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對她有沒有感情,這小傢伙卻是他的親生骨肉無疑。

這孩子現在又是金家唯一的第三代,被金鳳台當成心尖肉。

得知小酥寶患過重病後,金鳳台千叮嚀萬囑咐過,務必要好生在潭城這邊照看著。

她的臥室空氣裡飄浮著獨屬於她身上的香甜氣味。

幾乎讓一大早起來的他有些丟了神魂。

屋內一片漆黑,母子倆還沒起來。

他摸索著走到最裡面的大床邊,果然看見蘇蜜和小酥寶還在和周公約會。

孃兒倆的睡相都差不多。

不老實。

喜歡踢被子。

被子早就掀到了一邊兒。

他給裡面的小酥寶蓋好被子,試了試小傢伙的額溫,確定正常,放心下來。

目光一挪,又落在旁邊的小女人臉上。

睡得一張粉白小臉紅撲撲,捲翹的長睫羽翼一樣耷下來,跟個瓷娃娃一樣。

奶生生的,嬌豔醉人。

昨晚被她勾起的氣焰還沒完全消退。

他心口彷彿被一隻小手狠撓了一下,癢癢的。

又不知道哪裡傳遞來一股隱痛亟需紓解。

俯下頭就在她綿軟的唇珠上親了一下。

仿若沙漠裡迷路數日的旅人終於喜見綠洲,被甘霖滋潤。

整個人都舒坦多了。

卻猶不解渴,趁她睡得不省人事,再次欺上她唇。

這次多用了點力氣,還帶了點蠻橫的撕咬。

侵佔意味十足。

須臾,才勉強抬起身軀,紓解了些悶熱。

他給她蓋好被子,又調了下室內溫控,才起身離開。

輕輕關上門的一瞬間,他唇邊自己都不自覺浮出一抹意猶未盡又冀盼著下次的滿足感。

又迅速退散,收斂了表情。

偷偷佔她便宜,已經讓他很不可思議了,現在居然一想著她,還無端端會笑?

真是魔怔了。

不是。

他一定是被這女人的美色一時迷昏了頭。

縱然他根本不記得她,對她沒感情,但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有一副勾人的皮囊。

他壓下情緒,快步下樓。

路過廚房,只聽裡面有兩個早起的女傭一邊幹活兒,一邊低聲聊天——

“昨天二爺在華園過夜了,真是想不到啊。這還是那女人搬進來後第一次吧?”

“看來啊,多用點兒力氣總有收穫。你看看,二爺冰山一樣的人,還不是禁不起她的勾搭?”

“哎,看來老話真的是沒說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咱們缺的就是她這個厚臉皮啊。”

“娛樂圈的女人嘛,能有幾個薄臉皮的?”

兩人口裡的“她”,霍慎修自然知道是誰。

他沒說什麼,只是渾身莫名集聚了沉冷的氣勢,面無表情地徑直走出別墅,取了車。

汽車發動聲讓何管家疾步走了出來:“二爺,這麼早就走了?不吃早餐嗎?”

“不用了,”他抬眸,直視前方,沒看何管家:“正在廚房裡做事到的兩個人,解僱。”

何管家還沒反應過來:“啊?”

“另外,再看看家裡還有哪個嚼過她舌根的,一併轟出去。永不錄用,再告知家政協會,給她們記上。”

撂下話,發動引擎,不動聲色,賓士離開院子。

……

蘇蜜帶著小酥寶下樓時,已經是八點多了。

剛下樓,便覺著今兒感覺像是冷清了不少。

吃過早飯,荷姐將她拉到一邊,低聲說:

“我聽何管家說,二爺一大早的開了華園好幾個傭人。”

蘇蜜沒明白,“開了誰?為什麼?”

難怪覺得今天怎麼整個華園都安靜許多。

幾個傭人瞧見她,都不做聲,跟看見貓的老鼠似的,打了招呼低著頭就走。

荷姐說了幾個名字。

蘇蜜豁然明白了。

這幾個人,都是平日最愛說閒話的。

自己搬入華園後,這幾個人背後對自己就沒好話。

尤其是她在浴缸服藥自殺後,出院回還要強行回華園,幾人看著她的目光就更是不加掩飾的鄙夷。

背後恐怕更是奚落得多。

只要不在她面前說,她也不在乎。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將那幾個人都解僱了。

荷姐見她不說話,倒是喜上眉梢:“二爺這麼袒護你,看來對你是有些意思了。蜜蜜,二爺肯定會慢慢想起你的。”

二爺幾年前因為手術造成部分失憶,忘記了蘇蜜的事,她聽何管家都說了。

也知道蘇蜜這次帶著小酥寶回華園,純粹是自己主動貼上來的,並非二爺八抬大轎接回來的。

這段日子,二爺對蘇蜜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態度,純粹是因為小酥寶的關係加上拿督那邊施壓,才讓蘇蜜留在華園。

她本就為蘇蜜不甘心,現在看著,才總算放了心。

蘇蜜雖然並不認為他的袒護,就代表他對自己有意思,但總比對自己冷淡要好多了:“但願如此。”

雖然放假了,但霍慎修覺得身為拿督府的孫子,應該多學些東西,給小酥寶找了幾個名師,直接請來華園,教各種特長。

今天是國學課,老師是國內某知名書法國手,作品長年在國內外巡迴展出。

這次被霍慎修重金聘請,每週飛來潭城給小酥寶上一堂課。

等老師領著小酥寶去書房上課了,蘇蜜下了樓,空閒下來,撥通了電話。

是打給顧傾若的。

與之前有了改變,因為霍慎修的病已痊癒,顧傾若也一直在北美,沒來潭城。

但當年的手術是她的恩師做的,她也參於過。

對霍慎修當時的病況還是很熟悉的。

顧傾若在國外的號碼,是姜俏月幫她查到的。

越洋電話接通後,那邊響起熟悉的沉穩女聲,說的是英語:“你好。”

蘇蜜說:“顧醫生,我是蘇蜜,是霍慎修的前妻,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現在的她,和顧傾若還不認識。

還是第一次聯絡。

顧傾若遲疑了一下,轉為中文回答:“知道。霍太太找我有何貴幹?”

當年她在M國給霍慎修做手術期間,韓飛說起過很多次蘇蜜的名字。

很可惜,霍慎修做完開顱手術後,將這個前妻忘得一乾二淨。

蘇蜜輕聲:“我現在不是霍太太,叫我名字就好了。我找顧醫生,是想諮詢一下二爺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