機鋒,一個不開口說真實的目的,一個不開口應婚事。

容逸和蕭瑾在一旁默默品茶,彷彿對此事並不上心。

你來我往了一會兒,陳家家主忽然開口道:“陳家雖然避世萬年,但家底還是有的,若是楚姑娘願意嫁給小兒,陳家自然不會虧待了楚姑娘。陳家願意供給合歡宗,除此之外,但凡陳家有的,只要楚姑娘開口,陳家必然雙手奉上。”

話說到這兒,便已經是點題。

楚昭昭開口道:“若是我要烈火盞呢?”

聽得這話,陳家家主面上的笑容頓時更大了些,他看著楚昭昭的眼睛,笑著道:“自然雙手奉上。”

千年的狐狸,話未說明白,都已明白了雙方的意思。

楚昭昭看了容逸一眼,又道:“若是,我還要赤焰石呢?”

聽得這話,陳家家主微微一愣,繼而皺了眉。

他看著楚昭昭道:“赤焰石乃是陳家的傳家之寶,乃是維持陳家機關與各種陣法,以及屏障的核心,若是將赤焰石交給楚姑娘,陳家必然暴露在世人面前。”

楚昭昭聞言懂了,陳家的誠意其實已經夠了,赤焰石對他們來說太過重要,想要他們的赤焰石,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她皺了皺眉,朝容逸看了過去。

容逸笑著接話開口道:“仙使降臨,陳家主當真有信心,那些機關屏障,能夠攔得住仙使?”

“自然攔不住。”

陳家家主沉聲道:“但陳家不願與仙使為敵,還不至於讓仙使滅了陳家滿門的地步。”

容逸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的模樣:“我本以為,陳家雖然避世,卻也是有血有肉有骨氣的,卻沒想到,陳家卻只想著偏安一隅,苟且偷生。”

陳鏗聞言頓時冷臉:“容少主,還請慎言!”

容逸轉眸看他,笑著道:“我說錯了麼?那所謂的仙使是個什麼德性,命我們去覲見,又是出於什麼目的,我們都心知肚明。他們將我們當成了可隨意支使斬殺的畜生,陳家卻半點骨氣也沒,只想著苟且偷生?!”

陳鏗聞言冷聲道:“若當真如此,今日我們也不會來!”

容逸點了點頭:“說的沒錯,可你們還保留著一絲僥倖不是麼?”

說完這話,他笑了笑:“不過也是,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

陳鏗冷了臉,沒有再說話。

陳家家主看著楚昭昭開口道:“老夫能問問,你們想要赤焰石做什麼麼?”

楚昭昭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赤焰石,只能看著容逸,等他來回答。

陳家家主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容逸,心中有了數。

看來,他料想的不錯,楚家滅門是容家所為,而巨龍,與容家和楚昭昭有關。

容逸皺了皺眉,開口道:“具體做什麼,我不便告知,唯一能告知的事,除了赤焰石之外,我們還需要司馬一族的斬日泉。”

陳家家主聞言一愣,沉默了片刻,開口道:“烈火盞與赤焰石,陳家都可以雙手奉上,但老夫有個要求。”

楚昭昭開口道:“陳家主請說。”

陳家家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容逸,一字一句道:“老夫要見神龍!”

聽得這話,容逸和楚昭昭都沉默了,悄悄看了蕭瑾一眼。

陳家家主是何等聰慧之人,頓時就察覺到了異樣,也朝蕭瑾看了過去。

他雖然弄不明白,為什麼,但他隱隱覺得,此時最關鍵的人,不是同楚昭昭,也不是容逸,而是一直沒有開過口,彷彿置身事外的蕭瑾。

蕭瑾看著他道:“為何要見?”

陳家家主沉聲道:“唯有見到神龍,老夫才能知道,將陳家千人性命奉上,到底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