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如葉濤,放在丁新月肩膀上的手都忍不住哆嗦了。

丁新月愣了一下,直接尖叫起來:“啊!!~~~不要孩子不要孩子!我就說不要孩子!生個二刈子出來,我還怎麼做人!”

葉深問道:“還有救嗎?”

花昭其實也不確定,她沒遇見過這種事情,沒做過試驗,不知道自己手裡這些東西對雄性激素有沒有中和作用。

而且劉月桂給她吃藥的時間比較早,懷孕3個月之內吃的,已經造成了胎兒畸形。

“去醫院做個B超吧,看看有沒有畸形。”花昭說道。

眾人也沒心思吃飯了,葉濤立刻拉著丁新月去了。

葉芳一家都不在,還在老家呢,今年他們在秦家過年。

花昭陪著過去的,正是做大排畸看得最清楚的月份,一個B超照下來,果然看到了胎兒畸形。

丁新月當場就要把孩子打了。

葉濤忍著心痛,想讓她等兩天,大過年的...再說,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他想緩一緩,多看幾家醫院,沒準有奇蹟?

“你緩一緩?我去哪緩一緩?這玩意在我肚子裡多呆一天我就多遭一天罪!你眼裡只有孩子根本沒有我!”丁新月大聲喊道。

葉濤轉頭問道花昭:“二嫂,真沒救了?”

“外觀上已經有畸形了,將來做手術可以勉強恢復,但是內在,我不保證中藥調理有用。”花昭道。

吃藥時間太早了,3個月之內,正是各個器官都在發育容易造成畸形的時候,胎兒身上不止那裡畸形,還有其他幾個地方也有問題。

還有現在還看不出來的,花昭也不能保證吃點植物精華就能恢復。

葉濤一臉痛苦道:“那就做吧。”

也不管什麼過年不過年的了。

“二嫂,你回家吧,我在這照顧她就行。”葉濤把花昭推走了。

家裡一大家子還需要她忙活呢,總不能因為丁新月一個人的事情攪得大家都沒法過年。

雖然今年這個年肯定也過不好了,但是沒道理讓花昭陪著。

倆人關係好就算了,葉濤可是知道她倆關係一般,更不好意思讓花昭在這伺候他媳婦。

花昭也沒有伺候丁新月的意思,她回家通知訊息去了。

家裡,劉月桂已經醒了,聽花昭說孩子保不住了,頓時眼睛一翻,又暈了。

被花昭按摩穴位很快叫醒,她張嘴就開始哭。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怎麼這麼混啊!”她啪啪打臉:“我的大孫子啊!”

其實是個孫女,如果是孫子的話,一時還發現不了畸形。

“你也不是故意的,都是賣藥的人可恨。”葛紅棉在旁邊安慰她。

這個好拿捏的婆婆是她在葉家的依仗,她可不希望婆婆有事。

“賣藥的人可恨,我更可恨!我怎麼就信了?我買藥之前怎麼沒問問花昭啊!我但凡問一聲,也不至於現在這個樣子啊!”劉月桂自責道。

眾人一頓安慰。

但是再多的安慰都是沒用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保不住了。

葉尚非常生氣,問道花昭:“你給我講講,這個藥到底怎麼回事?什麼基因?什麼激素?”

現在基因已經被世界人認知了,馬上就要進入大陸中小學課本了,花昭就講了一下。

道理倒是好懂,葉尚聽完更生氣了:“這些騙子!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一定要嚴懲!”

這種騙子確實可恨,而且不會被輕易發現,因為受害者大多為了孩子的名譽著想,不敢鬧。

誰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生了個二刈子?孩子以後可怎麼活?

而且那些受害者也未必知道孩子畸形是吃藥的關係,都以為自己命不好呢。

“我建議找記者暗訪這些賣藥的,再追查之前的受害者,做一期電視節目,廣而告之。”花昭道。

別說90年,這騙術30年後都流行。

但是提前廣而告之,還是能挽救很多人受害的。

這個大年三十,是葉家過得最沉悶的一個年。

雖然那個孩子還沒出生,但是是葉尚家第一個孫輩,以劉月桂重男輕女的思想,多麼期待多麼重視可想而知。

結果被她自己作沒了。

她都沒上飯桌,在房間裡哭呢,葛紅棉和唐芳荷都去安慰她。

不想跟花昭坐一桌的孫豔也去了。

隨著葉辰越來越賺錢,她就不那麼巴結花昭了,她最近正在琢磨著生三胎。

反正葉辰都不在體制內了,她想生幾個生幾個,大不了交罰款。

劉月桂只哭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她得去醫院伺候兒媳婦。

都是她的錯,害了孫子,害了媳婦,她得受懲罰。

第二天,大年初一,丁新月就從醫院出來了,回家養著去了。

葉濤親自來請花昭過去給她開副調養身體的藥。

這個得去。

花昭到了院子外,就聽見裡面很吵。

丁新月的母親在大聲地指桑罵槐。

“有些人別看一把年紀了,生了好幾個,但是怎麼伺候女人坐月子,她早就忘了,不靠譜!

“誰也不如親媽,誰生的誰疼,伺候女兒還得親媽。

“其他人,面上對你好,實際心裡不知道怎麼想的呢!專門把人往死裡坑。”

“沒準知道懷的是個女孩,這是想的招呢!”

劉月桂就想去理論,這個心思她真沒有,如果真生個女孩,她也得接著,她不至於壞成那樣,要了自己親孫女的小命。

但是看著躺在床上一臉蒼白的丁新月,她又覺得到底自己理虧,要不是她,現在誰也不會這個樣子。

她轉頭去廚房做飯去了。

看到花昭,她趕緊迎了過去。

“這藥不影響以後吧?以後再懷孩子,是正常的吧?”她趕緊問道。昨天忘了問這個問題。

“多調理幾個月,讓她把吃進去的激素排出來就沒問題了。”花昭道。

“那就好那就好。”劉月桂鬆口氣,她胡思亂想,還以為以後都畸形了,那她家豈不是絕後了?

那她就太對不起葉尚對不起兒子了,她得以死謝罪。

花昭之前就知道劉月桂這個人重男輕女,兒子在她眼裡就是寶,女兒就是裝珍寶的箱子,重要是重要,但是又不是那麼重要。

現在看她的樣子,好像比她猜想的還嚴重。

可是她都這麼大年紀了,花昭不想跟她講什麼大道理,人家自己的思想,愛怎麼想怎麼想。

“我去看看她。”花昭進屋了。

看到她,丁新月的母親倒是閉嘴了,不過臉上表情有些不好看。

她可是知道,當初她要給兒子借這房子結婚,就是花昭不同意才沒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