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宮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道,“我對你前妻沒有非分之想,你別亂吃飛醋。我是真心誠意給你支招的。”

封墨言沉著臉,憤懣,“你說的這些,我都做過。”

“什麼?”

“出點新鮮的。”

“都做過?行不通?”宮少摩挲著下巴,嘀咕,“不至於吧,除非她真的不愛你了。”

封墨言沒胃口了,丟下筷子朝後靠進沙發裡,“我也沒想到她那麼狠。之前那三年,我對她那麼冷漠忽視,她也沒……像現在這樣。”

宮北澤見他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兒,嘆息:“男人啊……有時候就是賤。”

“……”

“不過,我覺得你當務之急是解決楊採月,不然你們怎麼複合?讓小語做三兒?你看前陣子網上鬧的,她不肯答應,這也是原因之一。”

“我知道,在解決了。”

說到楊採月,封墨言就順便說起了前一晚發生的事,以及王城調查的結果。

宮北澤聽完,吃了一驚,“這麼勁爆狗血?楊國華知道老婆偷情,不得翻天?”

“他自己就是什麼好鳥了?夫妻倆半斤八兩。”

“那倒是。”宮北澤笑了笑,執起酒杯喝了口酒。

放下酒杯時,他突然想起一事:“對了,當年詩雯做換腎手術,你們手續是怎麼辦理的?非親屬間捐腎移植,挺麻煩的吧,我記得當時全國都沒幾例,要不是你們封鎖訊息,這事媒體肯定得報道的。”

說到這事,封墨言稍稍回憶了下,“手續的確繁瑣,但楊採月簽訂了自願同意書,並沒有違背倫理道德——怎麼了?”

“楊採月取腎手術在哪裡做的?跟詩雯一家醫院嗎?”

“不是。”說到這點,封墨言也皺起眉頭,“當時,我們的確安排了同一家,但梁杏鳳擔心事情轟動,影響不好,引人注目,所以他們選擇在另一家三甲醫院住院。”

“就是那個副院長當時工作的醫院?”

“嗯。”

宮北澤沉默,摩挲著下巴,好一會兒,他笑容詭異而神秘地看向封墨言。

封墨言也突然悟到什麼,目光與他對上。

“墨言,搞不好……你們全家人都被梁杏鳳母女給騙了。”

封墨言臉色大變,突然站起身,拿了手機匆匆大步離去。

宮北澤還在摳下巴,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這如果是真的,那梁杏鳳母女可真是厲害啊,比楊千語當年詐死都技高一籌……”

封墨言驅車直奔楊採月的私立醫院時,徐紅也正好到達御苑別墅。

她中午去了醫院,想單獨找希希談話——從孩子這邊下手。

不料撲了空,醫生說孩子出院了。

她便直接來家裡。

走進客廳,她嚇得幾乎以為自己進錯了門。

楊千語在也就算了,怎麼還多了個年輕女人,還帶著個半大的男孩子?

而原本應該養病的孫女兒,正開心地咯咯笑著。

那和樂融融的一幕,彷彿是在他們自己的家。

徐紅吃驚之後,大步走過去,見一屋子笑聲戛然而止,她板著臉開口就問:“封墨言呢?你們是誰?誰叫你們來的?”

沒料到這個不速之客,楊千語從地毯上起身,心裡是有些緊張的。

倒不是怕別的,而是擔心徐紅會認出小宙,懷疑他的身份。

默默給費雪遞了個眼神,她走上前,儘量用很坦然的姿態面對,“他有事出門了,你找他的話,打他電話吧。”

徐紅盯著她,語帶輕蔑,“你這是什麼意思?沒名沒分的,就這麼登堂入室了?”

楊千語理虧,沒法正面回應,冷硬地道:“我陪孩子而已。”

“那也不應該來家裡!墨言為了你,闖多少禍了!現在楊採月躺在醫院,能不能重新站起身都不知道,你卻堂而皇之地守在家裡陪孩子……”

徐紅說到後面,都找不出言語形容了,抬手指著鼻子罵:“你到底要不要臉啊?天底下怎麼有你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

兩人對峙時,費雪悄無聲息地挪了挪,把小宙擋在身後。

可不料,小傢伙見不得媽媽被人欺負,突然從費雪身後竄出,跟頭小老虎似的撞向徐紅。

“小宙!”

“啊——”徐紅猝不及防,被一身蠻力的小宙撞到腹部,直接懟進了沙發。

“好哎!哥哥真棒!”原處坐著沒動的希希,立刻拍手鼓掌,歡快地叫好。

楊千語跟費雪,嚇得花容失色!

“小宙!”費雪趕緊上前,將還要衝上去的小傢伙攔住,強行摟在懷裡,又驚惶心虛地看了眼楊千語。

楊千語給兒子遞了個嚴厲的眼色,連忙去扶徐紅,“徐阿姨,你沒事吧?小孩子調皮,你千萬別一般見識。”

“我一般見識?”徐紅捂著肚子,忍過那陣痛,站起身氣得手都在抖,瞪著費雪,“你們是誰?這誰家的孩子?有沒有人管教?”

費雪還是把小宙的腦袋護在懷裡,理直氣壯地回:“這我家的,怎麼了?誰叫你一來就罵人,連個孩子都看不過去了!”

徐紅瞧著費雪,認真想了想,覺得面熟,一時又記不起。

費雪自報家門,“我是費雲龍的女兒,是你兒子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帶著孩子過來玩的。”

“原來是費家的女兒……”徐紅點點頭,想起來了,“費家好歹也算豪門,就是這種教養,你爸媽沒把你打死真是奇蹟。”

“你女兒體弱多病,又心機深沉,陷害自己嫁禍別人,還拆散親哥哥的家庭——劣跡斑斑,也沒見你們做父母的把她打死啊!”

費雪向來是個嘴巴毒的,當即毫不退讓地懟回去。

楊千語在一旁聽著,沒有阻攔。

放著以前,她會勸費雪不要這樣。

可現在,她明白做人的道理了。

這世道,惡人就愛挑軟柿子捏,人善被人欺。

“你——”徐紅顯然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不講武德”,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容姨在一旁急得跺腳,不得不上前來安撫圓場:“老夫人,的確是先生親自打電話請這位費小姐過來的,說希希小姐住院悶得慌,有個小夥伴陪著玩玩,開心一下。”

“孩子伴兒那麼多!找這種熊孩子來做什麼!”

徐紅吼回去,眼神終於落在費雪面前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