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駱尋手裡夾著的名片,田曹芸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這才說:“我的啊,可能打架的時候掉出來了吧。”

駱尋走過來:“你為什麼會有這個?”

田曹芸覺得莫名其妙:“我為什麼不能有這個?”

她有點無語地說道:“天天面對著那麼個領導兼同事,換了誰不鬧心啊,這名片還是我另外的同事給我的呢,我正打算去看看自己是不是抑鬱了,這不,一直沒機會去嘛。”

曹斌覺得有些好笑:“田老師,不是我說,你現在這樣,可真看不出來哪兒抑鬱。”

田曹芸聳了聳肩:“這不是好事嘛,我是來工作的,可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不抑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麼幾句話聊下來,駱尋和曹斌倒是有些喜歡這個快人快語的姑娘了。

簡直就是個炮仗嘛。

“行了,人也找到了,你們還是去會議室,我們的同事會詢問你們一些線索。”

駱尋把那張名片放進了兜裡:“對了,這名片誰給你的?”

“姜曉,姜老師。”田曹芸說:“不過你們今天應該見不到她了。”

“嗯?”駱尋歪了歪腦袋。

“她這兩天生病,請了三天病假,今天是……第二天吧。”

田曹芸說完就要走,走了兩步又回頭看陳子剛,氣呼呼地說道:“陳老師,你不走杵著幹嘛呢!”

陳子剛猛地驚醒似的,趕緊跟在了她身後。

直到兩人到了走廊,還能聽到田曹芸說:“你不去洗洗你這張臉啊,還想讓別人知道你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陳子剛有點委屈:“我哪兒敢打你?”

田曹芸:“得了吧你,我不想跟你說話!”

教室裡曹斌笑道:“原本還有點懷疑這個田曹芸呢,這會兒我又不這麼想了。”

“老曹啊。”駱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永遠不要因為一面之緣就對一個人下定論。”

他說完走了出去。

曹斌跟在他後面追上去:“我說老大,我發現你這人有點言行不一致啊!”

駱尋停下步子:“我哪兒不一致了你說說?”

曹斌往後一退,跟他保持絕對安全的距離:“那你一開始見到人家遲夏,不就給人家下定論了嘛,說人家遲夏細胳膊細腿,還說人家適合去宣傳科來著,你忘啦?”

駱尋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瞧他這張破嘴!

讓他犯賤!

他捏著拳頭,咬牙切齒地朝曹斌揮了揮,曹斌躲著,一個箭步從他身邊溜了過去,迅速朝著會議室跑去了。

駱尋站在原地,想起遲夏剛來那天自己說的話,禁不住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

“讓你嘴賤!”

打完這一下,駱大隊長心裡又理直氣壯了起來,可一抬頭,他就那麼石化在了原地。

這什麼狗屁的命運……

遲夏呆呆地看著駱尋打自己的嘴巴子還罵自己嘴賤,實在是有點吃不消,兩個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她終於沒忍住,問了一句:“駱隊,這……是你的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嗎?”

駱尋沉默了將近三十秒的時間。

然後他伸了個懶腰:“你說什麼?你是說我這個動作嗎?”

他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遲夏怔怔地點了點頭。

駱尋嘿的一笑:“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這就是累了,拍醒自己而已。”

遲夏恍然大悟似的:“原來這樣啊。”

“那不然還能怎麼樣?”駱尋撇了她一眼:“你怎麼來這兒了,會議室進行的怎麼樣了?”

“基本都聊完了,準備去找林警官,他剛剛傳來訊息,說孫向博暈過去了。”

“暈了?”駱尋問:“送醫院了沒有?”

遲夏點了點頭。

“那咱倆再去一趟梁如清的辦公室,看看有什麼需要帶走調查的東西,然後咱們也該回去了。”

駱尋說著,又側頭問他:“對了,你知道她辦公室在哪兒嗎?”

“剛問過了。”遲夏說“樓上走廊盡頭就是。”

兩個人來到了梁如清的辦公室。

梁如清的辦公桌收拾的很乾淨,一臺電腦,幾本教案本,相關教材,筆筒,相框,以及一束橙色百合,花束裡的卡片寫著:祝老師身體健康,工作順利。

應該是學生送的。

駱尋掃了一眼她的辦公桌,又去看了看其他老師的,發現了細微的區別。

幾乎每個老師的辦公桌上都有和歷屆學生的畢業合影,但作為學校的金牌教師,梁如清的辦公桌上只有個全家福的相框。

遲夏翻了翻,找到了她的計劃本。

她翻開看了看:“駱隊,你看這個,梁如清的計劃本,她的相關計劃裡,基本沒有和孫向博有關的計劃,除了學校的工作,唯一跟生活相關的也就是女兒了。”

駱尋拿了過去,半晌後道:“所以那個傅老師說孫向博出軌,還是有點可能性的。“

遲夏點了點頭:“我也這樣想。”

遲夏又拿起她桌上全家福的照片:“照片拍的挺不錯。”

駱尋他們只在監控裡看過樑如清清晰的面貌,但那時的她木然而又呆板,此時照片上的梁如清卻更顯真實。

她和孫向博的中間是她的女兒,長相隨了孫向博,倒是嘴巴跟梁如清像一點。

在同事和學生們的描述裡,她應該是個不苟言笑的女人,這張照片上或許是因為女兒的存在,她極力讓自己擠出一抹笑意來,倒顯得有點滑稽的可愛。

遲夏又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在裡面發現了一份包裝好的禮物。

“不知道是什麼。”遲夏搖了搖,猜不出是什麼東西:“駱隊,要拿回去調查嗎?”

“拿回去吧。”駱尋說。

兩人沒再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決定離開。

學校這邊的工作暫時結束,駱尋招呼大家離開,忙活這麼久,已經到了傍晚,大夥餓的飢腸轆轆。

曹斌和捲毛的車在一家餐館門口停下來,揮舞著雙手示意駱尋他們下車。

“老大,我強烈建議,填飽肚子再為人民服務!”曹斌笑嘻嘻地:“想吃啥,今兒我請客!”

駱尋眸中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女同志決定吧。”

“對,對,女同志決定。”林文覺和捲毛也幫腔道。

曹斌又興高采烈地看向遲夏:“夏,想吃什麼,哥請!”

捲毛和林文覺在她身後小聲提醒她:“點最貴的,最貴的,最貴的!”

遲夏咧嘴一笑:“那……就最貴的……吧……謝謝曹哥!”

曹斌反應過來:“好啊,好啊你們,算計我是吧!”

駱尋一把將他攬住往餐館走:“到底請不請得起啊你,這麼小氣吧啦的,別這麼摳門啊同志……”

遲夏見狀也準備跟上去,結果被林文覺給叫住了。

“遲夏,你先等等,我有話想跟你說。”

林文覺走到樹蔭下朝她招了招手:“來這兒,別曬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