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

大唐最牛外交官。

歷史記載的事件不多,但卻有一個響亮的稱號……

一人滅一國!

某次,王玄策出使天竺。

恰巧遇到了天竺內亂。

新上任的天竺國王,阿羅那順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劫掠大唐使團!

王玄策逃離後……

展現了無與倫比的外交天賦。

以大唐使者的身份,在吐蕃、泥婆羅(尼泊爾)徵召了1200吐蕃兵,7000泥婆羅騎兵。

然後調頭就殺迴天竺!

那場景……

殺的阿三們,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總計斬殺多少萬人,俘虜多少人就不細說了。

總之……

天竺足足有五百八十座城邑投降!

等王玄策回大唐的時候,還帶著阿羅那順等俘虜共萬二餘人,牛馬二萬餘頭。

不動用大唐一兵一卒,以一人之力滅掉了一國!

可謂是威風到了極致!

強盛時的大唐,屬實是諸國為之聞風喪膽的存在!

能臣武將迭起。

隨便拉出一個名臣悍將,都能震懾一方!

什麼阿三、棒子、小日子,打他們就跟玩似的。

與此同時,翠雲居。

秦善道臉頰通紅,雙眼迷離,走路還會打擺子。

“小善道啊,來,在這按個手印,以後你就跟我們一塊讀書了。”

程懷亮拉著秦善道,賊眉鼠眼的讓秦善道按手印。

今天,他們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將秦善道拉入夥!

“別攔著我,我還能打!”

秦善道懵的掙脫程懷亮,雙手舉天:“我要打十個!”

“行行行……你能打十個。”

程懷亮繼續熱情的忽悠:“來,按了手印再打十個。”

“我要打十個程懷亮!”秦善道又高喝一聲。

程懷亮臉頰一黑。

我還能打十個崔神基呢。

你見我到處宣傳了嗎?

當手印按完後,程懷亮露出滿意的笑容。

從今天起……

秦善道脫離國子監大軍,重回武將集團!

“玄策兄弟果然厲害。”

程懷亮轉身對著王玄策誇讚道。

王玄策用激將法,逼的秦善道立下賭約,並勝之。

屬實給他們武將子弟掙了一波臉面。

最重要的是那嘴皮子……

噼裡啪啦愣是說的秦善道啞口無言。

“懷亮兄謬讚。”

王玄策儒雅一笑:“吾不過說了幾句話爾,當不得懷亮兄如此誇讚。”

“玄策兄你這就是謙虛了。”

程懷亮哈哈大笑,然後舉起酒杯:“不說這個了,來,我敬你一杯!”

噠噠噠……

正在暢快的喝酒聊天,一個武將子弟跑上了閣樓。

“魏叔玉來了!”

霎那間。

交談聲戛然而止。

魏叔玉的風頭太勁了。

六品郎中,掌商部!

聲威、權勢之大,嚇的他們現在都不敢找輕易魏叔玉麻煩了。

但這次武將子弟齊聚長安……

說什麼也不能丟了臉面,必須支稜起來。

“來的好!”

李崇義大喝一聲:“魏叔玉不是能噴嗎?”

“今天就讓他們見識見識玄策兄弟的厲害!”

這些日子在商部,他可謂是憋屈到了極致。

明明是商部二把手。

可結果……一個個都能站在他頭上拉屎。

但凡他想搞點事情,這也不行,那也不對。

“對,玄策兄,我們支援你。”

“噴贏魏叔玉,我向我爹舉薦你。”

“幹掉魏叔玉,以後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武將子弟前所未有的興奮。

終於能又一次跟魏叔玉交鋒了。

這次……

我們必勝!

“玄策盡力而為。”

王玄策施了一禮。

說實在的,他也有點激動。

魏叔玉在長安的名聲,可謂是如日中天。

若是一不小心,小勝之。

那自己還不瞬間成為全長安的焦點?

若非有這群武將子弟撐著,他連跟魏叔玉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喲,挺熱鬧啊。”

魏叔玉徑直踏入,猶入無人之境。

當了那麼久的官,他自身已經有了一種屬於自己的勢。

官威,不止說說而已。

配上魏叔玉那件緋紅色的官袍,更具衝擊力。

“大老遠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究竟什麼事聊的那麼起勁?”

“不妨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

眾武將子弟不敢答話。

以前是不知道魏叔玉的厲害,現在他們可老實了。

程懷亮脖子一梗:“魏叔玉,你別囂張!”

“看看這個……”

程懷亮掏出秦善道的字據:“從今天起,小善道不是國子監的人了!”

“是嗎?拿來我看看。”

魏叔玉伸出手。

“你不會想撕了它吧?”

程懷亮戒備的收回手。

“你是在質疑朝廷命官?”

魏叔玉眯起眼,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散發而出。

“你不給我看,我怎麼知道字據上寫的什麼?”

程懷亮想了想,有點道理。

而且魏叔玉……應該不至於那麼無恥吧?

“吶,看仔細咯。”

程懷亮遞過字據:“別說我騙你。”

魏叔玉接過。

然後看也不看,就遞給了房遺愛。

房遺愛唰的撕掉……

“魏叔玉,你幹嘛?”

程懷亮當即炸毛道:“不是說不撕嗎?”

呵……

魏叔玉的態度極為不屑……

“這問題你去問你爹!”

“如果他遇到這種事,會不會撕?”

我爹?

程懷亮不禁眼角一抽。

程咬金絕對比魏叔玉還無恥!

算了,咱不跟爹一般見識……

玄策兄弟,靠你了!

程懷亮將目光看向王玄策……

“小生王玄策,見過魏郎中。”

王玄策對著魏叔玉施了一禮。

“有事?”

魏叔玉挑了挑眉。

王玄策外表是個書生,看起來與武將子弟格格不入。

“敢問魏郎中,汝乃朝廷命官,一言一行盡皆代表著朝廷。”

“白紙黑字之下,豈容你顛倒黑白!”

“此舉實在是有損朝廷官員的形象……”

王玄策侃侃而談,整個人儒雅,卻帶著一種松樹般的堅韌。

“書生?”

魏叔玉問道。

“正是。”

“可有功名在身?”

“不知這跟小生的問題有何關係?”

“沒什麼,我就是討厭文縐縐的說話。”

“……”

去你丫的大嘴巴子。

擱半天你閒聊吶?

武將子弟紛紛在心裡暗罵,卻又不敢說出來。

“所以魏郎中的回覆呢?”王玄策追問道。

“這字據你們怎麼寫下的,還需要我多說嗎?”

魏叔玉看了對方一眼:“敢在朝廷命官面前搞小動作,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魏郎中此言差矣。”

王玄策淡然一笑:“跟秦善道的比鬥,是在他清醒的時候定下的,他親口答應如果輸了就退出國子監。”

嗯?

魏叔玉回頭看了一眼柴哲威。

那時候你可沒說小善道是在清醒的時候立下賭約的。

“大哥,別看我啊。”

柴哲威心虛的回道:“他們就是用奸計,用激將法激怒的小善道!”

“行吧……”

魏叔玉無奈的點頭。

“所以魏郎中,你擅自撕毀字據,已經屬於破壞重要憑證了。”

“放你孃的屁!”

房遺愛當即站了出來:“那字據是我撕的,跟我大哥沒有關係!”

什麼是義氣,這就是……

關鍵時刻,咱房遺愛敢頂包!

“撕就撕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魏叔玉製止了房遺愛出頭:“你們有意見?”

魏叔玉這淡然的模樣倒把武將子弟整不會了。

意見肯定有啊。

而且是大大的有!

江湖規矩: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懂不懂?

“魏郎中,勞煩你不要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

王玄策皺起眉頭凝重的說道:“你撕毀的乃是憑證。”

“若換成衙門斷案,這就是私自銷燬佐證,按唐律,是要被判刑的!”

“這麼嚴重?”

魏叔玉故作壓抑的問道:“那請問誰去告官?”

“秦伯伯還是秦伯母?”

這……

王玄策一愣:“我就是打個比喻!”

“你可消停點吧……”

魏叔玉無奈的搖搖頭:“就算小善道去你們的武將的書院又如何?我一句話又能將他叫回來,你這字據有個屁用。”

“或許他可以毀約。”

王玄策激動踏出一步:“但字據已成,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籤訂!”

“若是反悔,就屬於失信!”

“他將一輩子背上一個言而無信的名聲。”

不錯。

的確挺犀利。

不過還是稚嫩了點。

“王玄策是吧?”

魏叔玉咧開嘴笑道:“可能你初來乍到不清楚,我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什麼身份?”王玄策頓時戒備了起來。

“我是秦善道的師傅!”

魏叔玉笑著道:“不管他打算去哪裡唸書。”

“除非秦伯伯、秦伯母發話……”

“否則作為師尊,我擁有一言決定權。”

“在我的眼裡,你們那字據一點屁用都沒有。”

臥槽。

武將子弟齊齊變色。

好像還真是這樣。

當初尉遲環被強制加入國子監大軍,是因為尉遲恭沒有阻攔。

古代講究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所以他得守‘江湖規矩’。

這就叫誠信。

但秦善道……

魏叔玉是他的師尊,他必須聽師尊的話。

這叫作孝!

正所謂百善孝為先……

孝與信之間,孝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