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魏叔玉悠悠醒轉。

嗯。

漏風牙沒響,那就是天還沒亮,繼續睡。

又過了一會兒。

實在睡不著了。

魏叔玉開啟門,秦善道已經在認認真真的習武。

“小基基還沒來嗎?”魏叔玉不由問了句。

“不知道呀。”

秦善道更為認真的習武。

基基哥不在,沒人分擔大哥敲腦瓜子哎。

嗯?

魏叔玉摸了摸下巴。

莫非我昨天懟了崔義玄,又給關禁閉了?

“大鍋、大鍋……”

想法剛落,熟悉的漏風聲又響起了。

魏叔玉轉頭瞧去……

嚯。

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模樣。

昨天鐵定體驗了一番什麼叫濃濃的父愛。

“怎麼才來?”

魏叔玉板著臉呵斥道:“你看小善道都快做完早課了!”

崔神基的眼神幽怨無比。

你還好意思說?

要不是你,我至於變成這樣嗎?

“你那什麼眼神?”

“屁股疼就多休息,還來幹嘛?”

說完,魏叔玉就去洗漱了……

實在是心虛啊。

雖然崔神基頭鐵了點,但好歹是咱小弟不是?

小弟因為大哥被揍。

這仇還報不了……

“出發。”

一陣捯飭後,魏叔玉跟崔神基離開了魏府。

房遺愛如約出現在門口。

三人猶如螃蟹過市,橫行霸道。

“你這瓜子怎木賣?”

崔神基跑到攤販前,隨手拿起瓜子嗑了起來。

“神基,你要磕瓜子?”

房遺愛瞪大了眼睛,用無比震驚的語氣說出五個字:“你有門牙嗎?”

“誰沒有了,誰沒有了?”

崔神基來氣了。

吐掉瓜子殼,張大嘴唇,指著自己的門牙:“你瞅,都長粗來一小半了!”

魏叔玉一看。

嚯。

還真是……

脫離漏風牙,指日可待啊。

“你就不怕你剛長出來的牙齒又被你禍禍了?”房遺愛問道。

“人不打不乖,牙不磨不鋒。”

崔神基鄙夷的回道:“你懂個屁的懂呀。”

還顯得你挺有文化。

“爺,一文錢一包。”

小販腆著臉遞上一包瓜子。

崔神基還是個精打細算的人,先拆開看了看質量。

然後丟下五文錢。

“來三包!”

“爺,三包三文錢!”

“偶不雞道嗎?”

崔神基瞪著眼睛罵道:“你不雞道錢帶在身上很累的嗎?”

“……”

你有錢,你說什麼都對!

我就喜歡做你這種人的生意。

“對對對,區區銅臭,怎能汙了小爺您,這種苦差事,交給咱就好……”

魏叔玉看了攤販一眼。

又是個人才吶。

正當魏叔玉想挖牆角,問他有沒有去鄠縣發展的想法時,遠處行來一隊人馬……

為首一男子騎著駿馬,頭戴羃䍦,帽沿垂有冪面以遮住臉面。

在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外邦的護衛。

一旁。

還有幾個大唐官員熱情的介紹著什麼。

而在前方,一大群大唐士兵正在殷勤的幫忙開道。

不用問,又是一個外邦異族來長安了……

更不用問,這殷勤的狗腿官員,絕對是禮部的。

“滾遠點!”

眼看著士兵就要驅趕到崔神基面前。

崔神基一跺腳,跟趕狗一樣的呵斥。

“崔神基。”

那士兵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崔神基在長安街道的名氣,那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崔少爺。”

為首禮部官員見狀,趕忙跑過來勸誡:“崔少爺唉,這次關乎到大事情,可不敢擋路喲。”

“他誰啊,牛皮哄哄的,還要你們開道。”

崔神基相當的不爽。

咱雖然頭鐵,但下面的官員勸的時候,還得聽……

不聽勸就闖禍,闖禍回家就屁股開花。

不是一次兩次了……

咱是會漲記性的好吧。

“吐谷渾可汗之子,慕容順。”

生怕崔神基犯渾,官員又解釋一句:“吐谷渾自唐朝建立之後,還未臣服過我大唐。”

“所以這次入長安,事關重大,大唐要以高規格接待。”

魏叔玉聞言,眉頭一皺。

絲綢之路也分好幾條路線。

河西道、河南道……

吐谷渾屬就屬河南道,是通往某些國家的必經之路。

這條道是必須打通的。

“行。”

崔神基點點頭:“那你去忙吧。”

慕容順策馬經過,路過的時候,透過幕冪下看了三人一眼,然後……

“%#*$。”

好像罵了一句什麼話。

可憐三人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也聽不到什麼意思。

當即氣的咬牙切齒。

“遺骸,偶感覺他在罵偶們。”

“對,我也是這個感覺!”

“找機會套他麻袋。”

“好!”

啪啪。

魏叔玉反手就是兩個腦瓜子。

久違的手感啊……

“大鍋,幹嘛打偶們!”崔神基相當不忿。

“走了。”

魏叔玉招呼一聲,正打算離去的時候。

遠處傳來一個暴喝……

“狗賊,拿命來!”

魏叔玉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少年郎,拿著長槍朝慕容順衝去。

三貨瞪大了眼睛。

敢當街襲擊禮部接待的貴客……

究竟是誰家的部將如此勇猛?

“揍他,幹他,盤他!”

“弄他,敲他,打他!”

兩貨握著拳頭,不斷打氣。

“攔住他!”

禮部官員一擺手,頓時湧出十幾名大唐士兵。

乒乒乓乓。

在經歷幾次抵抗後,少年郎被扣押在了地上。

“……”

原來是個菜雞啊。

兩貨極為失望。

“大膽!”

禮部官員厲喝一聲:“說,誰派你來刺殺吐谷渾王子的,知不知道這是在破壞兩國交好!”

在崔神基面前很拘謹,在外人面前那可是官威十足。

“吐谷渾狗賊,我恨不得將你扒皮抽筋!”

少年郎掙扎著叫囂。

與此同時。

崔神基兩貨正在品頭論足……

“勇氣可嘉,實力太差。”

“對頭對頭。”

“光有匹夫之勇,沒有偶神基之睿智。”

“嗯?”

“遺骸,怎麼不答話?”

“違心啊……”

“房廢物,你找打!”

“等等,你不覺得他有點眼熟嗎?”

“系嗎?”

崔神基被吸引了心神……

定睛一看。

哎呦我去。

那眼眶上黑不溜秋的一圈,好熟悉的說……

雖然幾天過去,有點消腫了。

但崔神基對於自己打出的熊貓眼戰績,那可是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他不繫武將子弟嗎?”

“對頭。”

“誰的兒子來著?”

“不是兒子,是侄子!”

“誰的侄子?”

“張亮!”

哦,張亮啊!

作為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名將,張亮的強是毋庸置疑的。

至於三貨為什麼不認識這位小英豪……

其一,對方只是張亮的侄子。

其二,張亮不在長安,現任相州大都督,乃相州最高統帥。

其三,你一個小卡拉米,值得我神基大佬關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