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葉峰的身份,不過對方給他的感覺很複雜,又敬又畏。

驚的是葉峰剛剛一番話,無疑觸動了他內心的真實感覺,產生了思想上的共鳴。

儘管他身為羅國強手下的衛兵,但是正如葉峰所說的那般,他心中也有熱血,想要鑄就自己的榮耀。

畏的是對方的實力,之前被擊飛,他是真切感受到對方那種駭人至極的恐怖實力。

這種實力,速度之快,如果跟對方敵對,恐怕連槍械也沒有機會射擊,就會被對方格殺。

他的心中很清楚,剛剛的一擊,對方已經手下留情了,沒有重傷他們。

不然憑葉峰的力量,足以將他們打殘,甚至斃命。

或許,正如對方所說的那般,之所以留情,是不想侮辱他身上的軍裝。

這樣駭人的人物,以前在軍中必定是了不得的人物,為家國立下過赫赫戰功。

念及此處,這名兵士對葉峰莫名有肅然起敬的錯覺,這種敬佩是打心裡的敬佩,而不是面對上級的敬佩。

葉峰沒有理會他,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對方是羅國強的人。

葉峰不會期盼寥寥幾句就能夠讓對方改變,不過作為軍人,儘管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葉峰還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當然,如果對方還是不懂開竅,想要將他置於死地,那麼葉峰也不會留情。

他作為軍中一個傳奇的人物,無論是誰,對他舉槍,都有充足的理由擊殺對方。

合情合法合理!

接下來,葉峰命人將剩下的幾個兵士全部釋放,並且歸還槍械。

面對葉峰這種舉動,所有的人都摸不著頭腦,滿是疑惑的表情。

對方不僅放開了一眾人,甚至連武器也莊重的交還到各個兵士手中。

葉峰沒有理會他們,幾步之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頓住了腳步,肅嚴莊重道:“現在已經沒有你們的事情了,你們現在立刻下山去。”

“就憑你們身上的這身衣服,我會給你們一次機會,至於後面你們如何抉擇,是對我舉槍,還是憑良心行事,是你們的事情。”

"不過,我明確告訴你們,下次對我舉槍,你們就不是這樣的下場。"

葉峰話語儘管不重,但是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悶雷般,轟在這些兵士的心中,難以平靜。

這是一個機會,同時也是一個不小的警告。

葉峰說完後,揮揮手讓眾人離開。

這些兵士猶豫了一下,舉目望了望前方跪在陳梅墓前不斷磕頭認錯的羅國強。

羅國強畢竟是他們的長官,就這樣下去,恐怕事後會被責罰,甚至承擔責任。

不過片刻之後,他們心中都有了決斷,覺得葉峰說的沒有錯。

只能打算到山下,等待羅國強,他們繼續留在山上並不合適。

除了會嚇到那些常人之外,還會讓葉峰產生更大的敵意。

之前被葉峰整理衣領的那名兵士率先轉身,順著那條灰色的階梯,走下山去。

其他的兵士見此,猶豫了一會之後,也紛紛跟了上去。

這些士兵的威懾力還是有的,那些之前跟隨葉峰上山的人見此,紛紛給他們讓開了道路。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這裡的兵士就全部離開,羅家的人,只剩下那些身上帶著大小傷勢的護衛。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唏噓不已,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羅家之前是多麼的霸道強勢?

可是事情鬧到了現在,他們都知道,羅家已經屈服了。

不僅受了傷,還要心甘情願的在墳前磕頭認錯,就算是兵士出動,也虎頭鼠尾的開溜離開。

就連羅家都這樣吃癟,眼前這個葉家,到底背後是什麼樣的身份?

心中充滿疑慮的眾人,開始了各種猜測,不是始終沒有半點頭緒。

其中,最為震撼的,無疑是孫良平師徒。

他眼勾勾的望著下方不斷跪拜,哀嚎的羅家眾人,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來。

在他的心中,柳小姐頂多是廉城的一個家族,儘管不小,但是無法跟羅家相比。

之前的時候,他還在為柳小姐感到擔憂,沒想到,人家敢於硬懟羅家,背後是有強大背景撐腰。

涉及到的,不僅僅是柳家,從之前的對話不難看出,這個柳小姐丈夫不是一般的人。

“師父,這件事情,算是完結沒有?”

孫良平那名徒弟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自己這個見多識廣的師傅。

孫良平的徒弟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跟葉峰的年紀相差不遠,身材消瘦,不過他的臉頰飽滿,看上去有點憨憨的樣子。

平時,他跟隨師父出來,一般孫良平不開口,他是不會亂說話的。

畢竟,幹他們這一行的,有諸多的規矩忌諱,出入的還是富貴人家,說話就更要謹小慎微。

他現在開口詢問,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

孫良平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眉頭微皺,目光望了眼陳梅墳墓的方向,語重心長道:“估計不完也得完事了,這個葉家明顯比羅家更強勢,我們還是小看柳小姐了。”

遇上這樣的事情,孫良平已經早前大呼今天出門沒有看日子。

但是此刻看到這樣的結局,心中稍微安慰一些,畢竟不會影響陳梅的祭拜。

同時,憑良心來說,孫良平也確實覺得,這個羅家行事實在是太囂張霸道了。

他那名徒弟見此,還想開口詢問,不過卻被孫良平打斷:“主家的事情,不要議論這麼多,這些人隨便一個,都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

孫良平的一番言辭,立刻讓他這名視作關門弟子的青年噤若寒蟬,嘴皮動了動,終究沒有繼續再問。

葉峰處理完那些兵士的事情之後,幾步間來到柳瑩瑩的一旁。

羅家的人全部跪倒在地上,各個不斷跪拜磕首,就算是祭拜他們的祖墳,也沒有這番真誠。

羅文山很清楚,自己等人是否讓葉先賢滿意,決定了他們羅家人能否安然離開這裡。

他現在可以說,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努力讓自己擠出點眼淚。

“葉大少,我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夫人的,我求你放過我們羅家這一次。”

一番真誠跪拜之後,羅文山跪著挪動方向,對著葉先賢苦苦哀求起來,希望對方能夠放自己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