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覺催促:“到底什麼處分,你倒是說呀。”

“行為十分惡劣!”

曹斌一拍桌子:“朱新大三的時候,因為拍攝女同學裙底的問題被學校警告過一次,而且,因為家裡有點錢,他會跟一些女同學有金錢上的交易,讓她們直播或者拍攝同宿舍女孩子換衣服,或者洗澡的時候,就這個……你們理解吧?”

遲夏的臉冷了下來:“女孩子對女孩子通常都沒有防備,更何況是一個寢室的,很多時候都不會避諱,這種情況下被偷拍的可能性也是最大的。”

“是,而且朱新做這件事絕對不是隨意去做的,他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去做的。”

曹斌繼續道:“我研究了一下當時受害的那幾個女孩子,她們的家庭條件都很普通,性格方面也會比較膽小,通常這樣的女孩子受到傷害的時候怎麼可能會奮起反擊?”

“為了自己的聲譽,再加上很多時候女孩子接受的教育都是忍耐,如果父母不給力,在這種事情上,受害者沒有多大的話語權,尤其是學校也不想讓這種事情影響學校的名譽,最後基本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更何況你剛才也說了,她們家庭條件不好,這又是個民辦學校,這些女孩子只會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遲夏說完,從兜裡掏出一包餅乾來,遞給了曹斌:“曹大哥,學校當時怎麼解決的?”

曹斌撕開包裝趕緊往嘴裡塞了兩塊餅乾:“被你說的中中的,那幾個女孩子家庭條件本來就不好嘛,上這個民辦學校本來就吃力,朱新家裡提出金錢賠償,再私底下道歉,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敗類!”林文覺罵了一聲。

“更噁心的還在後面呢!”

曹斌狼吞虎嚥,指了指手機:“夏,你找到錄音,有一份我跟朱新當時的舍友的通話記錄,你們聽完了就知道了。”

等聽完通話記錄,駱尋等人好半晌沒說話。

還是遲夏先開了口:“如果朱新真的有將這些偷拍的影片放到國外網站上去牟利的行為,那朱新和陸寧芷之間的交易,是不是也跟這個有關?”

“交易?什麼交易?”曹斌艱難嚥下最後的餅乾:“陸寧芷果然跟這事兒有關?”

林文覺把那個影片又給他看了一遍,捲毛順便將大家剛才分享的所有資訊都跟他說了一遍。

“這也太噁心了啊!”曹斌氣不打一處來:“所以我剛才去網偵那邊,就是想查一查這個事,如果能找到他上傳影片的網站就更好了,畢竟現在一場火,朱新那地方都燒的一乾二淨了。”

遲夏看向駱尋,指了指他座位上的紙筆,駱尋過去將東西給她拿了過來。

遲夏在紙上寫了陸寧芷的名字,又在她的名字下面寫了方曉峰他們的名字。

“所以現在,這幾個死者,包括昏迷不醒的那個,都或多或少跟陸寧芷有了關係。”

遲夏邊劃邊寫:“他們之間的牽扯,離不開感情和性這兩個東西。”

駱尋接著她的話,他拿了馬克筆走到案情板跟前梳理:“和方曉峰,情感糾纏。”

遲夏補充:“而且她說兩個人沒離婚是因為習慣,這個說法我們沒法確定,但今天陳靈欣倒是跟我說了一句,她說,是方曉峰自己不願意離,所以,陸寧芷想不想離婚,這個只有她本人清楚,方曉峰不離,她也很難離。”

駱尋點了點頭,繼續道:“董成斌,目前存疑,但可能存在不正當關係,朱新,這個影片基本可以驗證朱新對其是有勒索行為的,而且這種勒索行為已經上升到性*行為,至於朱崇亮,他把人家一個已婚婦女,而且還是自己鄰居的照片放在自己工位上,且對同事聲稱這是自己媳婦兒,本身就不正常。”

遲夏忽的想到了什麼,她問林文覺:“林大哥,你記不記得我們詢問陸寧芷的時候,她主動跟我們說話的時候說了什麼?”

林文覺想了想:“第一次,她說自己不是嫌疑人,為什麼要在審訊室問她,第二次是……她問我們結束了沒有,她要回去上課。”

捲毛脫口而出:“家都沒了,她不關心今晚睡哪兒,她忙著去上課?有這麼敬業嗎?”

遲夏笑了出來:“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們當時竟然都沒有人覺得哪裡不對。”

“咱們得再會一會這個陸寧芷了。”駱尋看著大家說。

曹斌半死不活地抬起胳膊:“老大,你看看,你看看外面這黑黢黢的天啊,咱們這是從天沒亮,又幹到了天黑啊,是條驢這會兒都得休息休息啊……”

駱尋往外一看,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那行,那今晚先這樣吧,明天再說。”

駱尋放下馬克筆:“趕緊跑,跑不快的留下來加班。”

曹斌和捲毛如風一般消失在辦公室裡。

林文覺失笑不已,他拿起自己的衣服往外走:“那我也走了,兩位趁著這短暫的時光談個戀愛吧,祝你們愉快。”

林文覺一走,駱尋看向遲夏:“遲警官,那咱們出去吃個晚飯?”

遲夏笑意盈盈:“我覺得駱警官這個提議甚好。”

她走到桌子跟前,摸了摸那盆茉莉:“怎麼忽然給我送花了?”

“就是覺得這兒缺點什麼,想到了就買了。”駱尋說:“回頭我再買個水壺,你拿著澆水。”

遲夏眉眼彎彎:“好。”

兩人一起走了出去,遲夏說:“去吃燒烤吧,我有一天晚上回家,聞到一家特別好吃的燒烤,一直想去吃。”

駱尋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地方也不遠,他們一起走過去,沿途看到路邊的攤子上有人在打牌,遲夏想起在餘吉駱尋扔的紙牌。

“駱隊。”她倒著走:“你能教我玩紙牌嗎?”

駱尋一愣:“餘吉那個?”

“嗯。”遲夏眼眸發亮:“特別帥,我想學。”

駱尋故作思考,扯了她一把:“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到的昂。”

遲夏被他扯回來,走在裡側:“那你學了多久?”

“小時候就扔著玩,後來慢慢的成了個習慣,一直玩到現在了。”

“那是有點久啊……”遲夏有點遺憾:“駱隊,你那個力道,最重的時候是怎麼樣的?”

駱尋沒說,直接親身實驗了,兩人走到那家燒烤攤的時候,他找老闆要了一根黃瓜,拿出來叫遲夏拿著。

“看好了啊。”他站到遠處:“手離遠點兒。”

遲夏興致盎然地照做了。

駱尋從兜裡拿出一張撲克牌,站在遠處瞄了瞄位置,只見他兩指夾著紙牌,手腕輕輕一動,那張紙牌朝著紙牌飛了過來。

一眨眼的時間,黃瓜一分為二,紙牌直接穿過去,落在她身後。

遲夏眼疾手快抓住斷了的黃瓜,咬了一口:“我不管,你必須得教我,這個技能我必須佔為己有。”

她要拿去炫給那隻假狐狸。

“你以為我讓你看的是這個?”駱尋走過來,拉著她:“看你後面。”

駱尋走過去,輕輕一折。

遲夏轉過去一看,原來他的最終目的,不是這根黃瓜,而是身後那棵樹的枝丫。

她食指粗壯的一根枝丫。

此時,那根枝丫橫截面平整,只是一點樹皮連線著才沒有完全掉下來。

駱尋輕輕一動,枝丫掉了下來。

遲夏再次確定,她真的想學!必須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