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葉躲閃不及,脖子被它狠狠啄了一口。

鵟原地盤旋,還要再來第二口,蕭葉趕忙出手,鵟驚叫一聲,迅速飛逃。

回到太醫院的蕭葉,本想自己療傷,結果被迎面出來的張太醫碰上,“哎呀,你脖子怎麼這麼多血?”

蕭葉摸了一把,手上沾染血紅。

只好笑著說:“剛剛不小心碰的。”

張太醫怕他出事,忙將其拉進屋,一番檢查,“你這不會是鵟啄的吧?”

“你怎麼知道?”

蕭葉驚訝。

這隻鵟難道還啄了別的人?

張太醫開始準備止血藥,“它呀,早前還沒有變異的時候,啄傷過宮人,還有後妃娘娘們。因為是國師之物,沒人敢說什麼,只能默默忍受啄傷之痛。”

“它不就是一隻畜生。”

蕭葉又摸了一把脖子,發現流血不止,他衣襟上已經沾染不少血跡。

張太醫端著調製的止血藥,被他抬手製止,“我自己來。”

蕭葉接走止血藥,回了偏房。

關上門,他利用靈力止血。

想到那隻兇猛的鵟,發誓要將其滅掉。

次日,蕭葉起了大早。

因為是祭祀,整個皇宮的守衛幾乎相比從前還是嚴格。

蕭葉給皇帝送了藥,便急匆匆前往摘星樓附近的城樓,遠遠地就看到大批立在祭祀兩側下面的暗黑勢力的武者。

而那些群臣絲毫不知他們被誰統領著,祭拜的又是誰。

“哇~”

原來廣袤的天際,因為鵟在蒼穹一聲叫,瞬間天地一片灰暗,狂風呼嘯,飛沙走石。

然而,這麼惡劣的氣候,只限於摘星樓。

蕭葉看著國師操作的這一切,嘴角揚起一抹極度的不屑。

不多時,天光大亮,彷彿剛才場景根本不存在。

祭祀也在這時結束。

只見國師端起一杯酒,對天拜了拜,然後手一歪,悉數倒在地面。

蕭葉望著那個方向微微眯起眼眸,一條計謀湧上心頭。

從這裡回去,他找到居住宮中的蓮王。

彼時,他正蒙著眼睛跟一群宮女玩捉迷藏。

蕭葉的出現,蓮王沒能抓住宮女,反而一把抱錯了人。

“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蓮王高興地摘下遮擋眼睛的布條,在看清眼前之人,笑容消失,臉色微變,“你是誰?”

宮女們因為蕭葉的出現,全都回到蓮王身後,不敢再有大的動作。

蕭葉看著蓮王胖嘟嘟的臉頰,目光下移落到他脖子上掛著的羊脂白玉。

“殿下在玩?”

不回答,反問反問。

蓮王臉色一沉,“本王的事,需要你來管!”

蕭葉忙拱手俯身,“是,小的錯了。”

蓮王瞪他一眼,準備繼續跟宮女們捉迷藏。

蕭葉叫他,“蓮王殿下,……”

出於嚴謹,蕭葉怕這些宮女裡有暗黑勢力的武者,故而不說明情況。而是走近蓮王,壓低了聲:“你想不想出宮?”

蓮王小小的眼睛,稍稍大了一點,“你有辦法?”

蕭葉點了下巴。

蓮王怕隔牆有耳,也不管那些宮女,拉著蕭葉進了殿。

他還小心謹慎地關了正殿大門。

轉身回來,問:“你不會是國師派來換我出宮的吧?”

蕭葉一怔,順著他的話,“我是國師派來的。”

蓮王在殿裡來回轉悠,不知要找什麼東西。

最後因為找不到,他又很著急,直接索性,“不管了,我們先出去再說。”

老子還病重躺著,這兒子一心只有玩樂,哪怕他已經是個傻子。

蕭葉不免有些心寒。

在蓮王準備開啟殿門時,他從身後拍了蓮王的肩膀。

蓮王眼睛一閉,軟軟倒了下去。

蕭葉忙探了他的鼻息,原地打坐,開始為他檢查身體。

蓮王幼年因為皇子身份,不得已成了後宮爭鬥的犧牲品。

皇后以一敵十一連害死數名妃嬪,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曾放過。

蓮王母親本是後宮不受寵的一位冷宮嬪妃,本是該躲過一劫,因為他的貪玩,從冷宮狗洞鑽出。

從未出過冷宮的他,在後宮迷了路碰到去往御花園的皇后。

看到皇帝還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皇后歹心再起。於當夜,火燒冷宮。

皇帝知曉,立即讓宮人救火,挽救出皇子,卻沒再管那位葬身火海的妃子。

皇子自此昏迷一月,醒來失憶。

隨著漸漸長大,皇后派人日日在他的飲食裡做手腳,以至於慢慢的藥效起了作用。蓮王一場高燒後,便成了痴傻兒。

蕭葉透過蓮王知曉他的過去,決心從他下手拯救這岌岌可危的大虞。

……

國師祭祀完,回到承乾殿。

“蓮王呢?讓他來見我。”

宮人不敢耽擱馬上去請。

蕭葉治療關鍵時刻,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不得不立即中斷。

緊跟著,就有說話聲依稀傳入殿,“蓮王殿下呢?”

“方才來了位公子,他們一起進了殿。”

“什麼公子?”

“以前沒有見過。”

宮人似乎意識到什麼,快速推門而入。

“大膽,誰允許你進來的!”

“蓮王殿下。”

蓮王突然正常,宮人嚇得一哆嗦,忙低下頭。

蓮王從內殿走出來,看也沒看他一眼就要往外走。

忽而,他又轉身回來,“找本王做什麼?”

宮人躬身上前,“國師在承乾宮,讓奴才前來尋殿下。”

蓮王輕哼一聲,抬步跨出大殿。

宮人警惕性朝內殿瞥了一眼,並未發現第二個人存在。

想到剛剛宮女說的,他不免有些疑惑。

不是說還有位公子嗎?

蓮王大步來到承乾宮,在踏進大殿的那一刻,立即表現出平時有些痴傻的神態。

他先快步跑到皇帝的龍榻前,然後又來到等他許久的國師面前,“國師大人,您找我?”

看著他那一臉痴傻,國師抬手捉住他的手腕。

脈象平穩,並無異常。

跟著視線落在蓮王脖子上掛著的羊脂白玉,內心暗道:看來並沒有他人假扮,否則這玉不會這麼平靜。

國師鬆開蓮王,當著皇帝的面,說:“祭祀已經完成,皇帝的龍體並無任何起色,故而,這大虞的江山需要蓮王來守。你準備準備,擇日登基。”

“好哎好哎。”

蓮王聽了,興高采烈在原地蹦跳。

國師看他的眼神,充滿嫌棄和質疑。

怎麼比先前還要痴傻?

內殿的宮女,更是露出輕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