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可頌娛樂公司。

看到有人進來,前臺第一時間起身,“您好,請問您找……”

“小、小姜總?!”

認出來人,前臺瞪大眼睛。

姜思爾勾唇衝她笑了笑,“幫我刷下電梯。我找肖紀。”

想當年,姜思爾也是業內的風雲人物,她的業務能力可是得到過她手下所有藝人粉絲認可的,在圈內幾乎是空前一致的好評。業內都傳她本人性格溫柔,從不發脾氣。

前臺也是第一次見到她本人,激動之餘很快又冷靜下來,有些為難的開口:“小姜總有預約嗎?”

聽到這句,姜思爾便知道自己真的被單方面除名了。

她冷笑一聲,“你直接打給肖紀,讓他滾下來接我。告訴他,五分鐘內我要是見不到他本人,我就開直播把公司大門砸了。”

前臺:“好、好的!”

一分鐘後,前臺掛了電話,目光小心翼翼。

“肖總不在公司。”

姜思爾眯起眼,“你確定?”

前臺被她的表情嚇到,“是真的!總裁辦那邊說肖總今天在外應酬。”

“那就叫錢芳滾下來。”

前臺只好照做。

等錢芳下樓的功夫,姜思爾基本從前臺口中摸清了公司近兩年的發展。

她昏迷這兩年,公司拓展業務,直接上市。如今肖紀依舊是公司的總裁,而錢芳已經坐上了副總的位置,接管所有藝人,包括她先前帶火的藝人。

不僅如此,剛剛前臺提起這肖紀和錢芳的關係時眼神閃爍欲言又止,看來這兩人的關係應該不只是她現在知道的這樣。

畢竟當年沒畢業時,錢芳就很喜歡肖紀。

“姜思爾?”

電梯開啟,錢芳遠遠一眼就認出了坐在沙發上的身影。

不是姜思爾還能是誰。

聞言,姜思爾放下手裡的咖啡,漫不經心的轉過頭,“嘖,動作這麼慢,我還以為你不敢下來了。”

“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錢芳幾步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著她。“你來公司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我要是提前打了電話,今天公司的大門都不會讓我進來了吧。”姜思爾長腿交疊,懶懶倚靠著沙發靠背,“你和肖紀可以啊。怎麼?想趁我病要我命?”

“你都知道了?”就姜思爾之前那唯唯諾諾的性子,就算知道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你自己出事昏迷不醒,公司業務繁重,你的職位總不能一直空著。”錢芳抱著胳膊,嘲諷回去:“不過事實證明,公司有你沒你都一樣。”

姜思爾抬眸,笑意未達眼底:“我的位置坐得還舒服嗎?”

這副總的位置本來是她的。

“什麼叫你的位置?”錢芳冷哼。“你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過就是個工具。”

這話聽起來還真是不爽,換作之前姜思爾可能還會顧及兩人之前的關係,至於現在——不讓她痛快是吧?那就都別活!

“你是不是忘了,當年你手底下藝人被封殺是誰出面解決的?以你的能力,嘖,我要是不出事,你這輩子恐怕都坐不上副總的位置吧?”

“你……”

“你什麼你。”姜思爾黑眸眯起,冷眼掃過去。“我懶得和你廢話,肖紀現在在哪兒。”

錢芳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你找他也沒用,我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有我在,你別想回公司。”

“是嗎?”姜思爾端起咖啡笑著起身,“我提醒你一下,我現在雖然不是可頌的經紀人,但我還是可頌的股東。”

“據我所知,你現在手裡的那點兒股份貌似還沒我多。”

她低頭,湊到錢芳耳邊低聲道:“你努力了兩年不過才佔了一個對我來說可有可無的位置。我說的沒錯吧,你也沒什麼本事?”

“離開肖紀,你算什麼東西!”

錢芳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到嘴邊的話很快被姜思爾堵住:“告訴我肖紀在哪裡。不然這杯咖啡我一定會潑到你身上。”

姜思爾瞥了眼不遠處圍觀的員工,笑道:“反正當眾出糗的人不會是我。”

錢芳:“他現在在城東的娛樂會所應酬。”

姜思爾冷下臉,“包廂。”

“4228。”

話落,迎面一杯溫熱的液體直接潑到了她臉上。

人群中隱隱傳來低呼。

“姜思爾!!!”錢芳狼狽的睜開眼,沒想到她會潑過來。

姜思爾學著她那副傲氣模樣,“看什麼看,你應該慶幸這杯咖啡已經快涼了。”

下一秒,她眼神一凜,手裡的杯子直接砸在錢芳腳邊,“以後給我滾遠點。”

——

從公司出來,姜思爾直接帶著裴渡殺到城東會所。

她走得太快,裴渡差點都沒跟上。

“姐姐,你別急啊。你剛出院,你走慢點啊!等等我!”

姜思爾想到什麼,立刻停下來,“你別跟進來,在車上等我。”

“可是……”

“你現在是藝人!萬一被拍到就解釋不清了!”姜思爾職業病犯了。

4228包廂門口站著兩個黑衣保鏢,一左一右像是兩尊冷麵門神。

姜思爾暗暗咂舌,不愧是上市公司的老總,這肖紀排場越來越大了。

出門還帶保鏢,看來是知道自己今天要捱揍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姜思爾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請問可頌傳媒的肖總是不是在裡面?”

黑衣人淡淡掃了她一眼,抬手就要推搡她。

見狀,姜思爾第一時間捂住心口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

她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煞有其事的說道:“大哥,你們別碰我啊。我可是昏迷了兩年今天才出院的植物人,弱不禁風的一碰就倒。”

她大有一副碰瓷的架勢,說著就要給他們當場暈一個。

黑衣人對視一眼,這才打算開口勸人。

誰知下一秒,眼前原本面色蒼白呼吸都困難的女人迅速從他們面前閃過,推開包廂直接闖了進去,“肖紀!滾出來!”

“?”

——

包廂內光線昏暗,煙霧繚繞,姜思爾一進門就被嗆得咳嗽了幾聲。

沙發上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人,因為她的闖入停下交談不約而同看向門口。

因為看不清臉,姜思爾只能試探著叫肖紀的名字。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肖紀在這裡嗎?”

女人嗓音很輕,和剛才在門口時的囂張不同,帶了一絲試探。

聽清她的聲音,坐在主位的男人身形微頓,原本平靜的眼底掀起波瀾,下意識抬頭隨著眾人的目光朝她望去。

“誰啊?”很快,角落中的肖紀丟下菸頭,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看清她的臉後,他臉色驚變,“你你你……”

姜思爾歪了下頭,衝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啊,肖總。”

這聲“肖總”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肖紀被她臉上的笑容惹得頭皮發麻,因為心虛他下意識要解釋什麼,轉念又想起這個場合不方便。

他乾脆抓住她的手腕,“走走走我們出去說!”

出去說?

姜思爾眉頭一擰,很快察覺到這裡的氣氛不太對勁。

她從肖紀手中掙脫,反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人拽回身前,“別想著跑。”

走到門口,姜思爾戳了戳肖紀,示意他讓保鏢讓路。

肖紀:“他們不是我的人。”

“……”

姜思爾噎住。

下一秒主打一個能屈能伸,立刻換上進門前的那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樣,訕訕一笑:

“剛才不好意思了,那什麼,我們現在就走!不麻煩各位大哥親自動手了。各位要不……讓一下先?”

黑衣人不為所動。

“姜思爾。”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