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顯示,從死者體內提取到的遺留物,與死者的DNA相似度非常高,支援他們存在血緣關係。

物證明確之後,時冉等人當即向上面申請了對死者富勤錢偉的逮捕令。

當警方找到錢偉的時候,他正怔怔的坐在他的雜貨鋪裡,無精打采的。

面對這些警察的到來,他似乎也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時冉想到了案發的第一天,他來確認死者的屍體,後警方決定將屍體帶回警局進行進一步的屍檢,死者父親卻猶豫著有些不願意,想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在害怕這一天了。

只是因為屍檢時候的疏忽,本來應該一早就發現的線索,隔了整整十天才發現。

此時時冉也明白了,當初死者的父親到警察局,一直引導著警方往兇手是陳鬱莎的方向引,他無非就是想讓警方更快的抓到一個兇手,不再在屍體上下功夫,心存僥倖自己對死者所做的一切不被發現。

錢偉十分配合的起身,配合著警方戴上了銀色的手銬和腳鐐。

此時周圍的鄰居全都仰著腦袋看熱鬧,由於警方的阻攔,他們也只能在雜貨店外看。

雜貨店內。

時冉和死者父親目光對視著,隨後她出示逮捕令,對死者父親宣讀逮捕令:

“你因涉嫌長期利用未成年監護人的身份性侵猥褻兒童,現警方依法對你進行逮捕。”

時冉發現,錢偉聽見他涉嫌的罪名時,眼皮跳了一下,瞳孔微顫。

他分明是在僥倖什麼。

僥倖什麼?

這一瞬間,時冉似乎窺見了一絲真相的影子。

錢偉所僥倖的,是警方逮捕他的罪名,不是殺害死者,不是殺人罪,而是長期猥褻未成年。

一個鐵定是死罪,一個最多無期徒刑,經過最高檢稽核後才可以核定死刑,他當然慶幸了。

這一刻開始,時冉確信了死者父親,就是本案的兇手。

只是,到底該怎樣,才能證明這一切,才能讓錢偉認罪伏法呢?

沒有任何的監控影片,除非有其他的目擊證人,不然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當時那座廢棄工廠內,到底是怎樣的場景。

在諸多街坊鄰居的目光,還有聞訊趕來的記者的鎂光燈下,錢偉戴著手銬腳鐐被押上了警車。

時冉也上了警車,押送著錢偉回警局。

透過對方才錢偉聽到逮捕令時面部表情地分析,時冉十分確信錢偉就是這起案件的兇手,但是系統依舊沒有任何的提示。

時冉內心有些焦急,應該的不會錯了,為什麼系統不提示優秀通關呢?

難道...是因為沒有以廢工廠兇殺案兇手的罪名抓捕錢偉的原因?

所以,她現在還需要想辦法讓錢偉承認他就是廢工廠兇殺案的兇手,交代作案動機、作案過程。

但是,要讓錢偉交代出這一切,難度可一點兒也不小啊。

逮捕他的罪名就只是利用未成年監護人的身份長期性侵未成年,而不是參與廢工廠兇殺案的罪名,他肯定能夠分析出,警方並沒有掌握他就是廢工廠兇殺案的兇手的證據。

在警方沒有人證和物證的情況下,想要定他的罪名,就只有他的口供了,他肯定也十分的清楚這一切。

所以,他不會那麼容易開口的。

眼看已經進入副本第十二天了,時冉心中迫切地想要抓到兇手,想要讓錢偉認罪。

甚至她都想對錢偉使用大記憶恢復術了,但是規則不允許,而且在規則的制約下,沒有人敢使用大記憶恢復術。

他們能做的,只有對死者的父親每日進行教育,希望他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主動歸案。

將錢偉帶回警局後,時冉等人並沒有立即提審他,在將他整整晾了一天,晚上的時候,時冉和凌茜才進入審訊室。

錢偉的表情,十分的陰鬱,他似乎對於警方將他晾在這裡一天的舉動的很不滿。

此刻的錢偉,與初見時那個死了兒子的樣子,截然不同。

所有的悲傷,彷彿都消散了,此時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一個徹頭徹尾的心理變態。

見到時冉和凌茜走進審訊室,他低垂著的頭顱抬了起來,眼神空洞洞的盯著時冉她們,那裡面,是一片更加的陰鬱和黑暗的東西,彷彿來自深淵的怪物,就要從那裡面跑出來,將她們拖曳入深淵。

這個人,太可怕了。

時冉突然有了一種想法,眼前的人,是否已經被詭異汙染了?

答案肯定是傾向於被詭異汙染了,但卻已經無從考證,他是因為太變態而被詭異汙染的,還會因為被詭異汙染了,所以變態。

不管怎麼樣,最後結果都只有一個。

那就是殺人償命,認罪伏法!

違反法律,違反規則,就會受到規則的制裁。

人和詭異活在世上,都無往不在規則之中。

所以遵守規則,是普通人想要在這個世上安心存活,所必須做到的。

為免被錢偉那陰鬱的一雙眼拖入黑暗之中,時冉挪開了一下視線。

一切準備就緒後,審訊開始了。

四四方方的審訊間,四周都是被裝飾得漆黑的牆壁,房間的隔音很好,他們在裡面,不會聽見外面的任何噪音,所以耳朵變得格外的清淨。

審訊間裡也不是很明亮,只有頭頂上射下的一隻白熾燈的燈光。

“姓名。”時冉端正了面色,用冷硬的語氣問道,話語中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莊嚴。

錢偉的態度,也和之前截然不同,他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的,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你們不是知道嗎?你們不知道,我也到不了這裡。”

“姓名!我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凌茜加重了語氣,再次重複這個問題。

錢偉眯了眯眼睛,認命的回答道:“錢偉。”

“年齡。”

“四十二。”

“職業。”

“個體工商戶。”

“這個月的十二號,你都做了些什麼?”時冉問道,並且一直盯著錢偉的面部表情。

錢偉在聽見時冉問這個月十二號的時候,渾身明顯的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