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我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

盛欣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發出聲音的。

“切!

我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恐怕即使是傻子也能聽得懂,我看你不是聽不懂我在說什麼,而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吧?”

楚玉嬌說著話便在楚凌爵手裡奪過那臺膝上型電腦,朝盛欣怡懷裡丟去,

“要不,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些影片,幫你回憶一下你和季紹霆做過的好事?”

盛欣怡呆呆看著筆記本螢幕——

此刻,螢幕上所播放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無一不提醒著她當初為了和季紹霆做交易的所作所為……

其實,早在顧曦綰搶走季紹霆的筆記本的當晚,季紹霆就聯絡過盛欣怡,而季紹霆向盛欣怡保證說,他的筆記本使用了最先進的加密程式,就算顧曦綰得到了他的筆記本,也只能眼睜睜守著那些她望眼欲穿想要得到卻怎麼也無法破解的“秘密影片”望洋興嘆。

然而,即使那加密程式再先進也終究沒有阻擋住顧曦綰,這結果,盛欣怡始料未及。

“怎麼呢?

盛欣怡啊,你是聾了還是啞了?你不是一向狡猾善變嗎,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了?你接著解釋呀,說影片裡的女人不是你,而是一個和你很像的女人啊?”

楚玉嬌嘲諷的聲音幽幽響著,彷彿催命的咒語。

“……”

緋紅的嘴唇顫了顫,盛欣怡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她知道,在這樣的鐵證面前,無論自己怎麼解釋都已經無濟於事,她只是抬眸看著不遠處的顧曦綰,剪水美眸裡有震驚、有失落、有不甘、有恨、也有一絲絲被徹底撕去面具後毫無遮掩的暴露出真面目的羞愧和無地自容……

顧曦綰也一瞬不瞬的瞧著盛欣怡。

思緒回到從前:盛欣怡心機似海,過去,顧曦綰不止一次想過拆穿盛欣怡,卻總是在距離成功只差一步時被盛欣怡反轉。

這是顧曦綰唯一成功的一次。

顧曦綰知道,她只要成功這一次,就夠了。

自那些影片展現在楚凌爵眼前的那一刻起,盛欣怡在楚凌爵面前演出的“白月光”形象已然徹底崩塌,今後,楚凌爵再也不可能相信盛欣怡了。

“哈哈哈,婊子啊,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沉默了?你到底是……”

“夠了。”

楚凌爵漠然打斷楚玉嬌的話,他的聲音彷彿雪山之巔吹來的風,沒有一絲溫度,

“這麼說,你一直在騙我?”

這話當然是在問盛欣怡。

到了這份兒上,盛欣怡已經避無可避。

她只能轉眸看向楚凌爵,也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害怕,對上楚凌爵冷冽的眸光,忙低下頭去,顫聲道,

“凌爵,我……

你聽到了季紹霆和我的對白,一切都是他強迫我做的,你是知道的,我心裡只有你,即使是在和季紹霆做夫妻的一年多里,我也一直為你守身如玉,如果不是被迫無奈,我絕不可能屈從他,凌爵,我對季紹霆沒有一點感情,我愛你,我愛的人只有你,我……”

“閉嘴!”

楚凌爵冷聲將盛欣怡的聲音打斷,盛欣怡的模樣如此憔悴可憐,他英俊絕世的臉上卻唯有涼薄。

冷冷清清的道,

“你和季紹霆之間那點破事,與我無關,我在意的只是你一直在欺騙我,你很清楚季紹霆是我最大的商業對手,季紹霆沒少暗算過我,你口口聲聲說著對我好,卻在背地裡與季紹霆同流合汙,我聽到了你和季紹霆的對話——

你說,等到你嫁給我,就讓他取代我成為海城的商界帝王——

姑且不說我是有妻子的人,我怎麼可能拋棄我的妻子娶你為妻,怎麼?你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你想怎樣讓季紹霆取代我成為海城的商界帝王?嫁給我之後,趁機害死我,好繼承我的財產,轉交給季紹霆嗎?”

“這……”

楚凌爵的眸光如此冰冷,盛欣怡嚇得向後退出一步。

緩和了片刻,才委屈的道,

“凌爵,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你是我最在乎的人啊,如果你成為我的老公,我疼你、愛你還來不及,我怎麼可能有害你的心啊!

我在意的只有你的人,我一心要的只是想成為你的妻子和你白頭偕老,錢財對我來說只是身外之物罷了,如果季紹霆能幫我實現我與你在一起的夙願,給他再多的錢我也願意。”

也是真情流露,盛欣怡的眼神如此溫柔繾綣,晶瑩的淚珠沿著她精美的臉蛋潸然而下。

楚凌爵卻不屑一顧。

他的眸裡,唯有寒涼,

“看樣子,你根本沒有失憶,你以你撞牆尋死的那次事故為契機假裝失憶並假裝性情大變,目的是為了把我綁在你身上,讓我沒辦法和我的妻子在一起。”

顧曦綰震驚極了。

為了不給楚凌爵造成心理負擔,顧曦綰一直把盛欣怡沒有失憶的事對楚凌爵守口如瓶,然而,楚凌爵居然還是推斷出了真相……

顧曦綰無處琢磨,楚凌爵到底是憑什麼推斷出了真相……

盛欣怡明顯呆住了。

過度的驚慌令心機極深的她一時間忘了掩飾,以至於,她此刻的眼神出賣了她的心。

捕捉到盛欣怡這樣的眼神,洞察力極強的楚凌爵更加確信自己的推斷,盛欣怡還在發呆,他已經抬起右手,一巴掌甩在了盛欣怡的臉上。

男人的力量這麼大,而楚凌爵這一巴掌又毫不留情。

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捱了這一耳光的盛欣怡像一根風中的狗尾草似的劇烈晃了晃,緊接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殷紅的鮮血一瞬間沿著她的嘴角流下。

盛欣怡彷彿感覺不到疼,只是抬眸看著這個她心心念唸的男子,眸裡,佈滿絕望。

而下一秒,她眸裡的絕望忽的煙消雲散,她嘴角竟挽起一抹妖豔的笑容,笑中帶淚道,

“呵,凌爵啊,你還說你不在乎我,這是第一次動手打我,說明你很生氣,也說明,你很在意我和季紹霆做了那樣的事,你嫉妒了!”

“……”楚凌爵璀璨如冰晶的眸裡溢位一抹寒冷的光芒,說不清是諷刺,還是無情。

他不屑再看盛欣怡一眼,只冷冷清清的道,

“你記住,就算你把全世界的男人都睡一個遍,也和我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我打你這一耳光,是因為你假裝失憶纏著我,導致我老婆和我離婚,這一耳光,是為了我和綰綰!”

盛欣怡有種被人扼住脖子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