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藍抬頭,微微一笑,女人的世界裡永遠都是男人、孩子。

“你說得都對。”陶藍道:“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一點,就是愛?這個男人該不該選,前提難道不是這個男人對女人有沒有愛嗎?

“如果不愛這個女人,他就是達到所有標準,又有什麼用?”

“反過來,如果他愛這個女人,他會為這個女人付出一切,那就算達不到那些要求,又如何?”

他一個大學老師,用光明正大坦坦蕩蕩的語氣說“愛”,倒是沒讓人尷尬彆扭。

不然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張口閉口愛,那簡直是耍流氓。

在場的幾個女人都因為他的話眼睛亮了亮。

剛才她們就覺得奇怪,花昭說得那些條件裡,似乎少了什麼,原來是少了這個!

如果有個男人可以為她們赴湯蹈火...那她們可以為他飛蛾撲火!

葉莉的眼神尤為亮。

花昭卻是搖頭:“愛是基礎,是不需要單獨拿出來說的基礎,如果一個男人對女人沒有愛,那嫁給他幹什麼?是沒有他那份工資活不起?還是上輩子欠了他的要看他的臉色,還伺候他一輩子?”

她看著葉莉,一副長輩教導晚輩的語氣:“所以你將來找物件,不但要找個對你好的,還要符合其他所有標準的,可不能因為對方張口閉口愛就忽略其他。”

她看著陶藍,這人什麼意思?是哪項不達標?想用“愛”俘獲葉莉?

“愛是會消失的,看看你身邊的人。”花昭對葉莉道。

葉莉的眼神瞬間冷靜下來。

其他不說,最後這句話她真信。

看看她身邊吧,多少離婚了的!

她爸媽、大哥、大姐。

他們哪個當年沒有愛?都是自由戀愛為愛結婚的!

花昭說得對,挑男人要慎重....

氣氛有些尷尬,花昭重新轉身繼續爬山才化解了這尷尬。

沒人再提怎麼挑男人,花昭就跟陶藍“隨便”聊起天來。

“陶老師哪裡人?”她問道。

“蜀中的。”陶藍道。

“好地方。”花昭問道:“陶老師家裡兄弟姐妹幾個?”

“有兩個哥哥,兩個姐姐,都成家了,我是老么,父親很早就過世了,現在家裡只有一個老母親。”他說道。

這些基本資訊都是寫在學校檔案裡的,花昭都知道,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要對現在的調查抱有太大希望。

普通人想矇混過關,該點啥漏點啥難於青天,但是有門路的人,隨便改。

她還沒讓伍洛派人去蜀中核實,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必要。

幾人隨便聊著,二十多里的山路終於走到了頭,眾人爬山了一段野長城。

野長城也是長城,再殘破也有平整的地方。

一行人在山頂匯聚,有些湊在一起,有些三三兩兩地席地而坐,開始吃午飯。

他們也是從學校帶著乾糧來的。

饅頭、鹹菜、雞蛋,就是很好的伙食了。

沒得挑,挑也沒有。

只不過硬邦邦地難以下嚥。

好在他們還帶了一口鍋,幾個學生出去拾了柴火,大家把水聚在一起燒了口熱水喝,就不算難以下嚥了。

花昭這邊就高階一些,劉明化身炊事兵,不但帶了鍋和碗筷,還帶了泡麵、火腿腸,甚至帶了黃瓜和西紅柿!

香味瞬間又引來一波羨慕嫉妒恨。

花昭無所謂了,這才哪到哪。

葉莉也無所謂了,湊在花昭這吃飯。

過去,也不用太久,就一年前吧,她是特別享受這種不一樣的待遇的,人群裡像個驕傲的孔雀,見人就開屏似的。

這一年讓她成長飛快,學會低調了。

但是底子在那裡,她隱隱喜歡眾人眼裡的羨慕。

陶藍這次依然拒絕跟眾人一起吃飯,而是去了男生最多的一群人裡,跟他們說說笑笑,就這熱水,吃了冷饅頭。

花昭看看他的背影,看了一上午,倒真沒看出他對葉莉有什麼“愛”。

倒是讓葉莉“愛”上他了。

有責任心的男人都很有魅力。

陶藍組織這麼多同學爬山,食宿安排地都算周到,甚至很好,進山又安排了這麼多向導,她們小學出去野炊都沒有10個老師看一個。

可謂是非常有責任心了。

迷死個人了。

花昭翻白眼,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吃完飯,眾人沒怎麼逗留就立刻下山了,再不下山天黑了。

第二天,眾人換了個方向去爬另一個山嶺上的野長城,那邊的路上有不一樣的風景。

第三天,又換了條路線。

這時候已經有人爬不動了。

這個年代的學生都不算嬌生慣養,但是大學生大多還是學習為主,體力不好。

連爬了幾天的山,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連方雨和雷春都受不了了。

她們養尊處優幾年了,遭不住了。

這野長城爬過一次就知道了,也就那樣。

今天想出門的人不到10個,其他人都想躺在炕上不起來。

“那就換個路線,今天不去野長城了,去百花谷吧,雖然是初春還沒什麼鮮花,但是風景也不錯的。”村長提議道。

“行。”剩下的學生紛紛說道。

這幾個都是體力好的,無所謂的,他們也不是非要爬什麼長城,他們就是出來玩的,當然是哪裡好玩去哪裡。

有人去,陶藍就得跟著。

他得對他們的安全負責。

他去,葉莉當然就得去,再累也得堅持著!

身為葉家的孩子,從小就鍛鍊體能,軍體拳是基礎,都得學好。

後來因為周麗華的干預斷了一陣子,但是最近因為去花昭家跟孩子們一起上課,又被迫撿起來了。

她得跟一群小的一樣練拳,跑步。

拳雖然是繡花拳,體能真不錯,現在腿只有些痠痛。

“你還去嗎?別去了吧?我看小甜甜有些流鼻涕了。”葉莉對花昭道。

接連出門兩天,天亮就走天黑才回,還是登高,老北風呼呼的吹,小傢伙受不了了。

“嗯,我今天就不去了。”花昭道,似乎看得差不多了。

“嗯。”葉莉打過招呼,興沖沖地揹著乾糧出門了。

下午,一群人慌慌張張地回來,說是葉莉和陶藍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