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島國時,偶爾會開小型音樂會。其實,他離開娛樂圈很久了,在島國更是沒幾個粉絲了…我為了讓他開心,每次他開音樂會時,都會提前幫他召集粉絲,甚至還出錢讓人扮他的粉絲。”

“他這些年在島國長居,心情總是不太好,我知道他是因為霍氏集團的事。所以,當他對我提出,想讓我求我爸爸注資時,我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當然,他對我也很溫柔細心。他為我寫過一首歌,那是我的專屬歌曲,也是人生第一次為心愛的人寫歌。”

“每次在音樂會上,都會在所有人面前專門為我唱一遍這首歌。”

“他說過,等他日後回華國,若是回娛樂圈,一定要開一場演唱會,到時候會在所有聽眾面前,正式公開我的女友身份。”

說到這裡,連聲音都輕柔了不少。

臉上充滿憧憬的幸福。

語氣也堅定了幾分:

“所以,這樣的男人,我真的不信他會做出那種事,就算真的是,我也覺得他能夠為我改過。誰能不犯錯?你們華國不是有一句老話嗎,浪子回頭金不換,霍朗,應該就是那個金不換。”

蘇蜜看著面前被戀愛衝昏了頭腦的島國女孩,也沒笑話。

這不就是當年的自己嗎?

或者說,每個沉浸在戀愛中的女人,都是一個樣吧。

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獨特的,一定能改造身邊的另一半。

就算是花心濫情的風流公子,也能將他變成忠誠專一的痴心漢。

雖然有點不忍心打破江口禾的幻想,但還是不得不徐徐道來:

“霍朗有張專輯,好多年前出的,叫‘蜜如飴’,古典東方風。江口小姐肯定知道吧。”

江口禾一皺眉:“……嗯。怎麼了。”

蘇蜜淡道:“我全名叫蘇蜜。”

江口禾一怔,隨即明白了什麼,顫抖:“你……什麼意思?”

“那張專輯,當年霍朗是為我而寫。裡面共有四首歌,‘朗月清風頌’、‘獨上高臺’、‘愛與否’、‘蜜戀’。這四首歌歌名的第一個字,合起來,是霍朗當時對我的表白。”

江口禾一個激靈。

朗-獨-愛-蜜。

精緻的嬌容頓時發白。

五指扣入掌心。

心裡頭複雜無比,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真是丟臉丟到了家。

原來,霍朗早就不止是第一次為女人寫歌了。

而且還為面前的女人寫了一個專輯!

甚至還在歌名裡藏頭表白!

蘇蜜看著她變了的臉色:

“所以,男人的話,有時聽聽就好了。誰當真,誰腦殘。”

“每個女人在最上頭時,都會覺得自己能感動男人,然後呢?只是自己感動自己而已。”

“你說得沒錯,浪子回頭金不換。可我們華國還有一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說真心話,我確實是不想霍朗和我丈夫爭奪霍氏集團,但今天我來找你,也不單純只是為了我丈夫。同為女性,我不想多一個人再受和我一樣的傷,甚至和蘇闌悠一樣的悽慘下場。”

“女人,真的沒必要把自己弄得這麼賤,尤其像江口小姐這樣的條件。”

“無論你信不信,我一向認為,一定要girlshelpgirls。”

說到這裡,她輕輕一頷首,轉身離開。

該說的都說了。

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看江口禾自己能不能想通了。

**

兩天後,蘇蜜從韓飛口裡聽說,霍氏集團股東次日召開內部大會,邀請霍慎修過去參加。

想都不用想,霍朗肯定是想集合股東們,在會上游說霍慎修下臺。

霍慎修還沒出院,蘇蜜不想讓他參加。

但這種會議,不得不去。

起碼也要撲滅眼下他身患重病的流言蜚語,讓集團內部心安。

第二天一大早,蘇蜜很早就去了醫院。

蘇蜜在病房的浴室裡,幫他刮鬍子,然後又幫他整理換上的衣服。

最後,在鏡子前,踮腳給他整理了下衣著,看向著鏡子裡的英挺男人。

不說的話,哪裡像是生了重病的人?

即便清減了一些,倒是更顯出劍出鞘似的銳利鋒芒。

英俊逼人。

她對著鏡子裡的人開了口:

“二叔,我昨天考慮過了,霍朗不就是因為有了KGB這個靠山,才有底氣逼你退位嗎?我名下的宗家產業加上你的寅睿,強強聯合,比KGB的資本肯定更高,到時候,股東說不定就不會理股東了。”

鏡子裡,霍慎修驀然無聲勾唇:

“你是打算把你孃家的財產給我?”

她知道他不會要,說:“也不是給你,就是借你用,你先把霍朗趕走了,再還我行了吧。”

霍慎修抬起手,托住她軟白下巴,對著鏡子輕聲:

“我還沒淪落到需要動用你的錢。”

蘇蜜忙說:“這怎麼能叫淪落呢?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這個時候,我的拿去用用,救救急也好啊。”

他卻還是輕笑,手指摩挲她下巴:“我的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應付區區一個霍朗,還輪不到動用你的嫁妝。那是你的財產,你自己好好儲存著就行了。”

蘇蜜見他堅持,終究沒再說什麼。

他不肯要自己幫忙,也不想借金家的資產過這一劫,那還能用什麼法子?

時間差不多到了,她見他準備出發去集團,提出隨他一起去。

江口禾那邊,這幾天也沒什麼動靜了。

聽韓飛說,飛來跟霍朗聚了兩天,昨天又回島國了。

不知道KGB還會不會幫霍朗。

若是江口禾仍是迷戀霍朗,那麼,她那天就白費力氣了。

今天這場會議,也勢必更加腥風血雨。

二叔的壓力,也會更大。

所以,她想陪霍慎修一起過去應對。

意料中,霍慎修拒絕了,剮蹭了她鼻子一下,垂眸正色:

“這事輪不著你操心。”

蘇蜜卻盯著他,沒放棄:

“霍氏集團還有我的股份呢。我也算是霍氏集團的一份子。”

霍慎修不想讓她去面對那些風雨。

待會兒的會議上,可預見,在霍朗的鼓吹下,那些股東們說話會有多難聽。

何必讓她跑去髒了耳朵,生這份閒氣?

他雖然身體不太好了,但,畢竟又沒死。

還活著一天,他就會將她和孩子護在身後,不會讓他們禁受分毫暴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