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省省城,千年商都,人口數千萬,放眼整個神州,是獨一檔的經濟城市。

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一座山被建築圍繞,如同明珠般鑲嵌在高樓大廈之中。

山腳下,是一個數百畝的人工湖,猶如一面明鏡,波光粼粼。

整個山包括人工湖,都是嶺南第一家族,葉家的所在之地。

湖畔是依山傍水的大片建築,其中有韻味悠長的古代園林,也有西式的豪華別墅。

但凡是嶺南上流人士都知道,這裡是著名的葉家莊園。

葉家作為一個傳承百年的龐大家族,資產數千億,對政商軍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

曾經就有人戲稱,流水的嶺南一把手,鐵打的葉家。

無論是誰來到嶺南當政,葉家都是他們繞不開的一座關卡。

今天的葉家舉辦宴會的日子,熱鬧非凡,無數的豪車,駛入葉家這座龐大的莊園。

能夠來到這裡參加宴會的,無一不是省城軍政商各界人士。

可見葉家在整個嶺南的存在意義。

葉家對很多人來說,就像是人生的敲門磚,無論是哪一方名流。

只要能夠收到宴請帖,進到這個莊園,以後的路途藉助葉家的資源,都會一步登天。

因此,很多人是擠破腦袋,也希望爭取到這裡參加一次葉家舉辦的年末宴會。

此時,一輛豪華勞斯萊斯緩緩駛入莊園,裡面坐的是嶺南有名的富豪,資產數百億。

守門的安保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驚奇,他們在這裡,看到進來的人哪一個不比此人尊貴?

接著又一輛奧迪駛入莊園,車子看著平平無奇,但是00009的車牌號碼顯著了主人的地位。

對方赫然是嶺南九號人物,地位超然。

葉家一棟後院,四處雕樑畫棟,幽蘭飄香,整個院子沒有絲毫的現代氣息。

彷彿跨越了時代,回到了古代的某個深宮大院。

豔紅的梁木是罕見的金絲楠,屋簷畫龍雕鳳,極為奢華,就連院子內種植的盆栽也價值連城。

屋內更加奢華,處處可見的奢華物品,古董字畫,檀木傢俱。

每一件拿出去當賣,都足以讓尋常的人家,富貴一輩子。

大廳上,葉家的核心人物齊聚。

今天是葉家最重要的日子,全部人都神情肅然,等待著老太君的安排。

老太君端坐在高堂下的檀木椅子上,衣著奢華,穿著一件喜慶的淡紅旗袍,脖子帶著價值數過億的帝王綠玉珠鏈,花白的頭髮精緻的盤起,一絲不苟,橫叉一支金釵。

渾身上下,雍容奢華,盡顯貴人氣態。

在她身旁,那位服侍了她幾十年的下人,持著那根龍頭柺杖,如雕塑般佇立,一動不動。

在她面前站的是葉家下一代的核心人物。

葉先賢

葉先儒

葉先輝

還有一個年輕人,同樣赫然在列,就是葉先儒的兒子,葉昊。

本來像葉昊這樣的年輕人,是沒有資格這個時候站在這裡的。

幾年前葉家老爺子莫名暴斃之後,整個葉家就是老太君掌權。

而老太君跟老爺子不同,她鍾愛的是給她生下的大孫子的二兒子葉先儒。

因此對方得意參加這種不符合他輩分的場合。

老太君端起身旁的茶杯,輕抿了口茶水,掃視前面的這些子孫。

忽而眉頭微皺,淡淡的道:“怎麼沒見長歌?”

葉先賢身材高大,氣度不凡,那身昂貴的西裝,是量身定製,出自義大利一位私人之手。

十分昂貴,價格在七位數。

他此時垂手而立,見到老太君問話,急忙開口幫助妹妹打圓場:“媽,小妹她有事情處理,怕是趕不回來。”

老太君聞言,原本就佈滿褶皺的臉龐頓時就擰緊在了一起,頓時怒道:“什麼事情比今天的宴會還要重要?”

“我看她就是不將我這個媽放在了眼裡。”

老太君氣得重重拍了一下桌面,震得茶水溢在桌面上。

這幾年來,葉長歌對家族就是若即若離的態度。

她心裡一直懷疑,老爺子當年的死,跟老太君脫不了關係。

因此,她對這位母親,早就已經心生芥蒂,常年在外,極少回到這座大院裡面。

而一旁的葉先儒幾人見到老太君發怒,心中早樂開了花,都在等著看葉先賢的笑話。

畢竟他是最維護那位小妹的。

“媽,小妹沒有那個意思。”

葉先賢急忙解釋。

“沒那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像今天這樣的日子,她就算死了,屍體也得回葉家杵著。”

老太君又是重重拍了一下桌面。

葉先賢原本還想解釋一番,但是見此,選擇了沉默不語。

自從老爺子去世,老太君掌權之後,他十分不討老太君的喜愛。

原本他在葉家的一些權力也逐漸被剝奪,他知道解釋再多也是無力的。

小妹不回來,母親只會將所有的責任都責怪在他的身上,認為是他無能的原因。

“連個妹妹都管束不好,今天宴會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去找你妹妹回來見我。”

“宴會接待賓客的事情交給先儒。”

老太君語氣沉重道。

葉先賢聞言,面色一白,情緒沉到了谷底,如果今年不是由他接待賓客,恐怕就會喪失了在葉家的地位了。

如果葉先儒出面接待賓客,外界不難猜測,葉家以後的繼承人,恐怕是要換人了。

這也是老太君目的所在。

其實葉老爺子去世之後,幾年來,葉先賢的手中權力就被一點點剝奪。

直到今日,他已經插手不了葉家的商業事務,只剩下了一個葉家長子的空殼子身份。

不過看來,老太君連這一重身份都不願意給他留下了。

此時站在一旁的葉先儒早已經樂開了花,以後的葉家,就是他們一家說了算。

老太君終於將葉先賢這個礙手礙腳的絆腳石搬掉。

日後無論對內還是對外,他葉先儒都是第一話事人,葉家的代表。

葉先賢強忍著內心的不忿,這樣的事情,發生太多了。

他就是這麼從一個葉家長子、繼承人,被老太君一步一步逼得沒有了一切。

不過眼前這位始終是他的母親,他又能如何?

葉先賢心裡一片死灰,充滿絕望,面容僵硬開口道,"媽,既然如此,我去找找小妹。"

說完轉身走出了這個古香古色的大廳,出到門外回頭看了一眼,以後他恐怕不會有機會再來這裡了。

隨後心裡決然,大步離開,沒有一絲留戀。

在老太君面前,他不敢表露絲毫不滿。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豪門沒有這條定律,老爺子的死,葉先賢心知肚明。

更何況是他這個不受寵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