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二爺的女人就霍家二爺的女人唄!照丟不誤!咱們龍哥還怕一個商人嗎?”

“霍家可不是普通的商人啊,人家家大業大,萬一為這妞兒報仇,隨便扔些錢出來下追殺令,只怕全世界的黑道都會來砍我們……”

“可不是,我聽說那霍家二爺霍慎修可不一般啊,自從他接手霍氏集團以後,市值增長了幾百倍不止,還佔據了海內外不少市場,都成國內商圈的龍頭了!都說他背後有別的勢力,要不然不可能憑一己之力,短短時間打出這麼大的江山……”

“如果這娘兒們真的和霍慎修有關係,真的得三思,殺了她,怕是會後患無窮,惹來麻煩的!”

龍鼎昊殺人的眼光梭巡一番被鎮住的下屬,鼻翼抽搐:

“一個小娘兒們說兩句話,就把你們嚇住了,沒卵蛋的東西!”

一句話,讓下屬們頓時都消了音。

龍鼎昊又望向被袋子套住的蘇蜜,冷笑:

“第一,爺沒聽說過霍慎修結婚了,堂堂霍家二爺,結個婚,總不會偷偷摸摸,像過街老鼠似的吧?第二——”

頓了頓,聲音更加狂妄囂張:

“就算你他媽的是霍二爺的女人,爺也不在乎!麻煩?爺這輩子什麼麻煩都不怕!他女人擅闖我的地盤,我不找他算賬已經算好了!”

末了,加重語氣,一聲令下:

“丟下去,填海!”

蘇蜜感覺自己被抬起來,朝海邊走去,使出最後殺手鐧,大聲:

“茉茉要是看見你這麼做,會怎麼想?”

這話一出,頓覺周圍空氣都凝固了下來!

龍鼎昊臉色突變,就像被什麼擊中了,瞳仁鎖緊。

下屬似乎也知道茉茉是誰,停在放下,交換眼神,望向龍鼎昊。

蘇蜜察覺到抬著自己的下屬停下來,知道自己的夢果然不假,深吸口氣,繼續:

“龍鼎昊,茉茉一直想讓你退出青龍社團,你卻沒答應,現在,難道你又要讓天上的茉茉看著你殺人害命?茉茉會難過的——”

龍鼎昊忽的宛如一頭暴怒的公獅子,大步跨過去,一手捏住袋子裡的蘇蜜的咽喉:

“你怎麼知道她?你怎麼知道……”

“咳咳……”蘇蜜感覺喉嚨被人斷掉空氣,堅持著:“我不但知道她,還知道你很愛她,不然你不會對她留下來的貓咪照顧有加,也不會因為下屬打破了花瓶,將那下屬禁足在這個私人島嶼上多年!世人都說你脾氣暴躁,無法無天,卻不知道那個花瓶是茉茉送給你的……那個花瓶被人打碎,也打碎了她留在人世給你的最後一點念想……”

字字誅心。

龍鼎昊臉上百味俱全,掐住蘇蜜的手卻總算一寸寸鬆下來。

到最後,蘇蜜感覺身體一鬆,摔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聽到海上好像有什麼聲音漸行漸近。

……好像是快艇的馬達聲!?

緊接著,蘇蜜聽見一個下屬的聲音飄來:

“龍哥,好像有人朝咱們島上過來了。”

“這裡可是龍哥的私人島嶼,誰敢隨便上來?”

“他媽的不想活了?”

說話間,那艘白色遊艇馬達轟鳴中漸近。

一襲昂長身影站在甲板最前方,仿若與蒼渾雄壯的夜色融為一體,修長身姿英氣逼人,雙眸昏黑若天上清冷玄月,直視岸上。

海上蒼穹下,其人氣場竟生生能震懾天地,叫人心懸膽寒。

距離甚遠,岸上的龍鼎昊雖然看不太清甲板上為首那男人的容顏,卻也不自覺收起傷痛回憶,肅然昂身,手滑下去,摸上腰際的槍支,提高警惕!

遊艇上跟著幾個保鏢打扮的男子,個個身形矯健,魁梧孔武,一看就是練家子。

一行人下艇,島上的夜間看守上前攔住。

來人中的一個保鏢上前與他周旋,幾招就生生逼退對方。

龍鼎昊看得一清二楚,鼻息冷涼下來。

他的下屬,都是在道上混了幾年的,個個身手都不賴。

這人的保鏢卻能輕易將他的下屬制服,顯然不容小看。

他瞥一眼地上的蘇蜜,猜到幾分對方身份。

正這時,一行人已大步走到龍鼎昊這邊。

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隨即,龍鼎昊的下屬衝上前幾步,伸手呵斥:“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不打招呼竟敢擅闖上島——”

還沒說完,卻看到那為首男人的容貌,話音一噤!

男人戴著一副與面板幾乎融為一體的纖薄面具,月色下,既詭異,又邪肆,仿若地獄中走出來不屑凡塵的閻羅殿君,叫人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龍鼎昊則也清楚了他的容貌,也是臉肌一抖。

但他跟下屬不一樣,並不是畏懼,而是……

等等,這男人是……

霍慎修看一眼摔坐在龍鼎昊腳邊、被罩住半個身子的纖秀身影,不動聲色的眸掠過一道寒霾,抬臉,直直看向龍鼎昊:

“內子年紀小,不懂事,唐突了。我來領她回去了。”

這聲音一出,蘇蜜便一顫,最後一點緊張盡數消失,隔著袋子掙扎了一下。

幾個青龍社團下屬對視若一眼——

這人就是霍氏集團的霍二爺?

看來這小娘兒們還真沒撒謊……

這霍二爺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這還是第一次見面,沒想到竟是個戴著面具的……

這是毀容了?

難怪深居簡出,極少見外人。

青龍社團的下屬們不服氣地嚷起來:

“你說放人就放人?擅闖咱們青龍社團老大的私人地盤,還沒幾個人能好端端出去!”

“就這麼放過這小妞兒,以後叫青龍社團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卻見龍鼎昊一抬手,示意稍安勿躁,陰冷著一雙赤紅眸子看向霍慎修:“你是霍家二爺?”

霍慎修不置可否,卻已算預設。

龍鼎昊屏住氣息,一時不敢完全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只能不易察覺地觀察著他:

“你的女人,擅闖我的私人島嶼,現在叫我就這麼放了她,以後,誰還把我當盤菜?我這裡豈不是成了菜園子門,想進就進,想出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