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衛偌大的操場,平時都是訓練的場地,初陽揮灑下來,鍍上一層金色流光,如同正義揮灑人間,半寸不漏。

此刻,十餘名犯人,一字排開跪在地上,等待正義的審判。

無論是陳宏還是李家家主,或者是馬震雷,全部被反手捆綁,渾身不能動彈。

在他們的前方,數十名神州衛隊員肅立,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們。

就在這時,陸天雄陪同葉峰,在遠處緩步走了過來。

“陸統領,葉先生!”

兩人來到神州衛隊員中,所有人都紛紛立正,挺直胸膛舉手敬禮。

“不用多禮,開始吧!”

陸天雄伸手壓了壓,讓前方的人儘快開始宣讀這些人的罪狀。

葉峰始終默不作聲,目光落到前方馬震雷身上,不帶一絲感情。

見到葉峰和陸天雄,前方的人,頓時全部顫慄,露出仇視的目光。

“陸天雄,你不得好死!”

在臨死的關頭,陳宏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鼓起最後的勇氣,對陸天雄破口大罵。

他們這種長期盤踞廉城的家族,對於過去的行事方式,已經形成了一種預設的潛規則,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過錯。

比如,陳家公司拖欠工人工資,那些工人討要,他們不僅沒有給錢。

更是命令陳家的人,將其中兩名帶頭的暗中除掉。

陳家在過去的商業行為中,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

陳宏覺得,這樣的舉動純屬正常,是弱肉強食的一種既定規則。

即使是如今死到臨頭,他也不會認為,自己是罪大惡極導致今日的結果。

反而認為,是因為他們陳家還沒有強大過神州衛,被刻意扼殺。

對於這種臨死前的咒罵,陸天雄已經習以為常,他不會有情緒的起伏,根本不會理會陳宏。

隨著陳宏的叫罵,他身邊幾個家族的人,連同李家的人,也紛紛對陸天雄叫罵起來。

葉峰見此,開口道:“天雄,這些還真是一件招人罵的事情。”

“葉先生,人之將死,逞口舌之快很正常。”

陸天雄苦笑道。

“你的心態倒是擺放得很正。”

葉峰微笑道。

就在眾人叫罵陸天雄的時候,馬震雷的目光始終怨毒的仇視著葉峰。

“孽種,你以後必然要為你今日的行為,付出代價,葉家不會放過你的!”

馬震雷用最後的力氣,怒吼起來。

一個將死之人,已經不值得浪費時間,葉峰對他的話,直接視若無睹,任由馬震雷不斷聲嘶竭力的怒罵。

“好了,行使神州衛的專行權力,宣讀所有人的罪狀,全部執行槍決。”

陸天雄聲音渾厚,充滿了力量,如同一道道正義的聲音。

不過落在陳宏等人的耳中,就像是閻王發話,黑白無常索命。

一時間,他們止住了叫罵,渾身再度被無盡的恐懼覆蓋,哀嚎聲一片。

陸天雄面無表情,指揮五名槍手一字排開,全部來到眾犯人的身後,持槍就緒。

接著,兩名隊員來到眾人的面前,手裡拿著一沓文書。

開始宣讀眾人的罪狀........

每一條罪狀,都預示著,他們要為過去的罪行承擔責任。

宣讀罪狀的隊員,言簡意賅,只是挑選重要的罪行進行宣讀,饒是如此,依舊花費了近二十分鐘。

“陳家,李家,葉家人,罪行累累,開始執行槍決!”

那名隊員宣讀完畢,向陸天雄敬禮,接著退到了一邊去。

“開始,執行!”

陸天雄高聲道。

隨著陸天雄的話語落下,原本預備在陳宏身後的幾名執行隊員立刻舉起步槍。

砰....

一聲槍響,最邊緣的一人身體突然僵硬,當即向前傾倒,正面趴倒在地,一動不動。

第一個受刑的人倒下,給剩下的人帶來了無盡的恐懼。

他們各個內心沉重無比,就像是被千斤重的巨石壓住,無盡的恐懼淹沒了他們的心神。

“不要殺我啊!”

陳軒心神崩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其他人雖然沒有他這麼不堪,不過也好不到哪裡去。

曾經,他們橫行廉城的時候,面對那些勢弱的人,殘酷並且冷漠,結束了多少個人的生命。

然而,當今天處境逆轉,他們一樣擺脫不了死亡帶來的恐懼。

砰...砰...

連續兩聲槍聲響起,兩人繼續在正義的槍聲中,一頭栽倒在地。

他們的哀嚎聲也戛然而止,只剩下一具還微微抽搐的屍體。

接下來的時間,執行槍決的人,連續槍斃了六七個人。

現場只剩下了馬震雷、陳宏、李家主、還有就是猶如一灘爛泥般的陳軒。

幾名神州衛面無表情,整齊的走到他們的身後,舉槍對準他們的腦門。

“槍下留人!”

就在這時,營地大門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高喊聲,喝住了他們。

這道聲音,引動了大家的目光,葉峰和陸天雄循著聲音的源頭望去。

只見,在神州衛營地大門的方向,兩輛車子疾速而來,揚起了漫天塵土。

在當先的那輛車上,一個人從車窗探出腦袋,對著這邊大聲叫喊。

“槍下留人,暫停行刑!”

這輛軍車,並不是神州衛內的車子,而是其他部隊的軍車。

不管是葉峰還是陸天雄,眉頭微微一皺,神色變得陰沉起來。

要知道,不管是什麼部隊的車輛,要是沒有神州衛的允許,是不可能進來的。

他們能夠出現在兩人眼前,那麼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強行闖了進來。

原本準備行刑的幾名隊員,此刻也止住了手中的動作,沒有敢輕易開槍。

陳宏原本已經緊閉雙眼,等待死亡,但是聽到聲音,睜開眼一看,絕望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希望。

“哈哈,我們葉家終於派人來了,孽種,我看你怎麼殺我?”

馬震雷癲狂的大笑起來,他深知葉家絕對不會放棄他的,只要有軍方的高層前來,他就死不了。

儘管神州衛許可權很大,但是對於省城軍區的軍方高層來說,並不算什麼。

在生死邊緣走過一次的陳軒已經癱倒在地上,望著之前被行刑的屍體,渾身發顫。

葉峰完全沒有理會馬震雷的話,這個人今天是死定了。

很快,兩輛軍車就來到近前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三四個人。

為首的是一名五十歲的中年人,肩膀上閃爍著兩顆金燦燦的將星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