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口氣更大。”姬浩然冷笑:“這裡是你的地盤?”

這明明是他的酒店!

葉深只是看著他笑:“是嗎?”

隨著他的話落,一些人走進酒店。

都是些20多歲的男人,高矮胖瘦不一,同樣的是一身黑衣,表情不善。

氣質,也不像什麼好人。

這些人是陸陸續續進來的,有時候一塊進來三五個,有時候十來個、一兩個。

但是從未間斷。

偌大的酒店餐廳,幾分鐘就被填滿。

人還在陸續進來,沒地方坐了,他們就往原本的客人旁邊一站,抱著肩膀,不懷好意地看著那桌客人。

誰不害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熱鬧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許多客人抬腿就走,給他們讓出地方。

有桌客人仗著身份不一般,還想理論。

“刷”地一下,本來坐在椅子上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怒瞪著那桌客人。

黑壓壓一群,二三百人。

那桌客人頓時也閉嘴走人了。

剩下的幾桌同樣仗著身份還在堅持的也不堅持了,趕緊走了。

好了,偌大的餐廳裡全是黑衣人。

“坐下。”葉深說得。

聲音不大,也不威嚴,但是本來站著的黑衣人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安安靜靜坐下。

經理感覺呼吸有些急促。

他從沒見過這種陣仗。

不,他是見過的,在港城,那些大佬要火拼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情況。

但是,這裡是大陸啊!不是說管得很嚴沒幫派嗎?

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家大少爺一共才帶來七八個人,還赤手空拳的,這是要交代在這了?

姬浩然臉上沒有什麼懼色,只是深深地盯著葉深:“葉深?我們往日無怨,你卻燒我的船...”

葉深打斷他:“那也只能說抱歉了,誰讓你聽信花小玉的話,要跟我兵戎相見呢。”

“花小玉?”姬浩然一愣,就猜到他說得可能是蔡春妮,那個跳海的女人。

“她說她是你前女友。”姬浩然突然道。

花昭一愣,莫名有種他在挑撥離間的感覺。

葉深不想跟一個外人解釋他跟花小玉之間的複雜關係,他說道:“我不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麼,但是她肯定沒有一句真話。”

葉深看著小慎行道:“她聯合李雄偷了我的兒子,帶去港城,又重傷扔掉,我跟她勢不兩立,你又庇護她和李雄,所以當時只能抱歉了。”

幾句話解釋了恩怨。

姬浩然信。

葉深給人一種莫名坦蕩的氣質。

而且似乎一點不怕他,也有不怕他的資本,那就沒必要跟他撒謊。

再想想調查到的訊息,李雄事後也死了,死得悽慘,港城又沒有哪個幫派跳出來聲稱是他們乾的。

之前這一直是個迷案,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姬浩然的表情終於變了。

氣的!

原諒他是被李雄和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連累了!

“刀劍無眼,當時也只能抱歉了。”葉深笑看著他:“不過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姬先生剛來鵬城吧?想吃什麼?我做東。”

姬浩然咬牙道:“不巧,這家飯店正是我的產業。”

其實是中港合資,不過姬家派人管理。

他想吃什麼,不用人請!

“是嗎?”葉深又露出了跟之前一樣的笑,一樣的語氣。

“不管是誰的產業,能不能在鵬城賺錢,我說了算。”葉深道。

姬浩然掃了一眼屋裡黑壓壓一片人,知道他不是在撒謊。

不管這些人是什麼人,哪怕是流氓混混,想讓一家五星級酒店經營不下去,也是很簡單的。

就這群人,別說往餐廳裡一坐,就是往門口一坐,都沒人敢進來!

“我們可是當地邀請過來投資的,葉先生這種做派,我不信沒人管...”

姬浩然話音沒落,就看到又一群人走進餐廳。

這回是各種制服男。

工商的、稅務的、督查的、衛生的、街道的、城管的...

幾乎跟飯店沾點邊的,能管點事的都來了。

為首的認識酒店經理,見面就道:“我們來例行檢查。”

但是看他嚴肅的臉,誰都知道這檢查肯定不好過。

得,黑的白的,他們這酒店想安安穩穩地經營,難了。

大少爺.....經理無聲地看著姬浩然。

姬浩然道:“你去好好配合他們的檢查,順便給賀先生打個電話,問問他,他當初承諾的話還算不算數?”

經理懂了,立刻帶著人走了。

花昭突然和葉深對視一眼,賀先生?

她突然想起賀建寧,他確實在鵬城工作。

而且賀建寧這條線,是葉名負責的,不屬於葉家內務,她不管。

所以她也不知道賀建寧在鵬城具體幹什麼,幾次來鵬城也沒遇見。

不過,賀建寧和姬浩然認識?那他在小慎行被偷的事情裡....

兩人的眼神都加深了一些。

姬浩然還以為他們被震住了,招呼過一旁嚇得不知道往哪站的服務員點餐。

現在廚房都閒著,姬浩然的東西上來的很快,只有十幾分鍾菜就齊了。

賀建寧也出現在門口。

姬浩然扔了筷子站起來,賀建寧是上面下來的人,總管招商引資,他要把他的不滿傳到上面,告訴他們....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盡地主之誼!”賀建寧看到葉深和花昭,熱情地開口。

那態度好得彷彿是至交好友。

姬浩然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花昭抱著小慎行,再想想賀建寧過去給她使得絆子,對他頓時沒有好臉。

“這地主之誼,應該我們來盡才好,鵬城太小,裝不下本事巨大的賀先生,也許你該回京城了,或者,隨便去個什麼地方。”花昭道。

賀建寧眼睛眨了眨,花昭還從沒對他這麼生氣過....能讓她生氣的只有事關孩子的事。

他頓時猜到了什麼,立刻喊冤:“你們可別誤會,我是正常招商引資才認識的他,就這兩個月才見過幾次,我可跟小甜甜的事沒有任何關係!”

他看著花昭,眼神認真:“我知道孩子就是你的逆鱗,我還不想死,不會去碰。”

他知道孩子對母親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他向來只對葉深使勁兒,從來沒想過對幾個孩子下手。

雖然那很簡單。

姬浩然看看賀建寧,再看看花昭,臉拉地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