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依舊笑的如沐春風的樣子,楚昭昭的心忽然揪痛了下。

她皺眉道:“亂說什麼呢?什麼躲起來,什麼戴面具的?若真的不可避免,到那時候,你就成了我們所有人的寶,我們想要見你一面,還得看你心情好不好。”

聽得這話,容逸頓時笑了:“這般說來,到了那時候,我就可以當大哥了,到時候讓蕭瑾都聽我的!”

楚昭昭點頭:“那可不!到時候,你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別說讓他叫大哥了,就是讓他叫大爺,他都不帶猶豫的!”

容逸聞言低低笑了,黑色眼眸盛了星辰:“這麼一想,確實不賴。”

楚昭昭重重嗯了一聲,深深看著他道:“所以,不要想著什麼躲起來,這對在乎你的人來說,很殘忍。”

容逸看著她認真的模樣,放柔了神色,溫柔的笑了笑,應了一聲:“好。”

斷了聯絡,楚昭昭看著手中已經暗淡的靈鏡發呆。

一旁的妖王姬亥,吃著送過來的靈果,看了她一眼,感嘆道:“果然啊,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容家那小子,瞬間就成了你最寵愛的人。”

楚昭昭:……

很好,現在她已經是板上釘釘,有四個道侶的人了!

姬亥看著她一言難盡的模樣,笑了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四個道侶,雖然聽起來有點驚世駭俗,但只要你情我願就好。再者,憑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能有幾個夫君?”

“那些貶低你,詆譭你的,純純是因為羨慕嫉妒,畢竟如同蕭瑾容逸,還有我兒這般優秀的男子,一個她們都高攀不起,更不要說三個了!”

雖然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她真的沒有三個啊!

楚昭昭輕咳了一聲,正準備岔開話題,卻見妖王姬亥,長長嘆了口氣:“你說,本王怎的就沒那麼好的命呢?本王遇見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小氣,別說讓他們三個在一塊兒和諧相處了,就是不小心遇見了,都要同本王置氣。”

“尤其是姬羽他爹,那麼一大把年紀的老狐狸了,醋勁還是那麼大,煩人的緊。”

這話資訊量太大,楚昭昭的腦子一時半會兒處理不過來。

也有可能,已經處理過來了,只是她不敢去接話罷了。

難怪姬羽對老三的身份接受如此良好,也難怪妖王那般大度。

這樣襯得她們好像是現代穿越來的,而她才是真土著。

難道,真的是她格局小了?

皇宮內,四處皆是眼線,五仙使自恃身份,自然不會放出神識去查探眾人到底在幹什麼,所以監視的活就落在了司馬一族的身上。

今日能進皇宮的,除了楚昭昭之外,哪個不是人精?別說是碰面商討了,就是連個傳音溝通,都沒有。

楚昭昭給容逸聯絡過之後,也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靜觀其變。

晚間用完飯,她本打算早早睡覺,在夢裡問問紫光上仙,仙使到底是個什麼打算。

然而躺在床上,她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腦中想的,一直是大殿之上,聽見的詛咒的事兒。

姬亥嘆了口氣,睜開眼開口道:“你有什麼想問的麼?”

楚昭昭聞言抱歉的道:“對不住,吵到您了。”

姬亥打了哈欠:“沒什麼可對不住的,說說吧,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兒睡不著?”

楚昭昭猶豫了一會兒問道:“您知道,容家詛咒的事兒麼?”

姬亥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輕嘆了口氣,抬手佈下禁制,這才緩緩開口道:“這事兒其實是個秘密,若非今日在大殿上,被那個仙使點出來,修仙界除了容家人之外,知道容家揹負詛咒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空寂。”

“容家身上有血肉詛咒,但凡有修煉天賦的,自打引氣入體的那一刻起,詛咒便開始生效,修為越高,詛咒之力越強,容家人若不能到達元嬰期,壽命不會超過百歲。”

“目前而言,現任容家家主是容家活的最久的人,如今已有三千餘歲,修為可能早就超過了渡劫大圓滿。”

楚昭昭聞言皺眉:“那他為何不飛昇?難道也是在壓制修為,就同靳蘭一般,為了滯留下界?”

姬亥聞言笑著搖了搖頭:“容家人,無法飛昇。”

聽得這話,楚昭昭愣了:“為何?”

“這就是詛咒啊。”

姬亥嘆了口氣:“容家人天資卓絕,他們最強的不是靈根天賦,而是他們的心力。他們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能力,可明世間萬事,可算天下萬物。我甚至覺得,天道給容家詛咒,不是因為懲罰,而是因為忌憚。”

楚昭昭聞言垂了眼眸:“就因為忌憚,所以讓他們無法飛昇,讓他們飽受血肉腐爛之苦麼?”

姬亥看著她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具體緣由咱們也不知道。你好好修煉,或許去了上界就能問個究竟了。”

楚昭昭轉眸看她:“妖王您呢?您的修為應該也足夠飛昇了吧?為何滯留下界?”

姬亥聞言笑了:“被你看出來了啊。其實說起來,原因也不復雜,姬羽還是小孩心性,我不放心妖族和他。再者,就是因為他們三,還沒有達到飛昇的修為,要走自然得一起走的。”

楚昭昭:……

她像路邊的一條狗,猛的被踹了一腳。

姬亥笑看著她:“你就不好奇,他們三是誰麼?”

楚昭昭閉了眼:“突然困了。”

姬亥聞言輕笑出聲:“悄悄告訴你,其中之一是鄒平哦。”

楚昭昭猛然睜開眼,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鄒……鄒宗主?!”

“對啊。”姬亥笑著道:“是不是很意外?”

能不意外麼?

仙劍宗宗主鄒平,容逸的師父,跟姬亥經常吵的臉紅脖子粗的那個,私下裡,兩人原來是那樣的關係麼?!

“想知道,我跟他是怎麼在一起的麼?”

不,她不想知道。

她不想被踹了又踹。

楚昭昭輕咳一聲,重新閉上眼:“我不好奇,睡覺了。”

“別啊,正聊到興頭上。”

姬亥笑著道:“你知道第二個是誰麼?他就是……”

呼~~呼~~呼~~

姬亥低低笑了:“逗你的,鄒平那傢伙,當年知道我有道侶之後,就同我翻臉了,連元陽都沒肯給我。”

楚昭昭的呼嚕聲,頓時更響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