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你說什麼?”

容逸揉了揉眉間,顯然也為這事兒苦惱:“陳家的意思是,由容家出面牽這個線,婚事定下,迎娶楚昭昭過門。想要入陳家,這婚事就得應。”

蕭瑾冷聲道:“不應會如何?”

“陳家避世萬年,即便是我,也不知曉本家在何處。更重要的是,陳家與楚家不同,龍息石在楚家本家乃是板上釘釘之事,陳家的赤焰石究竟在何處,還無人知曉。”

容逸看著他道:“若要想讓他們將赤焰石與烈火盞一起交出,唯有婚事可談。哪怕是要去偷,也得先入陳家本家才行,而陳家外機關與陣法重重,得有人引路才能進入。”

聽得這話,蕭瑾眉頭皺的更緊。

容逸看著他的模樣,低聲勸道:“也不用真嫁,可以先應了再說。不過是個未婚妻的名頭,當初她還是我的未婚……”

話說一半,後面沒了聲。

靈鏡那頭,蕭瑾正用一雙黑眸,冷冷的,沉沉的看著他。

彷彿只要他將未婚妻三個字說出口,當場就會身首異處。

容逸見狀笑了:“且不說你們之間是否心意相通,就說楚昭昭身份未明,你又有責任與大仇要報,若她當真是合歡盞,你有又要如何行事?若你不能報仇,你又要如何?”

“你與她之間,未必能有結果,再者現在所謂的仙使已經降臨,本命盞的事情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得知。我們現在是在跟他們搶時間,所以,別那麼強的佔有慾,我怕你收不了場。”

蕭瑾垂了眼眸,沉默片刻才道:“一切由她自己做主。”

容逸聞言嘆了口氣:“一個虛名而已,陳家突然要娶她,其中必有深意,我們應該試試。”

蕭瑾卻依舊堅持:“她自己決定。”

“行吧。”容逸笑了笑:“我本也沒指望你會同意,只是先同你說一聲罷了。”

說完這話,他便斷了聯絡,給楚昭昭發了過去。

楚昭昭坐在地上,剛剛的上界威壓,她也感受到了,但,其實沒什麼感覺,就好像是,有個自以為是的人,從她面前路過,擺了一副高傲無比的姿態,可事實上,連半點壓迫感都沒有。

仙使降臨。

說的好像天使降臨似的,大龍龍都沒那麼裝B。

再說了,現代電影裡,哪個墜落凡間的天使,不是倒黴蛋?

楚昭昭撇了撇嘴,準備重新修煉,這麼長時間下來,她的修為已經到達了元嬰七層,若是不出意外,再有一個月,她就能突破化神了。

就在這時,靈鏡忽然有了動靜,是容逸發過來的。

想起夢境能互通,楚昭昭的腳指頭就忍不住開始工作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怕個雞腿毛,只要她不承認,誰能證明夢境裡,她是有知覺有記憶的?!

想到這兒,楚昭昭頓時就硬氣了,接通了靈鏡:“嗨,好久不見。”

容逸聞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是麼?想要見我還不簡單,睡一覺就行。”

楚昭昭厚著臉皮裝聽不懂:“是嗎?你要到合歡宗來了?”

容逸聞言笑了笑:“算了,不跟你說這些,我有個事情要告訴你。”

他將陳家少主想要娶她的事情說了一遍,而後看著她道:“你怎麼想?”

楚昭昭一臉懵:“他為什麼要娶我?他想娶,我就要嫁麼?我又不認識他。直接拒絕就是了。”

容逸張了張口,卻忽然想起來,他壓根就沒同她說過,赤焰石和烈火盞的事情。

見他沉默,楚昭昭皺了皺眉:“怎麼了?”

“沒什麼。”容逸輕咳了一聲:“我就是跟你說這麼個事兒,你考慮考慮。”

說完這話,他就斷開了聯絡。

楚昭昭皺了皺眉:“莫名其妙的。”

話音剛落,靈鏡又有了動靜,這回是債主大人。

楚昭昭:……

這人,角色扮演很上癮啊!

她接通靈鏡,不動聲色:“嗨,債主大人,好久不見。”

這熟悉的開場白,讓帶著銀色面具的容逸微微一頓,然後才開口道:“幾個月不見,休息的如何?”

楚昭昭配合著他的演出:“拖債主大人的福,我休息的很好。”

“休息的好就行。”容逸淡淡道:“現在我要你去做第二件事,陳家有個赤焰石,你去將它取來,抵一萬極品靈石。”

楚昭昭頓時明白了,容逸為何會同她說陳家的婚事。

她有些好笑的看了容逸一眼:“好巧哦,今天我的前未婚夫跟我說,要給我找個新未婚夫,那人就是陳家少主呢!”

容逸聞言輕咳了一聲,避開了她的目光:“是麼?”

楚昭昭點了點頭:“債主大人,你說他是怎麼想的,一邊調戲我,以未婚夫自居,一邊又給我物色新的未婚夫,他不會是有什麼綠帽癖吧?”

容逸額頭青筋直跳:“他應該沒有那麼特殊的愛好。”

“是麼?我不信。”楚昭昭搖了搖頭,忽然眼睛一亮:“我懂了!”

容逸直覺她肯定沒好話,但他還是順著問道:“懂什麼了?”

楚昭昭一臉認真:“他肯定是愛我愛的深沉,但因為某些原因,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所以才會給我物色新未婚夫。以便讓別人,來彌補他身體上的不足。”

她嘆了口氣,一臉憂愁:“他為什麼不跟我說呢?他是怕我嫌棄他,覺得他不是個真正的男人麼?他……”

容逸的磨牙聲響起:“楚昭昭!”

楚昭昭一臉無辜:“債主大人你為何這般生氣?難不成,你也不是個真正的男人,所以感同身受了?”

啪!

靈鏡瞬間平靜。

楚昭昭撇了撇嘴:“哼!讓你玩角色扮演!咋地,怕直接坦白身份,我不認賬了?小氣鬼!”

話音剛落,靈鏡又有了動靜,這回是容逸。

楚昭昭挑了挑眉接通:“嗨,我不能人道的前未婚夫!”

容逸舔了舔後槽牙,看著她道:“楚昭昭,一百年後若我還在,定要你為這話付出代價!”

什麼叫一百年後,若他還在?

這話讓楚昭昭心頭隱隱有些不安,莫名就想起了那日在夢境裡,他飽受痛苦折磨的樣子。

但那是他的秘密,他不願說,她便裝作不知。

於是她揚起一個笑容來:“好啊,一百年後,我等你來找我算賬!前提是,我真的說錯了。”

“楚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