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基基哥、愛愛哥、七七姐……”

一路上,秦善道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因為今天,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逃學一天!

李世民特令魏叔玉安撫李淵舊部的小輩……

允許國子監大軍出手。

魏叔玉瞅著秦善道每天巴巴的在後面揮手相送挺可憐的,就帶上了他。

當然,也僅僅帶了他一個。

“大哥,第一戰我打頭陣。”

“基基哥,你不能跟我搶!”

“愛愛哥,你給我壓陣。”

“七七姐,你給我加油。”

秦善道信心滿滿。

難得出來晃盪一次,那不得好好表現一番?

宋國公府。

秦善道小霸王附體,大門砸的砰砰響。

門吏都傻眼了,原本秦善道衣袍華貴,還是一個小屁孩,他也沒在意。

可你這麼砸門,是在砸咱的飯碗啊。

“混賬!”

府內湧出幾名護衛,拿著刀鞘呵斥道:“敢在宋國公府撒野,拿下!”

等你們好久了。

秦善道噌的退後一步,擺出一副打鬥的架勢……

“小善道加油。”

武七七揮著拳頭鼓舞,興奮的不得了。

魏叔玉翻了個白眼。

果然能成就一番事業的,就沒一個是安分的。

乒乒乓乓。

在一番激烈的打鬥後,秦善道成功被俘。

“愛愛哥。”

秦善道果斷喊救兵。

房遺愛踏出一步:“你們幾個,知道我爹是誰嗎?”

“……”

又是原汁原味的自報爹門。

“我爹是房玄齡,他爹是秦瓊,你們敢打他?”

唰。

護衛齊齊變色,然後跑進門去通報了。

“小善道,多學著點。”

房遺愛拍著秦善道的肩膀,諄諄教誨道:“這出門啊,咱得先以勢壓人,等勢壓不住的時候,再動手教訓他們!”

“按大哥的話怎麼說來著,這叫以德服人!”

“我們得先給他講道理!”

“你看我這才講一句話,他們就服了。”

護衛瞪大了眼睛。

我們這是服了嗎?

嗯?咦?哎?好像還真是服了……

“愛愛哥,我知道了。”秦善道用力的點頭。

得,又教歪一個。

魏叔玉摸著下巴自我安慰:貌似再歪,應該也歪不過程咬金吧?

宋國公府內。

蕭守業、許力士正搖頭晃腦的念著書。

蕭瑀在一旁打著拳。

被停職了沒事幹,只能教小輩打發時間。

就在這時,護衛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有人打上門了。”

蕭瑀一個趔趄,差點閃了老腰。

“程咬金還是尉遲恭?”蕭瑀下意識問道。

“不是。”護衛結巴的回道:“是秦家、房家的……”

“秦瓊、房玄齡?”

“對。”

我也沒得罪他們啊。

怎麼就打上門了。

“快,將他們帶到大廳。”

蕭瑀吩咐一聲,可一想到對方都打上門了,這樣也不行:“算了,我親自去門口吧。”

等蕭瑀趕到門口的時候,徹底傻了。

秦瓊呢?

房玄齡呢?

這五個小蘿蔔頭是什麼鬼?

“見過蕭伯伯。”

五人立馬躬身,露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嗯。”蕭瑀威嚴的點點頭:“你們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蕭伯伯。”

魏叔玉踏出一步:“不知道守業在嗎?”

“你們是來找守業的?”蕭瑀已經沒了什麼興致。

“嗯……其實也有事找您的。”魏叔玉瞅了瞅護衛。

搞得還挺神秘。

蕭瑀招呼幾人進入府內。

“說吧。”

“蕭伯伯,我們這是有皇命在身。”魏叔玉賊頭賊腦的說道。

皇命?

這話一出,蕭瑀頓時來了興致:“陛下讓你們來的?”

魏叔玉沒有直接回答:“蕭伯伯應該知道太上皇舊部來長安了吧?”

蕭瑀點點頭。

“陛下擔心他們留落在長安外面出事,想要把他們接到長安……”

“我們這就合計了下,守業是我們的‘好兄弟’,這種立功的好事肯定要帶上他的。”

“這跟老夫有什麼關係?”蕭瑀捋著鬍鬚問道。

“蕭伯伯,您別忘記了,當初您也是太上皇提拔上來的……”

蕭瑀手一抖,差點拔下幾根鬍鬚。

自己沒教好太子已經惹的陛下不悅了,若是再跟太上皇扯上關係……

“老夫對陛下之心日月可鑑,否則這麼多人裡,也不會就老夫留在長安了。”蕭瑀故作輕鬆的說道。

“是。”魏叔玉點點頭:“但昨日您家守業也去牛家村了啊。”

蕭瑀一愣。

旋即一股無名火氣蹭蹭上湧。

坑爺的貨啊……

“你們來找老夫到底所為何事?”蕭瑀露出不悅之色。

“蕭伯伯,您別生氣。”

魏叔玉耐心的解釋道:“您看您最近閒賦在家,不正好得空教導教導那群太上皇舊部的小輩們嘛?”

“你的意思是將他們接到蕭府,由老夫教導?”蕭瑀凝神問道。

“對。”

蕭瑀沉默。

他也是李淵舊臣,出面安置這群小輩絕對是最好的人選。

但是他不敢啊……

若是沒有旨意,明天彈劾他結黨營私的奏摺絕對滿滿一籮筐。

“蕭伯伯不需要有顧忌的……”魏叔玉笑了笑:“現在陛下讓我把他們接到長安,意思就已經很明確……”

“與其等著被陛下猜疑,蕭伯伯不如主動把事情攬下來。”

蕭瑀皺眉沉思……

若是蕭守業昨日沒去牛家村,他還有藉口置身事外。

現在孫子已經跟太上皇舊部的人接觸過了,他肯定要跟李世民解釋清楚的。

“行,這事老夫應下了。”

蕭瑀認真的點頭:“你們找守業也是為了這件事吧?”

“對的。”魏叔玉笑著道:“那些人遊離在長安城外,還需要守業一起幫忙找回來,這可是大功一件。”

“好……”

蕭瑀滿意的點點頭。

自己升不升官倒是無所謂,宰相都當好幾次了。

主要是小輩的仕途還沒著落。

不管這事蕭守業有沒有功勞,可只要出了力,那就是簡在帝心。

“叔玉,小小年紀就當了縣尉,現在連陛下都找你,前途不可限量啊……”蕭瑀誇讚一句。

“蕭伯伯謬讚,都是運氣好罷了。”魏叔玉笑著回應。

我也不願意幹啊……

家裡老頭子逼的緊,有什麼辦法。

“來人,將守業喊來。”蕭瑀高聲吩咐。

很快,蕭守業、許力士就來到了大廳。

“魏叔玉,你們怎麼來了?”

蕭守業兩人驚呼一聲。

“放肆!”

就在這時,蕭瑀猛厲喝道:“叔玉的父親跟老夫同輩而論,是你可以直呼其名的嗎?還不叫叔叔!”

叔叔?

蕭守業傻眼。

我他孃的比魏叔玉還大兩歲啊!

“愣著幹嘛!”蕭瑀再次厲喝一聲。

“守……守業見過叔叔。”蕭守業硬著頭皮躬身。

“什麼叔叔不叔叔的,我比你小,守業你大可不必如此的。”魏叔玉笑眯眯的擺擺手。

呸。

這話你怎麼不在我行禮前說。

“偶呢?偶呢?”

一聽有白撿的侄子,崔神基立馬跳了出來:“偶爹是崔膩玄!”

“還有我……我爹是房玄齡。”

“我爹是秦瓊。”

幾人爭相收侄子。

武七七撅著嘴,但礙於李淵舊部的身份,還是沒有說話。

蕭瑀看的嘴角抽搐。

差點把這幾貨忘記了。

魏叔玉身為縣尉,將來仕途坦蕩,認個叔叔也就算了。

可崔神基,嗯?崔家嫡長子,好像也挺香。

房玄齡,呃……貌似也不錯。

秦瓊,哎?這條腿也挺粗。

“祖父……”

蕭守業委屈的看向蕭瑀。

“還不行禮。”蕭瑀嚴肅的呵斥道:“他們的父輩與老夫年齡相仿,都是你叔叔。”

蕭守業的臉頓時跟吃了大便一樣難看。

其他人也就忍了。

這秦善道是什麼鬼?

個子還不到我胸口……

“你看著我幹嘛?是不樂意嗎?我爹是秦瓊!”秦善道不滿的催促一聲。

“守業見過……各位叔叔。”

“家父武士彠。”

瞅著幾人裝逼,武七七忍不了了。

“守業見過嬸嬸。”

武七七打了個寒顫。

這稱呼好老氣……

“你還是叫姐姐吧。”

“……”

輩分小的悲哀啊……

(生卒:魏徵580年,房玄齡579年,崔義玄585年,蕭瑀575年,武士彠577年。秦瓊並未記載,程咬金589年,秦瓊應當比程咬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