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媳婦不認路!

等她自己反應過來,想回去找花小玉帶路的時候,也找不到人了。

她茫然地站在馬路邊,傻眼了。

好在她還沒傻透,立刻找路人問派出所怎麼走,想回去求助警查。

可惜她問得這個人是劉明。

劉明給她指了一條路,二牛媳婦越走越不對,越走越不對,然後她又問了一個人,這個人是化妝之後的劉明....

二牛媳婦就這麼被支到郊外去了,此時天都黑了,然後被一戶“好心”人家收留。

人也是劉明他們安排的,不想把她怎麼樣,就想把她困到該回家的時候。

“吵什麼吵?剩下的,以後再說!”花二牛道。

反正不用自己花錢,給他點就給他點。沒準要來的多了,自己還能留下點。

可是等到晚上還等不回媳婦,花二牛也急了。

醫院裡的花二牛遲遲等不來媳婦,他也沒多想,只當花昭不給錢,媳婦在那軟磨硬泡。

但是這邊看病確實得花錢,他在警查的瞪視下,把身上僅有的50塊錢拿了出來。

“50塊錢?打發叫花子呢?!”張小五不幹。過去,他們家訛人,哪次不是200起步?

花小玉還是不想去,但是被花二牛兩巴掌就拍老實了。

“這兩個怎麼辦?”周兵有些為難地問道劉明。

按他的辦法,就是直接打暈送走,但是肯定不行。

張小五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著,他卻是坐了一天!

“走,帶我去花昭家。”花二牛對花小玉道。

他也有點不認路,這麼大的京城,他早就看花眼了,這一路上都是怎麼走的,他根本不記得。

“什麼人?哪裡的?工作證拿出來!”手電筒打在兩人臉上,一人問道。

這時候沒有身份證,檢查治安的時候,一般就查工作證,沒有工作證,就查家庭住址。

花小玉把自己的工作證拿了出來。

劉明笑了笑,鄙視他:“所以當初我是班長,你啥也不是!”

周兵看他這嘚瑟樣就知道他已經安排好了,咧嘴笑了。

果然,花二牛和花小玉沒走出多遠,就被兩個制服男攔住了。

“你說探親就探親?介紹信拿出來!”即便是探親,也需要介紹信的。

在東北農村,去隔壁村子探親,想留宿都需要介紹信呢,就別說從東北到京城這麼遠的地方探親了。

花小玉摸摸兜,這個是真沒有,她當初請得是病假,有什麼介紹信?

“這是我爸,來看我的。”她解釋道。大晚上的,現在她只想睡覺,不想再有什麼波折。

“安縣的工作證?你的介紹信呢?來京城幹什麼?”制服男問道。

“來探親。”花小玉說道。

一開始管得比較寬鬆,結果就是沒什麼用...人都是不聽勸的,聽勸也不當盲流了。所以後來措施就比較強硬了,會被遣送回去。

“我不是盲流我不是盲流!”花小玉急了,她知道後果,她任務還沒完成呢!

“我真是來探親的!我親戚家就住在xxx。”她報了葉家大院的地址。

花二牛就更沒有了,知道信之後根本沒來得及回村子,就上火車了。

“盲流啊...帶走!”制服男押著兩人就走。

盲流就是“農村盲目流入城市的人”,這對城市造成了很大負擔,從50年代開始就有針對盲流的政策。

“是不是我們會打電話核實的,先跟我們走。”不過制服男的態度到底軟了一些。

那個地址,比較嚇人。

花小玉沒辦法,只能跟人走了。

被安排過來的兩個制服男對視一眼,這倆人果然可疑!

住在那個大院裡的人會有這種親戚?一身土掉渣的氣質。當然,就算真的有,大院裡的人會不給他們安排好介紹信?大晚上的讓兩個外地人在大街上晃盪?

這時候可沒有什麼夜生活,京城的夜晚一樣冷清無聊。

“我要去找他們!讓我去找他們,跟他們對質!那個院子裡許多人都知道我是他們家親戚的!”花小玉喊道。

“呵。”制服男只給了她一個冷笑。她既然這麼說,他還真信。不過,對方的意思他也明白了,人家就是不認這親戚,他們當然不會把人帶過去。

“我,哦!我還有個堂姐,住在xxx!你們去找她!”花小玉喊道。

花二牛也一樣,他就是有再多心眼,再打脾氣,也不敢跟制服男耍橫。

跟制服男回到了專門收留盲流的地方,他們真的按照花小玉給的地址打了電話過去,結果一通轉接,人家說根本沒有他們這倆親戚。

花小玉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葉家人怎麼可以幹這麼沒品的事情?

“不管你的親戚是誰,你沒有介紹信,就是私自從戶籍所在地出來的!這就是盲流!就得被送回去,找誰都沒用!明天就送你們回去。”男人說完轉身要走。

花小玉真急了,她的任務沒完成,滬市的工作沒了不說,兜裡這1萬5也保不住,老家的領導,也讓她得罪了...

她沒有退路了。

“我是來京城結婚的!我物件是京城人!我不是盲流!”花小玉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