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麗娜的眼神一陣憂愁:“現在這個社會,985-211遍地都是,你現在這個成績可怎麼找一份體面的工作有一個穩定的未來?我原本以為有我看著你,你的成績多多少少能好一點。”

袁野的成績怎麼說呢?

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

好的地方就在於,特別的穩定。

不好的地方也很明顯,那就是爛的很穩定。

袁野的成績特別的神奇,每年的本科分數線都在變,然後他的成績總是能挨著這條線。

不會超出太多,也不可能連本科都上不了。

但是每次你想要讓他再往上爬一爬,那是絕對爬不動的。

唐麗娜為此做出過很多努力,又是制定過各種學習方案,又是拿出來過各種學習方法。

但是很可惜,每一次都沒有任何成效。

袁野卻是眨眨眼:“反正我能上大學就行了。”

袁野抬頭看天....窗。

現在這個社會,已經到了觸底反彈的階段,各行各業趨近於飽和了,除非你特別卷,會有很小的機率能卷出一個未來。

用這麼多的代價去博取一個相對不穩定的未來,值得嗎?

以袁野的價值觀和觀念來看。

他想要的東西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個簡單的生活,穩定的生活。

然後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

現在自己身上又多了個盲盒系統。

他更加深刻的理解到,人生,完完全全是個機率遊戲。

指不定某一天你就會倒黴到隨機到那個數字,你就提早下去見閻王了。

以前打LOL的玩家都喜歡在自己符文頁裡面塞一個小暴擊。

就算只有這麼一丟丟能暴出來的機率,也有不少時候抬手就是暴擊不是?

就比如過馬路那天,可能他走的慢一點,那估計下去的就是他了。

所以人生苦短,能舒服為什麼非要讓自己難受呢?

袁野始終無法搞明白那些所謂高尚的苦行僧式的思想,到底是為什麼。

反正就是要吃苦,顯得好像自己很能,很牛波一一樣。

就跟一些父母是一樣的,明明家裡有洗衣機,但是就是非要在孩子面前大冬天的用手洗衣服。

明明經濟上允許,非要特麼去飯店裡點一份,給孩子吃,然後一臉慈祥的對自己孩子說‘吃吧,爸媽不餓’。

袁野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做法居然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基調。

吃苦耐勞是高尚的。

何必呢?

你再怎麼吃苦,你攢出來的甜不還是甜進了人家資本家的心裡。

你在這裡苦行僧式高尚的吃苦,人家在豪車裡香車美女。

所以搞這些在袁野看來就是純作踐自己,純是富哥的玩具罷了。

反正袁野是不樂意這樣做。

在有限的時間裡,能讓自己舒舒服服的就行了,至於別人怎麼樣,那和自己無關。

他不想要任何波折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看著袁野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唐麗娜也無奈了。

她開始思考著。

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為什麼袁野就是提不起學習的心思呢?

她突然開始想起一些在網上看到的東西。

現在袁野正是處於青春期的時候。

“如果我穿黑絲給你輔導,你會不會好受點?”

“合乎粥禮...不對,看人真準....不,我的意思是說,少看點網上不健康的東西。”袁野一本正經道。

他這人的思想還是很健康的,新時代良好青年,這句話簡直就是為了他量身定做。

更何況,自己已經有芊惠了啊!

也不知道芊惠到底在幹嘛,從早上起床到現在,一天了,都沒有回他訊息。

他已經開始有點擔心了。

......

而與此同時,在袁野不知道的病房之中。

少女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一臉蒼白,沒有絲毫血色,就連嘴唇都是煞白的。

如同一朵乾燥的白薔薇一樣,沒有神采,又淒涼的幽美。

周邊全是各種監測儀器,監控著各項身體資料。

少女周邊圍滿了各種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將近十多個。

有穿著白大褂的,頭頂光突突的,各種外面排隊排到三年後掛不到的專家號。

也有穿著西裝戴著黨徽的老年人,都已經不是中年人了。

甚至還有兩個披著軍大衣的男子。

穿著校服的男孩是距離少女最近的,此刻正一臉緊張憂愁的看著昏睡不醒的少女。

“醫生,我姐情況怎麼樣了?”

“情況很不穩定。”頭頂可以反光的醫生回答了一句:“芊惠院士本身就已經處於一個臨界點,現在已經到了極限了,她的大腦運算能力遠遠超出了身體承受能力,她的大腦開發運用程度,現有的科學無法理解,也無法處理類似的情況,儀器一關,芊惠院士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死亡,因為身體無法供給如此強大的大腦。”

病房內的氣氛異常沉重。

只有在場的人才清楚,這位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少女,為這個國家帶來了什麼。

她把很多卡在這個民族脖子上的手,一點點強行拉開了。

然而在她身陷昏迷的時候,他們卻無法為她做任何事。

這讓他們有種很悲涼的感覺。

“不惜任何代價,維持住芊惠院士的生命體徵!”領頭的一位西裝紅領帶老者發話了:“記住我的話,不論付出任何代價!同時,不要放棄尋找能讓芊惠院士甦醒的辦法,不要擔心經費的問題。”

“不錯,更何況現在正值非常時期,很多事情,我們擔心....真的要壓不住了。”

有很多事情,是普通人所不知道的,他們也不敢讓普通人知道。

這就讓他們更加的擔心,這未知的未來,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天,也許很快就要變了....”

其中一位老人抬頭看了看上方,眼神裡全是憂愁。

“不對!你們快看,我姐的手指動了一下!”

而就在所有大佬都在憂神的時候,只有校服男孩在注意著自己的親姐姐,為自己的家人默默抹眼淚。

突然間,他發現了,姐姐的手指很輕微的動彈了一下。

幅度微小到不注意看幾乎無法察覺的地步。

一瞬間,病房當中群情激奮。

“快!上儀器!連線上神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