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蜜神色一凝。

金彥難得帶蔚蔚來潭城,估計也會順道看望精神病院的萬滋雅。

看來金彥父母是生怕兒子對萬滋雅藕斷絲連,還有憐惜之情,又不想與一個瘋婆子拉上關係,所以才特地提前警告了一下。

她摸了摸蔚蔚的腦袋,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正這時,韓飛陪著一襲人影從酒店那邊走了過來。

她看見霍慎修過來了,站起身。

金蔚萊到現在還有點畏懼霍慎修,一看他來了,趕緊就跑到小酥寶那邊繼續玩去了。

趙孟樓跟霍慎修打了聲招呼,調侃:“二爺過來了,是來看小酥寶還是看蘇蜜的啊?”

韓飛代替霍慎修回答:“又來了個客人,已經在碼頭上了遊艇,馬上過來了。”

蘇蜜一詫,今天邀請來的客人應該都到了吧。

還有誰沒來?

還沒來得及多問,一艘遊艇朝島邊疾馳而來,一路捲起白色浪花。

末了,停定在島岸邊。

幾個保鏢先行下來,然後一襲包裹著素淨防風絲巾的纖細身影從船艙裡出來,彎下腰,手搭在遊艇下保鏢的手裡,一步步下來。

明顯是個女人。

估計怕海風,女人用大絲巾包住了頭臉,戴著一副黑色太陽眼鏡,看不清楚容顏,但蘇蜜卻透過她並不陌生的身形猜出了是誰,心裡莫名戈登了一下。

女人在保鏢的陪伴下登岸,朝海灘上的眾人走過來,摘下墨鏡,纖手覆在頭頂,滑下絲巾,玉容浮現於眾人面前:

“二爺好。”

果然,是顧傾若。

蘇蜜這邊並沒邀請過顧醫生。

那應該就是霍慎修那邊邀請的了……

“來了,”霍慎修聲音一貫的沉穩,“這麼遠特地跑來給小酥寶慶生,路上辛苦了。”

又介紹起身邊的蘇蜜:“這是蘇蜜。你和她,已經透過一次電話了。”

顧傾若看向蘇蜜,一頷首,伸出手去:“蘇小姐,你好。我是顧傾若。”

蘇蜜伸手過去,與她握住:“顧醫生是從北美飛過來的?”

這是改變霍慎修命運後的她,第一次看見顧傾若。

顧傾若似乎比改變現實之前,瘦了一些。

原先淡然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多心,總覺得多了一縷晦暗與憂鬱。

當然,這也讓這個本就如冰山美人的女醫生,更增添一股清麗,給火熱的海島吹來了一股涼沁人心骨的涼風。

顧傾若回答:“是的。”

“千里迢迢飛過來,就為了參加小酥寶生日宴會,顧醫生有心了。”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她感到顧傾若的手很是冰冷。

比她的外表還要清冷數倍。

不知道是不是坐遊艇過來被海風吹過的緣故。

顧傾若語氣淡若清泉:“二爺是我和我老師最重要的病人之一,我過來一趟,應該的。”

又將手裡的禮物拎起來,遞給韓飛:“給小酥寶的生日禮物。”

霍慎修看一眼蘇蜜。

蘇蜜明白他的意思,讓趙希閣將小酥寶領過來,彎腰囑咐:“小酥寶,這是顧醫生,給你爸爸治好了病的醫生阿姨。她專門來潭城,給你慶生了。”

小酥寶當然也知道霍慎修和自己一樣,得過很嚴重的病,後來做了手術才好了,可正是這場手術,也讓他忘記了麻麻和自己,此刻看著粑粑的救命恩人,禮貌地說:

“謝謝顧醫生。”

顧醫生點點頭:“乖。”

霍慎修見顧傾若剛下飛機,又直接被接來島上,面有疲倦,吩咐:

“送顧醫生先進酒店,安排個房間休息一下。”

保鏢拎著行李,陪顧傾若走了兩步,她卻停下來,回頭:

“能和二爺說幾句嗎?”

霍慎修沒有猶豫太久,轉過頭看向蘇蜜:“我先進去。”

蘇蜜牽著小酥寶走到海灘那一邊小萌寶中,陪著一群孩子玩起來。

趙希閣看著霍慎修和顧傾若離開的背影,湊到姜俏月耳邊,八卦:“俏俏姐,那個什麼顧醫生真的只是霍二爺的醫生嗎?”

姜俏月餘光瞥她:“小丫頭想說什麼就說。”

“沒什麼,就看見這麼漂亮的女醫生,為蜜蜜姐擔心。”

這話姜俏月就不服氣了:“她漂亮,蜜蜜就不好看嗎?要我看,這個醫生還沒蜜蜜一半好看……趙孟樓,你來以男人的眼光看,那個顧醫生很漂亮嗎?”

趙孟樓目光停在姜俏月臉上,一刻都沒挪:“誰都沒你漂亮。”

姜俏月用手肘頂了他一下:“我在認真問你。”

“我很認真啊,她連你的一根頭髮絲子都比不上。”

姜俏月虎了嬌美的臉蛋:“認真點!”

趙孟樓這才嚴肅了嘴臉,裝作思考了會,才說:“怎麼說呢,還行吧,這個顧醫生,和蘇蜜是不一樣的美。在路人中,算是很搶眼的了……說實話啊,這種型別,對於男人來說,也還是挺有殺傷力的。”

姜俏月立刻拎了一下他耳朵:“怎麼,是你也喜歡的型別是不是?”

“怎麼可能?!”趙孟樓大呼冤枉,“我這輩子就喜歡你這麼一個型別!”

要往常,趙希閣在一旁早笑開了花,此刻卻笑不出來,小臉盡是操心:

“俏俏姐,你看,連我哥都這麼說了,我越來越替蜜蜜姐擔心了……”

姜俏月看向她,有些好笑:“擔心什麼啊,難道你還覺得二爺會跟自己的醫生有什麼曖昧?”

“你這丫頭別言情小說看多了,成天就看見個女人就以為是小三,”趙孟樓也順著姜俏月的話說。

趙希閣嘖一聲:“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個顧醫生只是霍二爺的醫生而已,犯得著千里迢迢飛過來參加自己病人兒子的生日嗎?反正憑我的直覺,感覺這個顧醫生就是和二爺不一般啊。”

兩人被說得沉默了,交換了個眼神,趙孟樓打破靜寂:

“行了,就你還直覺呢,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小屁孩,有什麼直覺。”

這話趙希閣就聽著不順耳了,小腰一叉:

“你這是歧視吧,首先,沒談過戀愛就沒直覺了?這是哪門子道理?其次,我不是小屁孩,我都讀大學了,你要是再敢當著別人的面笑話我是小孩子,你信不信我把你小時候沒考好,被媽從二樓打到一樓,褲子都跑掉了的事兒給俏俏姐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