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么憐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正在剃頭的熟客大叔已回應:

“是啊,老闆娘這店都開了二十多年了,美女,聽你口音,不是咱們這兒的人吧。咋地,來旅遊的啊?”

姜俏月彎唇一笑,繼續漫不經心地打聽:“是自己的店面,不用租金吧?裝潢得也挺豪華,又請了好幾個美髮師,挺費錢的吧。”

吳么憐確定了她根本就不是來理髮的:“關你什麼事?你要理髮就坐下來,不理的話,門在那兒,快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姜俏月卻沒離開的意思,反而坐了下來,頭略一歪,繼續:

“你這個店鋪在縣城中心地段,又這麼大,二十多年前整個人盤下來,起碼也得好幾十萬。榮縣是個小縣城,工資水平好像不高,據我所知,二十多年前,這兒月收入幾百塊錢的人都有大把。老闆娘,你可真有本事啊,二十多年前就能拿出好幾十萬的人可不多哦,在哪發財啊?”

吳么憐臉色一變,立刻意識到了來者不善,警惕地看向面前女子,上前就想將她拉出去:

“你有病啊,查戶口的啊?你不理髮就給老孃出……”

手還沒挨上去,跟著進來的保鏢已過去,擋在了姜俏月面前,虎視眈眈凝視她。

吳么憐看來人的氣勢,手縮回去,卻還是仗著是自己的地盤,對店鋪後面喊:

“老龐!兒子!快出來!有人搗亂!”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從後面出來。

男的中年發福,但看著還算老實。

小的染著金髮,穿著當季潮牌,看著吊兒郎當。

姜俏月知道,中年男人就是吳么憐的丈夫了。

年齡小點的那個男生則是吳么憐的兒子。

老龐朝著姜俏月和保鏢就捲起袖子:“搗亂啊?”

話音甫落,保鏢已將他手臂一捉,輕而易舉往椅子上摁下去。

老龐被按坐在椅子上,掙扎想起來,卻被無形的壓力給罩住,動彈不能。

保鏢瞬間拿出一段軟繩,將他的手腕和椅背綁在一起。

小龐見爸爸被制服,也嗷嗷衝過來。

保鏢騰出手抄起旁邊的一個電吹風就往他脖頸後面不輕不重一劈。

小龐頓時就跟被人點中穴似的,雙腿一軟,砰的跪下來。

理髮店內譁然一片。

吳么憐臉色大變,忙過去扶起兒子,畏懼而受驚地看向姜俏月:

“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下還有沒王法?我要報警了!”

姜俏月聳肩:“報警?我們做了什麼?”

吳么憐氣得直髮顫:“你把我老公兒子又是綁又是打的,還叫沒做什麼?”說著就指向店鋪角落:“我這理髮店可是有監控的——”

話還沒說完,人卻呆住。

平時放在角落的攝像頭鏡頭竟不知幾時被調轉過去了。

一定是剛才這女人在店裡到處閒逛時,趁人不注意將鏡頭轉過去了!

所以,剛才動粗的一幕,沒拍到!

她氣得說:“沒監控我這裡也還有別人給我作證呢!”

姜俏月環視一圈周圍呆住的人:

“別人?你的員工,還是這些老鄰居兼熟客?他們都是你的人,你們想怎麼誣賴都行。剛才你兒子和老公衝過來動手動腳,我們只是合理自衛。另外,把警察叫過來,事鬧得更大,筆錄起碼做一天,打架刑拘起步十五天……你這做生意的,關一個小時的門都得損失不少吧?我反正時間多,是無所謂的。”

吳么憐恨恨捏住拳,又呵斥一聲幾個理髮師:“吃白飯的嗎?還不把這兩個人給轟出去!”

幾個理髮師一看這保鏢長得魁梧,手腳利落,隨便兩個動作就能制服住老闆父子,看著就是個練家子,哪裡敢動。

他們就普通打工人,一個月才拿多少錢,還不至於為了老闆一家拼命!

吳么憐見幾個員工膽小如鼠,氣得臉都成了豬肝色。

客人們一看姜俏月是找茬的,生怕惹火上身,正想溜走,她又一個手勢。

保鏢關上理髮店的門,虎背熊腰的高大身軀擋在大門口。

客人倒吸口涼氣,只聽姜俏月發了話:

“各位別慌著走。放心,你們不會有事。坐下來,就當是做個旁聽吧。”

幾個客人一半是迫於保鏢壓力,一半也確實抱著八卦的心理,也就沒走了。

吳么憐急了:“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幹什麼啊?旁聽什麼?”

姜俏月笑了笑:“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問你開店的錢,是怎麼來的。你還沒回答我。”

吳么憐眼內劃過一道緊張,梗了脖子:“關你什麼事!”

姜俏月給保鏢丟了個眼色。

保鏢過去就將小龐拉過來,手刀橫在他脖子上。

小龐剛才已經嘗過一次滋味了,嚇得叫起來:“媽,爸!”

老龐忙說:“你問這個幹什麼?開店的錢,是我老婆的嫁妝!她嫁給我之前就開了!她年輕時在大城市工作了很多年,攢下來的!”

吳么憐心虛地吞吞唾液。

姜俏月笑了笑:“大城市?哪兒啊。”

“京州!”

“京州的確是大城市,但二十多年前想攢下好幾十萬,對於一般職員來說,也是很難的吧。你老婆做什麼的啊?”

老龐卡了嗓子眼兒,這個老婆就含糊地說頂下了一個小酒吧。

回老家後,老婆不僅開了個理髮店,還買了房子,前後花了將近一百萬呢!

就算是做生意,比打工賺錢,但一個女人那年頭,能攢下那麼多錢,還是很難的。

但,能找個存款多的女人,對他也是有利的,也就沒多問了。

姜俏月也就說:“看來你老婆從沒跟你提過做什麼賺這麼多的,行,那我就代她說吧,你老婆,是做小三的。”

這話一出,整個理髮店喧譁起來!

老龐臉都紫了。

姜俏月揚起聲音:

“你老婆當年在京州破壞有婦之夫的家庭,給有家室的男人當情婦。這筆回老家做生意的錢,就是你金主給你的分手費。”

吳么憐咬牙嚷:“你放屁!空口白牙潑我髒水!破壞我名譽!我有家有口的,你不要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