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才沒吹牛,沒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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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場聽到自己的導師背後說自己的閒話,總歸是挺尷尬的。
這要是別人,她也不吃驚,可魏教授是高知人群,是個大學教授啊,不該如此……,嗯,怎麼說呢,低素質吧。
挺讓人對教授這個群體失望的。
許知宜從小到大的生活圈子又小又窄,沒經過什麼大事,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但被人揹後說三道四這種事,卻經得不少。
挺正常。
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人不說。
就拿她高考說吧。
她第一年沒考上大學,很多人並沒為她感到可惜,反而覺得這才公平。
說什麼,老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長得好看的女生,嘿,她學習就不好,相貌平平的女孩,還就學習好。
各佔一頭,挺公平。
現身說法,比如她和蘇映雪。
既想臉好看,又要學習好,智慧與美貌並存,哪那麼容易?
反正,在許知宜身上是不可能的。
學習對她來說,太難啦,她反正沒體會到什麼讀書的樂趣,就是為份工作,解決生計在拼命苦讀。
苦讀,真就字面意義上的苦,沒有高大上的內涵。
讀書真是苦啊。
她真的盡力了,現在這狀態,是她能達到的最好程度。
這個研讀完,她是再也不想讀書了,一點都不想。
誰都別給她講大道理,她不聽,不聽!
脫離讀書的苦,她就喜歡按部就班當她的美術老師,過個自己的小日子,真沒什麼大抱負。
別人愛咋說咋說去。
她不是也和她媽在背後說別人閒話嗎?
說過也就忘了,都記不得說什麼了。
此刻,就當沒聽見魏教授的話吧,公眾場合,又是自己的導師,總不能真像電視上演的,一杯水潑她臉上吧。
她是笨,可還是有腦子的。
許知宜不是有城府的人,做不到雲淡風輕,索性就不強顏歡笑了。
走到魏教師跟前,她轉移著話題:“在洗手間洗完手,忘擦手了,魏老師,麻煩幫我抽張餐巾紙。”
魏教授的臉色也挺不自然的,抽幾張紙巾遞給她,目光一下落到她的耳朵上,頓時,瞪大雙眼,仔細盯著她的耳墜。
等許知宜擦完手,她指著那翡翠葫蘆耳墜,問:“許知宜,你戴的這對葫蘆耳墜,是真是假?”
許知宜摸摸耳墜,與魏教授對視著,特想脫口而出:
“哼,當然是真的了,這是我未婚夫給我的聘禮,還不只這一件,好多呢,他還把他的工資卡給我了,我讓你親眼看看他的收入,堵住你的嘴。我才沒吹牛,沒吹牛!”
心裡YY一遍後,她還是忍住了。
不能露財,會招災禍。
可這次,在魏教授面前,她實在不甘心說,這是假的。
遲疑一會,突然,她嘴角上揚,摘下一隻翡翠葫蘆耳墜,說:
“老一輩人都喜歡玉啊翡翠,也喜歡研究這些東西。魏老師手上這玉鐲肯定假不了,不知魏老師會不會辨真假,我這葫蘆耳墜是真是假,要不,你親自看看?”
“拿來讓我瞧瞧。”
她把翡翠葫蘆耳墜遞給魏教授。
魏教授對這耳墜特感興趣,接過去後,眼睛就像粘在上面似的,一秒都不想離開。
許知宜坐到自己的位置,囑咐道:
“魏老師,小心點,這個小玩意是我未婚夫給我的其中一件聘禮,是真是假我說不準,反正是挺貴的,別摔了。”
魏教授的注意力都在翡翠葫蘆耳墜上,含糊應聲“知道,知道。”
她反覆拿它和自己的玉鐲比較著,皺眉思索。
她們仨互相瞧瞧,不著痕跡地撇撇嘴,湊在一起小聲私語。
“許知宜,那耳墜是真是假,你不知道?”
“當然知道,假的,待會,魏老師肯定能看出來。”
“我也覺得,成色看起來太好了,我聽說,這看起來越好看的玉啊翡翠啊,越是假的。”
“嗯嗯,沒錯,以假亂真。”
“許知宜,還是你的手鐲好看,卡地亞的經典款,我在網上看過,聽說要用專用螺絲刀卸開戴,是不是?”
“嗯,沒錯。我未婚夫給我選的,我很喜歡。”
……
她們仨說了好大一會話,魏教授才戀戀不捨地將耳墜還給許知宜,盯著她戴上,若有所思。
“魏老師,許知宜剛給我們說了,這耳墜是假的,你不用費心猜了。”
“就是就是,都不是專業人員,不猜了。”
在兩個女同學的張羅下,耳墜真假之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許知宜本想找藉口走的,看魏教授時不時還盯著她的耳墜端詳,眼裡放光,就明白:魏教授清楚這耳墜是真的。
她的虛榮心一下上來,還不走了,就此留下。
幸虧沒走,飯吃完,魏教授告訴她們,從現在,找畢業論文選題,趕11月中旬,把每個人的選題定下來,讓她稽核。
畢業選題一定,就開始準備畢業論文,寒假回來,給她交論文初稿。
她給她們大致定下論文方向,提供了一份查閱資料的目錄,按此查詢,確定自己感興趣的題目。
出了餐館,各自道別。
餐館離杭城師範大學不遠,走路二十幾分鍾就能到。
那兩個女同學住一個宿舍,關係更好,兩人約著去逛超市了,許知宜先回學校。
國慶節後的杭城,氣候最是適宜,溫度保持在20度左右,早晚溫差不大,晚風一吹,很是怡人。
許知宜悠閒漫步在杭城美麗的街頭,路過奶茶店時,買了一杯百香果蜜茶,邊走邊喝。
今晚,沒讓人小瞧了她的未婚夫明銳,她心情大好。
晃悠著,哼著小歌,到宿舍樓,抬眼,吸果茶的動作驟然停止。
她咬著吸管,眨著眼,瞧著高高的梧桐樹。
明銳就站在下面。
他身材偉岸修長,身板挺直,穿著得體考究的黑色西裝,打著黑色領帶,相貌英俊,氣質卓爾,全身透著智性戀的禁慾氣質。
路燈下的他,矜貴又迷人。
看到許知宜,他的眼睛亮起來,嘴角上揚,眼底帶笑。
許知宜的眼睛水潤水潤的,愉悅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
“明銳哥,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
她小跑到他身邊,仰望著他,笑臉如花。
幾片心型的梧桐樹葉,隨著晚風,在路燈中,飄灑而落。
明銳的喉結動動,一把攬住她的腰。
吻,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