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再遇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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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大哥饒命!大哥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求大哥放一條生路!”
白鵺急忙扯著嗓子大叫,求生欲拉滿。
“從哪學來的,挺熟練的嘛?”
景風揶揄道,真氣凝成的巨手力道鬆了幾分。
“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求您放了我吧!”
白鵺順坡下驢,繼續求饒。
“你剛剛不是挺張狂嗎,怎麼不繼續了?”景風瞪它。
白鵺乾笑道:“大哥,小獸不懂事,說著玩的。”
景風見這白鵺聰慧近人,不由玩心大起,嬉皮笑臉道:“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說著,巨手力道加重了一些。
“大哥,別耍了,我家裡真的上有老下有小,求你饒了我吧!”
“你不就是隻鳥嗎,還少有老下有小。”景風撇嘴。
“真的!大哥,家中還有隻雌鳥和幾個崽子,都等著我回去呢!”
“換個讓我信服的理由,不然把你捏死。”
白鵺眨巴眼睛,試探說道:“大哥,那我說之前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吧。”
“大哥,你也是為了我們白鵺的羽冠來的嗎?”
景風翻了個白眼,回道:“廢話,要不然為了吃你肉來的?”
白鵺冷冷一哆嗦,隨後閉上嘴,沉默許久,方才開口。
“大哥,實話跟你說,你得信我啊!我們白鵺族群天生靈力非凡,因為羽冠能夠吸引天地靈氣,能作為極佳的煉器材料,所以遭到人類大肆捕殺。”
“如今族群瀕臨滅種,我們不得已尋求山主的庇護。而這座單張山的山主,喜食我們白鵺鳥蛋,可以令它增加修為。但為了生存別無他法,族群只能用每年三顆鳥蛋換取山主的庇護。”
景風聽的大眼瞪小眼,抱著幾分懷疑問:“那山主呢,怎不見蹤影?”
“在山巔處被兩個人類纏住了。”
“呵,你明知這麼多人類覬覦你,還敢獨自跑出來?”
白鵺苦笑,緩緩開口:“一年就一次外出覓食的機會,尋常時候都被山主豢養在山中,這不是憋得慌嗎?”
景風心中思忖片刻,正色道:“若你所言非虛,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把頭頂羽冠留下。”
白鵺頓時慌了神,兩隻潔白羽翼連忙捂住羽冠,哀求道:“大哥,這可是雄性的象徵,若是沒了羽冠,我在族群中會被笑話死的!”
“雄性象徵而已,又不是命根,何況你崽子都有了,這象徵要不要也無所謂了。”
景風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我不!”
“嗯?”
景風劍眉一豎,語氣不快,“那你是要羽冠還是小命?”
聞言白鵺縮了縮脖子,無奈道:“那還是小命比較重要。”
“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景風嘿嘿一笑,活學活用。
就在景風準備動手斬下白鵺冠時,一陣香風沁入鼻尖。他感應到身後有一股強橫磅礴的氣息,當即回身,卻見一道殺氣騰騰的青芒朝眼前電射而來。
景風驟然劍眉一豎,抬手打出一記裂風掌,將那道凌厲的劍光擊散。
“什麼人?”景風冷聲喝問道。
無人回答他,但見一道青綠色的身影從旁一閃而過,須臾間一陣香風沁入鼻尖。等景風回過神來,真氣凝成的大手上已經不見了白鵺的蹤跡。
景風猛地回頭,不遠處一道姿態曼妙的倩影亭亭玉立,雖蒙著面紗,卻不難想象出面紗之下是一副何等儀容萬方的容顏。
景風不自覺看直了眼,這不是卞月是誰?
“神仙姐姐!”景風驚喜的喊道。
“是你?”
卞月目光閃爍了幾下,語氣有些驚訝的說道。
此時那隻白鵺已被卞月抓在手中,可全然沒有被景風抓住時候那般噤若寒蟬的模樣,卞月胸前驚人的弧度令它目不斜視,臉上竟如人一般露出期盼的神色。
景風見到這一幕,面容霎時冰冷,心中暗罵這隻色鳥。
“你怎麼會在這裡?”
卞月問道。
景風走近了些,輕笑著說道:“我原本前往北方歸家,途徑這單張山卻發現無數修煉者匯聚於此,不知發生了何事,便留連在此看看熱鬧。”
“是嘛?”
卞月柳眉輕挑,顯然不太相信。
“那你方才抓住的這隻妖獸,你可知其中名堂?”卞月試探地問道。
景風不假思索的回道:“自然知道,這是白鵺,許多修煉者都是衝著它的羽冠而來。”
卞月美眸微微眯起,語氣突然冰冷了幾分。
“不錯,你也是嗎?”
景風心頭一跳,聽出言外之意,但他不想與卞月敵對,打算先穩住對方,於是打著哈哈道:“我就是來湊熱鬧的,只是碰巧抓住了白鵺。若是無人爭搶,便自己取走白鵺冠。”
“當真?”
景風不住點頭,對卞月很是客氣。
卞月狐媚的美目望了景風幾眼,淡淡問道:“既然此物你沒那麼需要,讓給本小姐如何?”
景風對卞月還留有幾分愧疚與感激,果斷說道:“神仙姐姐若是喜歡,拿去便是。”
話剛說完,誰知白鵺尖細的聲音忽而響起。
“我呸,色鬼!你這就把我讓出去了?!”
景風臉色陡然變得鐵青,喝罵道。
“色鳥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白鵺不搭理景風,轉而換了一副討好地嘴臉,賤兮兮地對卞月說道:“這位……神仙姐姐,您這等仙姿玉貌,想必不食人間煙火,也看不上凡俗之物,可否放小的一條生路?”
“你還會說話?”
卞月臉色略有些驚奇。
景風走到卞月身邊,垂眼低聲說道:“我跟你說,你別看這鳥一副賤樣,其實鬼精地很。”
“是嗎?”
卞月饒有興趣的笑道。
“這隻色鳥剛剛一直盯著你胸看。”景風毫不留情的揭穿。
“胡說!我只是一隻鳥啊,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白鵺馬上出聲反駁。
“怎麼,敢做不敢當?”景風重重說道,言語似乎有威脅的意味。
“我我我……行吧,本鳥敢作敢當,我就是盯著看了!”
景風嘿嘿一笑道:“這就對了嘛,即然你喜歡神仙姐姐,那我也只好成人之美了,不對,成鳥之美。”
聽聞一人一鳥的對話,卞月面色立即變得冰冷,眼中冒出了宛若實質的寒芒。
“哼,男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卞月登時後退數步,遠離景風,傾城絕麗的容顏上,此刻滿是冷漠。
“景風,本小姐自持與你相識一場,你卻將本小姐當成你口中用來消遣的談資?”
“不是,神仙姐姐,你誤會我了,我沒有輕薄你的意思。”
景風沒想到卞月反應這麼大,以為她還對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連連道歉。
“花言巧語,離我遠點!”
卞月冷聲道,低頭看到白鵺一臉幸災樂禍的賤笑,修長的蔥指猛然用力一捏。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本小姐先捏死你這隻死鳥,再取你頭頂羽冠!”
白鵺大張喙口,嘎嘎亂叫,眼珠子都快擠出來了。
“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啊不對,殺鳥啦——”
咻!
就在這時,一聲破空聲突然傳來,卞月抬起美眸,感覺身側勁風呼嘯,一道鋒利的環刃直衝卞月面門而來。
“當心!”
景風心頭一驚,從儲物袋取出靈器,率先衝過來。
卞月瞥了景風一眼,兀自揚手,一柄木棕色的古琴從儲物袋中彈躍而出。
只聽“嗖嗖——”音聲接連響起,卞月一手扶琴,糾起全身真氣,看似隨意在琴絃上一揮,實則無數蠻橫的真氣從古琴射出,化作漫天刀光劍影,在虛空蕩起層層不絕的漣漪。
一陣“叮叮鐺鐺”的金鐵之聲接連響起,兩支寒光凜凜的短刃竟是直接被震飛了出去。
景風停在卞月近前,瞧見對方這般強勁的實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把白鵺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這時,一道陰寒的聲音在景風身後響起,聞之令人感覺如墜冰窟。
景風心頭巨震,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身後,此人修為比自己高了絕不止一個層次!
“原來是你啊,嗤,居然沒被那父纏上。”卞月似是認出來人,神色立即變得冰冷。
“我二人雖未交好,但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白鵺冠落入你手。”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山林中,緩緩走出另一位手持短刃,兇相畢露的男子。
“神仙姐姐?”
景風有些錯愕,下一瞬,他便感覺到脖子一涼,一把冰冷的鐵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頸之間。
景風身後的人也浮現出身形,是一名手握長劍的男修。
“喂,你剛剛聽到沒,這毛頭小子喊這魔教妖女叫神仙姐姐。”
將長劍抵在景風脖子上的男修似乎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話,放肆大笑起來。
景風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暗中想辦法應對。
“小小年紀有這等修為已是極為難得,卻被美色矇蔽雙眼,自毀前程。”
手持短刃的男子走到近前,對景風說道:“無數天之驕子與你一般,只沉溺於眼前妖女的皮囊之色,卻忘了魔教重逆無道、罪孽深重,勸你好自為之。”
持劍的男修卻露出一抹陰笑,開口道:“別啊,你這麼說可沒意思了,不如對這魔教妖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話完,男子劍上凌厲的劍氣猛然一張,便撕開了景風脖頸上的一塊面板,鮮血當即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