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快步走來,並不知道身後還跟著一人。

而且那人還是他的情敵。

直到封墨言步伐比他更快,從他身旁超越過去,他無意間瞥到,眸光也是驚訝不已!

下一秒,他也加快步子。

兩個外形同樣高大挺拔,不分上下的英俊男人幾乎同時抵達“風暴中心”。

而後,又幾乎是同時出手,朝著同一個人——

楊千語的兩條手臂先後不差一秒地被兩隻大手用力拽住。

她就像要起飛一樣,手臂被兩邊拉起。

可封墨言更霸道強勢些,瞥見情敵與他目標一致,他眸光一暗,手下用力一扯,楊千語“啊”地一聲驚呼,人被拽進了他的懷裡,側臉還狠狠撞在他僵硬的胸膛上。

其實凱恩不是搶不過,他只是不想弄疼了楊千語。

眾人看著這一幕,全都目瞪口呆。

瀟瀟更是張大了嘴巴,暗暗驚歎:太Man了!

“凱恩,管好你的女人!”封墨言搶了楊千語,緊接著就對凱恩放話。

低頭,看向懷裡的女人,他面露擔憂,低聲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冰敷一下?”

楊千語不知他是故意做給凱恩和大家看的,還是真的這麼關心自己——但不管哪種可能,她都不習慣。

於是,她低低道了句:“我沒事……”從男人懷裡推開一些。

貝蒂見凱恩來了,愣了秒很快回神,儘管凱恩的眼眸一直盯著情敵,可她依然不在乎,立刻撲上去抱住男人的手臂,憤憤地告狀:“凱恩,你總算來了!這個女人剛才打我!”

沒等楊千語辯解,瀟瀟搶話說:“是你先動手的!我們跟監控都可以作證!”

貝蒂氣得面紅耳赤,劈頭朝她大喝:“Shutup!”

“你——”

“瀟瀟……”楊千語低聲提醒了句,走上前,看向凱恩,“你帶貝蒂小姐離開吧,你們之間的事,你倆私下去處理,別在這兒弄得不好看。”

凱恩看向她,眸光幽沉,似有千言萬語。

但這種場合,顯然不適合多說什麼。

“貝蒂,走吧。”凱恩拽住身旁的女孩兒,低聲喚道。

可封墨言突然出聲:“等等!”

楊千語回頭看他,眸光帶著警告,“封墨言,你要幹什麼?”

她低聲問,又低聲訓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男人上前一步,看著她明顯留有紅印的臉頰,手指攥了攥,轉眸看向凱恩跟貝蒂:“打人不該有個道歉?就這麼走掉?”

他講中文,貝蒂聽不懂,下意識看向凱恩。

凱恩瞥了眼楊千語,眸中也溢位心疼之色,而後拽著貝蒂往前推了把,“去道歉。”

貝蒂瞪大眼眸回頭,“什麼?道歉?她也打我了!”

“是你先動的手,這所有人都看見了。”封墨言這次開口,專門講英文,怕她裝傻聽不懂。

貝蒂愣住,看著眼前高大英俊甚至比凱恩還要帥上幾分的東方男人,吱嗚著面紅耳赤。

“我……是她霸佔著凱恩,我來提醒她的,可她不肯退出,我跟凱恩是得到兩大家庭認可的,要不是這個女人,我們都訂婚了,現在凱恩為了她——”

貝蒂努力想為自己辯解,訴說自己的委屈和憤怒。

但封墨言並不想聽這些,打斷道:“她不喜歡凱恩,頂多拿他當個人傻錢多的投資人,是凱恩單方面對她騷擾不斷,你——”

“封墨言!”男人話沒說完,又被楊千語生氣地打斷,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將他拽回來,“你別胡說八道行嗎!”

“我說的是事實。”

楊千語瞪著他,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縫起來!

這渾蛋,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惶恐愧疚地看向凱恩,果然,他臉色越發沉寂了些,那雙冰藍眼眸更是流露著自嘲與失望。

楊千語想解釋什麼,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無法開口。

倒是貝蒂——

她聽了封墨言的話,立刻回頭看向凱恩:“你看到了,她有男人!她對你不是真心的,只是利用你而已!”

“貝蒂!”凱恩低聲,提醒她不要說了。

可貝蒂哪裡肯聽,繼續勸道:“凱恩,你醒醒吧,伯爵夫人不同意你們來往,她配不上……”

女孩兒話沒說完,凱恩突然出手捉住她的手臂,大力無窮地往外扯:“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不需要你來干預。你趕緊回國,我現在就送你去機場!”

“我不!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凱恩……啊,你弄疼我了!”

兩人糾纏著出門去,楊千語看著,心裡五味陳雜。

她總感覺,凱恩是把對她的不滿與憤怒,傷心與失望,發洩在貝蒂身上了。

店裡正在營業,這樣鬧一出,偶爾有客人要進來,觀望兩眼也趕緊走了。

楊千語眨眨眼暗暗調整情緒,回頭看向店員們吩咐:“都去忙吧,今天發生的事,我不希望聽到什麼議論。”

店員個個點點頭,趕緊散去。

楊千語看都沒看封墨言,交代完轉身就走。

可封墨言的厚臉皮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女人不搭理他,他也能理直氣壯地跟上去。

楊千語剛走到門口,手腕突然一緊,被男人鉗住。

楊千語本能地反抗,“封墨言你幹什麼?放手!”

“跟我來!”男人不肯,臉色微沉拽著她走向商場旁的一家咖啡廳。

楊千語氣橫橫地坐下。

封墨言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轉身走向服務檯那邊。

等他回來,手裡拿著個冰袋,用乾淨的白毛巾包裹好了。

“冰敷一下。”走到女人身邊,他主動把冰袋貼上去。

可楊千語沒領情,手一拍身子一擰,回頭抬眸瞪他:“你現在假惺惺地幹什麼?那女人不是你招來的嗎?!”

男人薄唇微抿,不說話。

講真,他也是有點後悔的。

宮北澤那傢伙,辦事太不靠譜了!

可心裡再悔再惱,這會兒都無濟於事,他看著女人白皙面頰上的紅印,只覺得十分刺眼,於是強勢地貼著她坐下來。

“封墨言你幹什麼!”

女人被他擠得不行,惱火極了,起身要走又被他一把拽住,“回來!”

一手將她攬在懷裡禁錮住,男人強硬地,又執意地把冰袋貼上她被打的面頰。

楊千語冰的一個激靈,縮了下。

“很疼?”男人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