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潛眼底笑意濃郁:“收購完全沒問題,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

厲璟安涼涼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說下去。

裴潛單手撐著桌子,突然湊近了盯著他的臉,眼底滿是戲謔,調侃道。

“這白氏集團落你手裡,究竟是算聘禮呢,還是嫁妝?”

厲璟安沉了沉眼眸,“無聊。”

裴潛輕笑一聲,坐直了,隔空打了個響指:“行,我明白了,無論是算嫁妝還是聘禮,總之都是小嫂子的東西對吧?”

厲璟安沒有否認。

白菀在辦公室忙了一下午,快下班時,她去了趟洗手間。

公司的洗手間和茶水間向來是八卦聚集地。

她剛關上隔間門,就聽見外面傳來議論聲。

“許蜜還真是可笑,以為投了好胎就能在公司為所欲為了!”

說話的,是一個齊耳短髮的女人,她正在洗手池邊對著鏡子補口紅。

她身邊還站著另一個女同事,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塗麗娜也不介意,她收好口紅,對著鏡子摸了摸最後一點殘留。

隨即譏諷地笑了聲,說:“要我說啊,她就是腦子也不好使,公司若是那種有點背景就能輕易站穩腳跟的地方,董事長就不會熬了這麼多年還一點實權都沒有了?”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可惜沉浸在八卦裡的塗麗娜完全沒聽見,仍在說:“屁點本事都沒有,在公司卻頤指氣使地把我們當傭人,活該她被白經理打臉!”

塗麗娜一通說得暢快,身旁的人卻從鏡子裡瞥見了門外的人影。

那人臉色一變瞥見抹怒氣衝衝的身影,剛想提醒塗麗娜。

砰!

洗手間的門被人一把推得撞在牆上。

開除白菀的期望落空了。

還被白振國推出來背鍋。

許蜜本來就一肚子火,此時又聽到有人在背後說一些瞧不起她的話。

她哪還忍得住?直接鐵青著臉衝進來,隨後抬手就一巴掌甩了過去。

“賤人,憑你也敢在背後議論我?”

塗麗娜被打得一個趔趄,後腰撞在洗手檯邊緣,疼得當即變了臉色。

“許…許經理……”

許蜜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拽著她的頭髮就把她拖出了洗手間。

“啊!”

塗麗娜痛苦地捂著頭,可許蜜不知從哪兒來的蠻力,她怎麼也掙扎不了。

此時正值下班時間,走廊來來往往都是人,看到這幕一時全驚呆了。

塗麗娜滿腔屈辱,卻只能咬牙受罪了,擺足了做小伏低的姿態:“許經理,對不起,我錯了,我就是一時口嗨,對不起……”

許蜜眼底閃過一抹狠意,她伸手抓住塗麗娜的衣領,又打了她一巴掌。

“我就算再怎麼沒本事,也是白家正兒八經的大小姐。開除你卻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開除?

聽到這話,塗麗娜終於徹底慌了神。

“許經理,我在白氏集團工作十幾年了,是公司的老員工老骨幹,您不能這麼做!”

許蜜冷笑著:“老員工又怎麼樣?公司大把的新人,開除了,剛好可以給新員工機會!”

此話一出,一旁看熱鬧的老員工頓時心涼了半截。

塗麗娜也覺得委屈,低聲說:“許經理,我背後議論你是我不對,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能不能不要開除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家裡還有病重的父親,手術費都還沒湊齊,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

見許蜜這麼不管不顧要開了她,塗麗娜是真怕了。

她以為許蜜早走了,就順嘴說了幾句,沒想到被抓了現行……

以後,她是再也不敢在背後這麼說人了。

許蜜收回自己的手,勾唇淺笑道:“想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

塗麗娜眼前一亮。

“跪下,給我磕兩個響頭,然後在全公司內部群說你是蠢豬,我就考慮放過你!”

塗麗娜:“……”

塗麗娜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屈辱地咬了咬牙,難堪地繃緊了脊背。

許蜜譏笑:“怎麼,做不到啊?”

“看來你也不是特別需要這份工作嘛!”她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語氣輕柔:“既然這樣,以後這個行業的工作你也都別考慮了,回家好好照顧你那重病的父親吧。”

這是要全行業封殺她?

狠,真是太狠了!

此話一出,塗麗娜險些哭了。

如果她二十幾歲,她可以坦然地放棄一份工作,從頭再來。

可她馬上四十了,家裡還有生病的父親。

她不能丟了這份工作,更無法承受被全行業封殺的後果。

“好,我跪……”

就在塗麗娜咬牙,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顫顫巍巍地準備跪下時。

突然,一雙白皙的手隔空伸過來,握住了她微曲的胳膊。

下跪的動作被打斷,塗麗娜震驚地看著站出來的人。

“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