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名和花昭邊說邊走,已經離開這個院子去花昭自己的院子裡了。

陳強面色陰晴不定地跟了過去。

看著葉名當場詢問幾個被叫醒的接頭人,他們是被誰驅動去火車上拿錢的?

幾個人可能是被“打蒙了”、嚇怕了,問什麼說什麼。

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是怎麼接的任務。

這幾個人雖然都是大陸人,但是早就去了港城,是接了任務馬不停蹄趕過來的。

指使他們的人,是他們“老大”,至於他們老大是從哪接的任務,他們就不知道了。

但是花昭知道,肯定跟安大師跑不了關係,至於那些中間人,不知道也罷。

葉名和花昭都不失望。

陳強的心也放下了點,就怕他們當場指認那兩個港商。

但是現在也不是鬆口氣的時候,那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說道:“那兩個大老闆那麼有錢,聽說家產幾十億,不至於為了幾千萬就連身家性命都不要了吧?”

葉名突然轉頭看他:“現在人贓俱獲,你卻硬說是誤會,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命的交情?”

陳強頓時頭皮發麻,失誤了,現在應該趕緊跟他們撇清關係才對!

“沒有沒有,我就隨便一說,你就當沒聽見。”陳強說完立刻轉身出去了。

別墅也不回了,直接回家了,趕緊收拾家裡的證據,收的那些錢。

然後被人抓了個正著。

兩個港商聽說要判死刑,好像心如死灰了,什麼都交代了,把自己跟陳強的計劃也說了。

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當然,花昭的藥物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不然他們現在絕對會閉緊嘴巴,要求見自己的律師。

現在心如死灰的是陳強,他死不承認。

但是警察連夜審訊那些剛剛離開甚至還沒離開的勘探隊隊員,立刻拿到了證據。

報告確實是假的,這就是個貧礦,儲量稀少,他們甚至不建議開發,不一定能回本。

今天剛訓完葉名的大佬還沒走,就被這反轉閃了腰。

心裡卻有點慶幸,多虧他不喜歡陳強,今天沒誇他,不然更丟人。

“你不會是早就知道這事吧?怎麼不提前說一聲!你看這事鬧的,對國家...”好像還沒造成損失,所以也不算葉名說得晚。

但是這事辦的吧....

葉名立刻笑道:“老領導,您這可冤枉我了,我提前沒有任何證據,只是覺得這片山以前被勘探過十幾次了,總不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失誤,這裡面也許有什麼貓膩。

“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測,對方做得太隱蔽了,我沒有任何證據,怎麼說出來?就是跟您說,沒有證據,也是白說吧?”

這倒是。

大佬臉色好看了很多,而且葉名確實不是那種沒輕重的人,沒有證據只是猜想的事情就會拿出來亂說。

“沒想到他們貪心不足,像坑別人錢就算了,還想謀財害命!”他的眼神很冷:“這次的事絕對不能算了!”

“當然不能輕饒。”大佬說道。

他和葉茂一個年紀,兩個人是很好的朋友。

花昭是葉茂的兒媳婦,是家屬。

他有點感同身受,敢謀害家屬,決不能輕饒。

事情就這麼定了性了。

哪怕是港城人,這兩個人也得重判。

還有陳強,也得重判!

這邊怎麼判什麼時候判都是以後的事情,第二天,原定的招標會如期舉行。

只不過氣氛跟預想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參會人員很多,都是聽到訊息從各地趕來的富豪,想著當礦主的。

“家裡有礦”,就跟有金山銀山似的,靠譜,賺錢,風險低。

結果緊趕慢趕地來了,富礦變貧礦了,大礦變小礦了。

一起都是個騙局。

昨天晚上還做夢發財呢,今天早上就被冷水潑醒了。

“大家應該慶幸,這事發現的及時,沒有對大家造成什麼損失。”葉名道。

這個倒是,眾人活絡起來。

而且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對方的意圖已經傳出來了,就想坑他們的錢。

好傢伙,他們差點傾家蕩產!

眾人趕緊轉頭誇葉名,誇花昭,謝謝他們給大家擋在。

寒暄一圈,葉名就道:“開始投標吧。”

花昭著急回家呢。

最後當然是沒人投標,出了花昭。

一個不能回本的貧礦,誰包誰傻。

開發礦產不但有固定成本,人工、機器什麼的,還有巨大的風險,出了小事故要賠錢,出了大事故要坐牢。

所以有些人明知道賺錢都不碰,因為風險是不可預估的。

花昭也不想包礦,她只想包山。

因為沒人競爭,因為出了這麼惡劣的事情,所以最後她也沒出之前說的3000萬,而是隻出了2000萬,就包了這片山50年。

合同裡也規定了,她只是包山,包過來之後當不當礦產開發,是她自己的事情,別人不能管。

這個真沒人管,正府其實是不喜歡開礦的,繁榮只是一時的,繁榮過後就是巨大的“窟窿”,永遠也補不上。

拿著合同,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

後續還有一系列事情要走,這10平方公里到底要種什麼,她還得回去研究研究。

不過馬上要過年了,她得回家準備葉家的新年去了,不能在這耗著了。

“安大師那...”葉名沉吟了一下:“讓深哥兒親自走一趟,把人請回來好好聊聊吧。”

這個“請”肯定不是好請。

花昭搖頭:“沒準這才是真正的陷阱呢,他身邊也許已經24小時佈滿了眼睛,就等著深哥兒自投羅網,然後....”

除掉葉深,葉家就倒一半。

再透過包礦給葉名挖個坑,過兩年順便讓他一蹶不起,葉家就算完了。

剩她自己?

一個沒有權勢只有金錢的女人,就像沒了毛的刺蝟,任人宰割了。

所以葉深不能去,花昭打算自己去。

她去才安全。

但是這話不能說,說了她就去不成了。

“我先回家了,你什麼時候回去?”花昭問道。

“我今年就不回去了,在這邊過年,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葉名道:“替我跟爺爺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