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了?”凌茜配合的問道。

“我知道為什麼,陳鬱莎只控制王文彥了!”時冉興奮的說道。

答案當然不是陳鬱莎其實並不想殺人,所以只控制了王文彥去往現場保障自己的安全。

陳鬱莎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殺死死者,就算是最後有人在她之前動了手,她的目的也是殺死死者。

這一點,從她控制王文彥還要給王文彥提前製造不在場證明就可以看出來。

所以,她之所以控制王文彥,想讓王文彥協助自己殺人再依靠不在場證明全身而退,而不是直接控制死者,讓死者自殺死亡的原因,就是——規則!

這是規則怪談世界,雖然這個世界的詭異力量還沒有在明面上大規模的肆掠,但是這依舊是一個被詭異力量控制的世界。

這個世界,一切都是依靠規則、遵守規則。

所有得到詭異力量的人,肯定必須遵守某種詭異製造的規則來使用詭異力量,如果違規使用的話,違規使用詭異力量的人無疑會被反傷。

所以他們使用詭異力量,也必須遵循一定的規則。

肯定是某種規則制約著陳鬱莎,讓陳鬱莎不能直接利用自己獲得的詭異力量殺死死者。

同時陳鬱莎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她不會相信威脅這種事一次就會完,給了一次錢,妥協了一次,肯定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於是,為了解決後續不斷被死者威脅的處境,她決定製造一起兇殺案,殺死死者,並全身而退!

“這就是整個事情的起因,還有陳鬱莎準備解決死者所做的全部計劃!所以陳鬱莎,一開始就是計劃要殺死死者的!”時冉興奮的說道。

“但是一切都只能算是我們的猜想,就算是知道了真相,我們又能拿她怎麼辦呢?”

凌茜一頭冷水當頭潑下來,時冉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今天都已經第八天了,分明已經找到兇手了,她卻沒有辦法通關嗎?

【完美通關,一個月內破案,並找出事件的真相。

優秀通關,一個月內破案,找出兇手

普通通關,在副本中存活一個月】

時冉回憶了一下通關規則。

最後一個不用看,肯定是陷阱。

優秀通關是破案並找出兇手,完美通關是破案並找出事件的真相。

難道說,事件的真相,比兇手藏得還要深嗎?

也就是說,她現在還沒有被提示完美通關,是因為她並沒有找出事件的全部真相?

兇手是陳鬱莎嗎?如果能夠想辦法緝拿陳鬱莎,她可以混個優秀通關嗎?

時冉頹廢的靠在椅背,真的是不知道還要怎麼查,她感覺方才陳訴的整個事件的起承轉合已經很完整了,但是居然還不是全部的真相......

————

時冉他們才離開不久的首都某理工大學。

雨水滴答的從天上落下,洗刷著最近空氣中沉悶的灰。

韓梓和王文彥在一處迴廊的轉角,許是因為下雨的原因,有心情在外面閒逛的人很少,這一處迴廊一時間只有他們二人。

空氣中凝結著異樣的沉默,分明還未到十二月,二人的眉睫卻像是凝上了一層冷霜。

滴答的雨聲,也彷彿聽不見了,只有溼濡的地面和遠處撐著傘走過的三三兩兩行人,提醒著他們,雨水正從迴廊的簷上滴答的落下。

一時間又彷彿只聽得見雨聲,嗒!嗒!嗒!一滴一滴,彷彿打在心臟上,冰冰的,冷冷的,酸酸的,澀澀的。

“我們分手吧。”韓梓說道,她沒想到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會是這樣的輕鬆。

她彷彿卸下了一件重物。

放下執念,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她感到很輕鬆,十分的輕鬆。

她不再將自己與那些不屬於自己的人或事綁在一起。

世上本就沒有愛情這種東西,一切都是她的執念,所謂的對王文彥的愛,也不過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

愛情並不偉大,它甚至虛無。

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

多少人被所謂的愛情綁架,最後也只感動了自己和自己的聽眾。

“......”王文彥十分的糾結。

他不知道該以怎樣的面貌來面對她,來面對這一切。

這麼多年,他一直嘗試著忘記陳鬱莎,刻意的不去想她,他從來沒有想過,她原來有著莫大的委屈。

如果回到那個時候,他能怎麼辦呢?

就算是當初知道了這一切,他依舊無法救她於水火......

當初他一怒之下對韓梓所做的一切彷彿歷歷在目,那些記憶無時無刻不在刺傷著他。

他的眼底,覆上了濃烈的悲傷。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傷害她?為什麼他當初要這樣做?

王文彥問著自己,他愛韓梓嗎?像是當初對陳鬱莎的心動,不,從來沒有,他對她,有的不過是愧疚。

這麼多年來,他不過是無法放下當初對她的傷害。

可是愛,又是什麼?

那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他彷彿已經想明白了,愛情的愛,不是生活的必需品,生活的必需品是愛護的愛。

沒有誰會永遠停留在過去,這麼多年過去了,曾經對陳鬱莎的愛情、心動,都已經被時間和生活的一點一滴佔據消散了。

他突然懂了。

他知道自己該怎樣對待韓梓了,他對她雖然沒有愛情的愛,但是,最起碼已經從最初的的愧疚,變成了愛護的愛。

如果可以的話,他會守護她的一生。

可是現在,她在對他說分手。

“不要這樣,阿梓,我說過會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就不會因為任何原因食言。”王文彥看向韓梓,眼神堅定的說道。

“不。”韓梓輕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欠我什麼,不需要遵守一個違心的誓言,而且,在莎莎的事情上,我對你撒了謊,你不恨我嗎?我讓你誤會了她這麼多年。”

韓梓只是說著,聲音輕輕的,就算是此刻溫柔的秋風也能吹散她的聲音。

王文彥沉默了半響,輕柔的風吹著他細碎的額髮,他雙手搭迴廊的木質欄杆上,抬頭看向遠方。

“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有恨過她,你信嗎?”王文彥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