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錯,買。”

“那個不錯,買。”

李淵微服出巡。

常年的囚禁,導致李淵出宮後展開了報復性的消費,開始大買特買。

最後的結果就是……下人不夠。

魏叔玉等人都提上了大包小包。

“太上皇,你的身份是管家。”

崔神基揹著一個小布包:“哪有主子給僕人提東西的。”

“朕難道沒提嗎?”

李淵提起手中的一條鹹魚:“看到沒,又髒又臭的鹹魚,都是朕拿的!”

“……”

崔神基撇撇嘴。

你那是拿鹹魚當兵器了,看誰不順眼就抽誰。

“等下……”

魏叔玉突然停下了腳步。

將目光看向一家名為金月閣的店鋪。

“叔玉要買金飾嗎?”

李淵哈哈大笑:“你要是喜歡的話,隨便挑,朕來付錢!”

魏叔玉尚未回話,崔神基先拱了上來:“太上皇,你給偶買嗎?”

“滾。”

李淵一腳踹出。

你清河崔氏比朕還有錢,還想朕送你?

你送朕還差不多。

“太上皇,你別理神基,給我買吧。”房遺愛又拱了上來。

“滾。”

李淵同樣一腳踹出。

你爹把朕害成這樣,還想朕送你東西?

沒送你去見閻王都是朕大度了。

“太上皇……”

魏叔玉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要不我送你個禮物吧?”

“什麼禮物?”

“金藤條!”

臥槽槽槽!

李淵瞪大了眼睛。

李世民給魏徵打造金藤條的事,他自然聽說了。

魏叔玉此舉簡直……簡直太合朕心意了啊!

“朕有錢。”

“可以自己買!”

話落,李淵大步跨進了金月閣。

凌厲的目光掃視一圈後,扯著嗓子大喊道:“來人,老夫要買金子!”

唰。

正在閣內欣賞金器首飾的人齊齊捂著鼻子。

就李淵手上那條鹹魚。

簡直能把人燻的靈魂出竅。

“金月閣怎麼回事?怎麼什麼粗鄙野人都放進來?”一個不滿的聲音響起。

循聲望去,一個翩翩少年手捂鼻子,正用厭惡的目光看著自己。

在其身邊,一個豐滿的女子,正挽著他的胳膊蹭啊蹭的。

“不好意思,鄭公子,我們立馬將其趕出去。”

管事見狀,急忙高喝道:“護衛呢護衛!”

“怎麼?”

李淵眼睛一瞪:“你還想趕人?信不信老夫抄了你這金鋪?”

“這位客人。”

管事的瞅了一眼李淵身上的絲綢衣服,態度頓時好上不少:“您這鹹魚實在是太臭了,影響到了我們店裡的生意。”

“如果您想購買金器,不妨下次再來?”

李淵這才想起自己手裡拿著鹹魚。

當即也有點尷尬……

“那老夫等下再來。”

李淵剛想離去,忽然一拍腦袋:“對了,你這金子是怎麼賣的?”

管事的一看李淵氣勢不凡,態度也不錯,就簡單的介紹了下……

“一兩金等十貫錢。”

“若您要指定加工,價格視難易程度另外收費。”

李淵皺起眉頭。

實在是貴啊!

自己還要建宮殿,這金藤條還真造不起……

大唐中後期的黃金儲量其實是可以的。

每年可以從西域進口大約十萬斤的黃金。

但是現在……絲綢之路尚未完全打通。

“說完沒有?”

就在這時,那翩翩少年又不耐煩的呵斥:“說完還不將他趕出去!”

罵一次不夠,還罵兩次是吧?

李淵可是個暴脾氣,當即將手中的鹹魚砸了過去。

啪嗒。

穩穩的砸在對方的腦袋上。

“混賬!”

鄭齊卿聞了聞身上的鹹魚味,頓時胃部翻湧:“今天你要不給出個交代,這事沒完!”

“小夥子想怎麼樣?”李淵笑著回道。

“不怎麼樣。”

鄭齊卿冷哼一聲:“看你一大把年紀,我也不訛你,要麼跪下來道歉,要麼跟我一起去見官!”

夠膽。

敢讓太上皇下跪,你也算千古第一人了。

躲在後面的魏叔玉暗暗給鄭齊卿豎了個大拇指。

但他卻沒有出面……

現在他統領商部,若是再跟小輩打架就顯得有點丟份了。

不過……

“哪個王發嘆敢欺負偶家管家?”崔神基就衝了進來。

“是你。”

“是你。”

兩人目光對峙的一霎那,崔神基懵了。

因為對方正是他的相親物件,鄭家女子的哥哥。

“崔神基,你家僕人不懂尊卑,還不將他趕出去!”鄭齊卿呵斥道。

“幹哈啊?幹哈啊?”

“偶家的人要你管啊?”

崔神基梗著脖子:“欺負老淵頭,信不信偶打的你三個月下不了床?”

李淵見到崔神基出頭,還很欣慰的。

但是一聽到老淵頭這個稱呼,面色頓時一黑。

“崔神基,你是要包庇自己家等僕人嗎?信不信我去崔叔那告你一狀?”鄭齊卿呵斥道。

“你告唄。”

崔神基不屑的撇撇嘴。

這可是太上皇,你還能把偶告倒了?

“混賬東西。”

崔神基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鄭齊卿。

“如果這事你不給出個交代。”

鄭齊卿袖子一甩:“我們兩家的親事就此作罷!”

臥槽槽。

崔神基傻眼。

上次拒婚,自己就被爹孃收拾了一頓。

這要是又取消了婚姻……

混合雙打絕對跑不了!

“你厲害,你牛逼!”

“你是親家哥,偶讓你三分。”

崔神基後撤三步。

這就慫了?

你可是長安第一鐵頭娃,你這樣我們很失望的啊!

圍觀眾人不由在心裡嘀咕。

“是誰在這裡吵吵鬧鬧?”

就在這時,一個紅綠相間的身影走了進來,手裡還扇著摺扇。

那騷包的模樣,讓人看了想揍他一頓。

哦。

原來還有長安第二鐵頭娃在後面兜底吶。

眾人頓時就釋然了。

“房遺愛,你少管閒事!”

鄭齊卿呵斥道:“這是我跟崔家的事,識相的滾遠點。”

唰。

房遺愛收起摺扇:“路有不平,我房某人自當抬腳將其踏平。”

“你要插手?”鄭齊卿冷著臉喝道。

“錯!”

房遺愛大喝:“我不是要插手,而是要插腳!”

房遺愛噠噠噠衝上前。

花裡胡哨一大堆,前空翻、後空翻、側空翻……

撞翻店內不少東西后。

砰。

一腳踹在鄭齊卿的肚子上。

“敢欺負我房遺愛最最敬愛的老淵頭……”

“頭給你打爆!”

說話間,房遺愛瀟灑的撣了兩下褲袍。

“遺骸,你踹的是肚子,不是頭啊。”

“是嗎?”

房遺愛轉頭瞧去。

鄭齊卿正在豐滿女子的攙扶下起身,當即砰的一拳打在對方的眼眶上。

“這樣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