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裡!

周揚略作沉默,隨即語氣嚴肅的說道:“這件事兒看起來似乎沒什麼,但要是不管不顧的話,後果非常嚴重!”

“而且從根源上說,之所以發生今天這樣的災難事故,還是我們縣裡在制定發展方針的時候沒有考慮周全所致。”

“這...這和我們有啥關係?”李長青沉聲問道。

周揚隨即說道:“剛才我也分析了一下,這事兒應該和我們把秸稈兒都做成了生物飼料有直接關係,我們光顧了發展經濟,卻忽略了老百姓缺燒柴的基本情況。”

“沒有分到秸稈兒的老百姓們,只能透過向山要柴來解決生活困難,這不是什麼管制措施能解決的,畢竟沒柴燒的的困難是客觀存在的,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就必須先解決老百姓沒柴燒的困難!”

“縣裡也沒有那麼多的柴啊?”李長青道。

周揚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說讓縣裡給老百姓提供燒柴,全縣幾十萬人要是都等著縣裡供應燒柴的話,那也不現實!”

“那該咋辦?”

“要因地制宜,協調發展!經濟要發展,老百姓的生活也要保障,具體的我們可以這樣做...”

周揚沒有藏著掖著,針對目前的情況,提出了一系列可行的措施。

比如說,要根據村裡的情況確定養豬養雞的數量,確保村裡的社員們在秋收後,可以分到一部分秸稈兒當燒柴。

再比如說發展沼氣這樣的清潔能源,並提倡老百姓燒糞燒煤,以替代秸稈兒的消耗量。

而屋裡的這些人,剛開始的時候還會插上幾句話。

但到了後面,當週揚提出退耕還林還草還牧的時候,則完全傻了。

不要說是插話了,光聽著都覺得費勁兒,很多內容完全不是他們能理解的。

一時間,整個屋裡只有周揚一個人的聲音...

周揚洋洋灑灑說了大半個小時,終於將自己所知道的,前世經過實踐驗證過的好政策、好方法都說了一遍。

當他說完之後,整個屋子裡一片寂靜。

不管是安邦國還是老張,再或者是李長青、李豐年都一臉呆滯的看著他,滿臉的震驚。

其實也不怪他們,現在的他們還處於如何讓老百姓填飽肚子這個階段,而周揚和他們說的卻是保護環境,植樹造林、退耕還林的事兒,這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層次。

可以說一個還在10級新手村苦苦掙扎,而一個已經到了100級打通關副本了,除了懵逼,似乎也不會有其他的反應了!

過了好一會兒,安邦國才嘆了口氣說道:“你小子的腦袋瓜子是咋長的,明明都是一樣的話,咋從你小子嘴裡說出來我們就像是聽天書一樣?”

李長青也附和著說道:“不止是聽天書,我感覺和他這個小村長一比,我這個縣主任就像是個傻子一樣!”

而老張則是笑著說道:“這就是眼光和格局,這一點我們確實比不過他...”

聽著眾人的誇獎,周揚都不知道該咋接話了!

而就在這時,門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緊接著,就看到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推門走了進來。

當週揚看到鍾奇與安雅茹走進來後,心裡頓時一喜,救兵...不,吸引火力的終於來了!

而鍾奇這小子也沒讓周揚失望,一進門就開始整活兒了。

看到了炕上盤腿坐著的安邦國後,這小子頓時面帶驚訝的說道:“大叔,你咋在這兒呢,你的身體可得好好補補,要不是下午那會兒實在是沒得選的話,我真不想抽你的血,太虛了!”

安邦國也認出了眼前這個小夥子,就是下午給自己抽血的醫生。

再看他是和自家閨女一起來的,頓時就明白,這小子八成就是自家閨女選的毛腳女婿。

“你就是鍾奇?”

“叔,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姓安,叫安邦國!”

鍾奇先是一愣,過了好一會兒,嘴裡突然蹦出一個字:“爹!”

安邦國正端著碗喝著紅糖水,鍾奇的這句“爹”直接讓他破防了,嘴裡的水直接噴了出來,人也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安雅茹見狀,當即上前給他捶背順氣,同時沒好氣的瞪了鍾奇一眼,而後者頓時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一旁的周揚忍不住有些咂舌,鍾奇這小子啥都好,就是有些費老丈人。

前世他那東北老丈人就被他氣個半死,每次翁婿兩個見面,要麼吵個不停,要麼拼酒拼到一個倒下。

現在換了安邦國這個塞北老丈人也一樣,一見面就抽血,二次見面差點把人嗆的背過氣去!

這小子的戰鬥力,真沒的說!

過了好一會兒,安邦國總算是緩了過來。

為了緩減尷尬,周揚當即轉移話題道:“傷者咋樣了?”

聽到周揚詢問傷者的情況,鍾奇當即說道:“經過手術治療,所有的傷員全都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有一個小腿被巨石砸成了粉碎性骨折,就算是傷好了,恐怕也沒辦法乾重活兒了!”

“先把命保住再說,其它的以後再說!”周揚道。

“也只能這樣了,我和劉老師、宋教授商量過了,回頭不行再從京城醫學院調幾個外科專家過來幫他看看!”鍾奇道。

“嗯,這倒也行!”

隨後周揚指了指炕上的安邦國說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雅茹同志的父親,這次趁著來咱們雲山縣考察工作,順便來看看雅茹和你!”

鍾奇急忙說道:“安叔好,我是鍾奇,是雅茹的物件,歡迎您來看我們!”

安邦國點了點頭,而後問道:“下午那些傷員都是你親自操刀救治的?”

“不全是,我只是做了兩臺手術,劉老師和周老師每人做了三臺,不過我們做的都很成功!”鍾奇如實說道。

“那也救了兩個人,很不錯的!”安邦國點了點頭說道。

“多謝您的誇獎!”

安邦國也是當過毛腳女婿,也知道第一次見老丈人是啥感覺,想到自家那口子叮囑,當即說道:“你和雅茹的事情,我和她媽原則上不反對...”

看到鍾奇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激動地表情,安邦國急忙說道:“你小子先別高興,我們雖然不反對,但要是雅茹在你這裡受了委屈,那你小子就不要登我們安家的門了!”

鍾奇當即說道:“叔你放心,我會對雅茹好的,不會讓他受委屈的!”

而一旁的安雅茹則是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看的安邦國多少有些無奈。

都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自己現在就有這個感覺!

幸好這事兒他沒有反對,就自家那傻閨女滿眼都是這臭小子的樣子,自己要是敢說半個不字,說不定這丫頭真敢不認他這個爸。

雖然眼前這小子,給自己的感覺多少有那麼點愣頭青的意思,不過看得出是個純粹的小夥子,心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

而且這麼年輕就能親自操刀做手術了,醫術方面自然也沒的說。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和周揚這個妖孽稱兄道弟,而且聽說周揚和這小子的父親關係匪淺。

相信有了這層關係,再加上自己從旁幫襯著點兒,以後的發展肯定不會差,所以這女婿認了也不虧。

周揚見狀,當即笑著說道:“恭喜安老喜得佳婿!”

“恭喜安主任!”

“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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