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已經知道電話裡都說了什麼,她耳朵好使。

周家人打電話來詢問周老爺子和周文軒的下落,兩個人不但沒有按規定的時間回家,還失去了聯絡。

周家人懷疑是她把人綁架了,叫囂著讓她還人,他們已經在港城那邊報案了,馬上就要來大陸這邊報案。

一定要把花昭繩之以法!

“你是誰?”花昭拿著大哥大問道。

電話那邊男人的聲音一頓,然後說道:“我是周文軒的叔叔,周志達!你快把我父親和侄子放了!不然我們周家不會放過你的!我,我無論如何,也要讓你償命!”

“好囂張啊。”花昭說道:“這是你一個肉票家屬該說的話嗎?你不是應該先問贖金是多少,然後跪求放人?最後才是威脅?”

好傢伙,前兩步都沒有,直接把綁匪往死裡懟。

“你是盼著我撕票吧?”花昭道。

電話那邊,男人的呼吸頓時重了。

幾秒之後他尖聲喊道:“果然是你綁架了我父親和侄子!你完了!警察已經在路上了!”

“我沒有,你誣陷我。”花昭淡淡道。

“你剛剛明明在說你要撕票!我的電話有錄音!我都錄下來了!”他得意道。

聲音很驚喜。

花昭眯了眯眼睛笑道:“我是說撕火車票,怎麼?不行嗎?我這人有個愛好,沒事就愛撕車票,你有意見?”

電話那邊又沒聲音了。

“你不要狡辯!....”

花昭伸手掛了電話,對簡白道:“這個人有問題,人沒準是他綁的。”

簡白一愣。

“反正肯定不是我呀。”花昭道:“他的聲音又緊張又激動又開心....簡直掩藏不住。”

“豪門無情啊。”她嘆道。

不用看報紙,看看史書就知道了,為了利益,殺父害子的,比比皆是,傳承了上下五千年。

帝王都忍不住的事情,普通人怎麼忍得住?又不是聖人。

簡白不驚訝了,因為真的不是他們做的。

“那現在怎麼辦?”他問道。

“對方不是報警了嘛,鬧大,好好查,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花昭怒道。

她生氣了。

好不容易挑了個順眼的人合作,她連老底都給對方看了,忙活了一溜十三招,結果人沒了。

她白忙了。

還被扣了個屎盆子。

她也不是聖人,當然生氣!

“聽說這人手裡還有周記10%的股份?”花昭道:“很好,我要了。”

她立刻行動起來,聯絡上葉深的副手,讓他調查周家爺孫這幾天的行蹤。

人到底在哪失蹤的,怎麼失蹤的。

葉深的人可就非常好用了,特別是做這種事。

訊息很快傳了回來。

週記爺孫這兩天在考察大陸的珠寶市場,結果遇到個本地做珠寶生意的大老闆,約他們合作。

兩人是在昨天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失蹤的。

計程車司機說送到一個海邊飯店了,飯店的服務員說這兩個人剛到就被人開船接走了,說去一個漁民家裡吃地道的私房菜。

人上船,消失在海上了。

線索在這就斷了。

而所謂的本事珠寶商,到底是誰,沒人知道。

是不是珠寶商都值得懷疑。

周志達還真報警了,警察例行公事地來找花昭了。

但是要說花昭綁架一對爺孫,他們說什麼也不信。

沒有理由啊!

而且調查現實花昭確實沒有作案時間。

警察撤了,換方向繼續調查。

港城富商在鵬城失蹤,現在已經上了報紙,影響很惡劣,他們壓力很大。

花昭現在坐在遊艇上,遊艇就停在周家爺孫最後出現的飯店旁邊。

這是個臨海飯店,自己就有個小碼頭,停著一兩艘小艇,有時候帶食客去海釣,有時候去觀光。

花昭的遊艇在這附近飄啊飄,然後把這一片的海草都叫了過來,檢視記憶.....

鵬城是她的大本營,這麼多年,親自放下的,自己繁殖的海草不計其數。

很多人都意外鵬城近海的海草為什麼這麼繁茂。

不過也只是意外一下,沒人調查,調查也調查不出什麼。

花昭趴在船舷邊,手在水裡一蕩一蕩,很是悠閒的樣子。

葉舒在旁邊嘆口氣:“我看那個周文軒還挺順眼的,看到你的臉竟然還一心想著做生意....難得的生意人了,就這麼沒了,怪可惜的。”

出了這種事,她也沒心情買特產了,回來陪花昭。

“你覺得他們凶多吉少了?”花昭說道。

“如果真像你說的,是周志達做得,那肯定啊。”葉舒說道:“他圖的是所有家產,又不是贖金,那些贖金已經在他口袋裡了,保險起見,肯定是抓到人之後立刻撕票。

“留著幹什麼?留著給他們時間逃出去,讓他計劃失敗嗎?”

花昭點頭,葉舒說得對。

理智的人都會這麼做的,目的不是綁架,而是殺人啊。

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沒準兩人已經被裝進鐵籠子裡,跟石頭一起沉海了。

這種事情,前世也不是沒聽說過。

甚至此時此刻,世界各個角落,都在發生著。

人性啊....

花昭嘆口氣,她跟葉舒想得差不多。

突然,她的眼睛卻亮了。

終於有一片海草傳來了不一樣的記憶。

她看到了一艘漁船,上面有幾個男人。

因為是夜晚,看不清,但是西裝革履的,顯然不是漁民。

而且花昭認出來,跟週記爺孫的身形很像。

漁船在海草的視線裡消失。

它們就是海草,隨波逐流~~並不會看見船就跟上去。

那是專門培育的撈水貨的海草才會幹得事情。

“帶我去你見到他們的水域,順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前進。”花昭下了命令。

然後突然起身,自己去開船。

動作有些猛,下了葉舒一跳。

“幹什麼?”她奇怪地問道。

“心情悶,開船隨便走走。”花昭道:“你不能吹涼風,快進船艙吧。”

“哦。”葉舒也覺得心情挺沉悶的,不想呆在外面看著黑漆漆的大海了。

這茫茫的大海,不知道葬送了多少生命,一想起來,怪嚇人的!

花昭親自開船,選了個方向前進,很快就到大了水草見到船隻的位置。

她追了一段就停下了。

最後的視線就到這裡,再追方向就不準確了。

傻傻的它們還不會“猜測”“判斷”船隻接下來的方向。

花昭把船停在了這裡,呼喚在這周圍漂浮的水草.....

很快,就有新的水草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