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鎖妖塔的秘密

從圓鼎中爬出來的身影。

身穿麻布大衣，腳踩木屐，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腰間斜斜地掛了一把含鞘長劍。

整體看來相當邋遢，頭髮更是如同鳥窩一般亂糟糟。

同時下頜的鬍子也是野蠻生長，不知道多少日不曾修剪過。

這樣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男子，放在外面，是人見了都要嫌棄地皺起眉頭那種。

可蘇辰卻從對方身上看到了與外貌大相徑庭的璀璨光輝。

這人的實力，很強！

蘇辰感覺到他氣息綿長，卻無法據此判斷他究竟有多強。

他的氣息，讓蘇辰感覺如臨深淵，一眼望不到底。

如觀滄海，一眼望不到邊。

這是在長老身上都不曾感應到的磅礴！

常正從地上爬起來，那張憤怒的臉幾近扭曲！

當他抬頭看到那一副邋遢的中年男子身影時，這種憤怒更是達到了頂峰！

一開始沒能殺掉蘇辰，後來也沒有找到魔尊，現在又遇到其他人插手……

接二連三的受挫，讓他幾乎失去理智！

一股強烈的殺意從他身上湧出！

蘇辰心中一凜，感覺周圍的環境一下彷彿下降了好幾度！

“就是你這傢伙，饒我清夢？”

鬍子拉碴的男子卻是一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說話都有些漫不經心。

甚至連眼睛都沒完全睜開，似乎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裡。

這讓常正內心的憤怒，一下更濃烈了！

“殺！”

常正身影一抖，在原地捲起一道塵風。

下一刻，他出現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

殺意凌冽的五指猶如穿金洞石的致命武器，襲向男子的心臟。

也不見男子如何動作。

腰間的劍突然向上一提。

叮！

一道金石相擊之聲在空曠的第八層迴盪開來。

常正的五指落在他的劍鞘之上。

那劍鞘不知是何種材質。

竟擋住常正絕殺的一擊，而沒有絲毫的損傷。

甚至連劃痕都沒有留下！

常正身影暴退！

眼神稍微清醒了些。

“這劍！”

他的目光落在中年男子手中那把劍上。

那劍鞘，青銅色，一眼看去，平平無奇。

甚至，都像是在倉庫裡放久了，失去了其原有的光澤。

看上去相當樸實無華。

然而就是這樣一把樸實無華的劍。

卻能輕易擋住他的殺招！

“絕對是品階不低的法器！”

他對劍沒有研究，但也知道，除卻不入流的凡間武器之外。

劍修所用之劍，分九品。

一品最佳。

而在一品之上，還有珍品，絕品……

這劍的品級，起碼也在二品之上！

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品劍！

若非如此，不可能擋住他的一擊而分毫無損。

一品劍。

只有紅衣弟子中的翹楚，甚至是長老，方才有可能拿到。

這人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

敵人雖強。

但常正絕不甘心就此罷休！

他費盡心力，圖謀幾十年！

方才有今時今日來到鎖妖塔第八層的機會。

若今日見不到魔尊，他便再不可能有踏足此地的機會。

可是，他被戲耍了！

鎖妖塔第七層及第八層根本沒有關押妖魔！

蜀山一定是把妖魔都藏到別的地方去了！

他現在已經暴露身份，孤身一人，四面楚歌！

等到鎖妖塔外面的人進來，他想要全身而退，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有什麼辦法，能逼迫蜀山高層說出魔尊的所在？

下一刻。

他的目光瞥到蘇辰，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對了！

這個人。

可以挾持他，作為人質！

“此人年紀輕輕，實力比肩靈海境！

能在我手下堅持這麼長時間不死。

定然是蜀山弟子中不可多得的翹楚精英！

蜀山將他安排在這裡，只怕是有更深的用意。

如果我以他的性命為挾持，蜀山肯定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常正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堅信蜀山不可能不在乎蘇辰的安危！

如若蜀山高層不顧這天才弟子的性命，其他弟子肯定寒心！

畢竟就連那麼天才的弟子，蜀山高層都可以說放棄就放棄。

往後，誰還會聽從蜀山高層的安排，來這鎖妖塔潛伏呢？

想到這裡。

常正內心已經打定主意。

但他的目光卻沒有在蘇辰身上停留。

這種時候，當然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

兇厲的眼神鎖定了邋遢的中年男子，身影再度朝他殺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靠近中年男子時，卻突然調頭，轉而抓向了蘇辰！

就在這時。

中年男子雙目陡然睜大，彷彿有著兩道精芒一閃而逝。

他身影一滑，甚至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

他便擋在了蘇辰身前！

常正悚然一驚，下意識變抓為刺。

噗嗤！

那尖銳五指刺入中年男子身前血肉之中。

常正頓時一臉興奮，這絕對算是意外之喜！

他原本想過能這麼輕易傷到這名劍修。

誰曾想，這傢伙竟然自己上來，用肉身擋他這一擊。

簡直是失了智！

“啊，我要死了……”

中年男子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蘇辰大驚失色：“前輩……”

“騙你的。”

中年男子痛苦的面色突然一變，如同川劇變臉一般。

嘴角浮現一抹微笑。

手中劍鞘同時高高舉起。

常正面色大變！

他試圖將五指深入心臟部位，直接捏爆他的心臟！

然而，卻發現，五指像是遇到銅牆鐵壁，根本寸進不得。

他又試圖將手指抽出來，又發現，手指像是被他的血肉牢牢吸附住了，根本抽不出來！

這下可謂是進退兩難！

常正此時的表情就像是食了口粑粑一樣難看！

氣急敗壞的常正，另一隻手也化為奪命武器，朝男子的脖頸刺了過去。

然而。

他的手還沒碰到男子的脖頸。

男子的劍鞘就砸在了他的頭上。

只聽得。

“咚”的一聲。

一聲如鼓的悶響。

清晰可聞。

常正兩眼一翻，口吐白沫。

已是失去意識！

這時。

男子的身前的肌肉舒展開。

常正的手從他身上脫出後，直接仰頭倒下，不省人事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

蘇辰還未反應過來時。

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這邋遢的中年男子，對位常正，完全就是碾壓！

蘇辰深深呼吸。

沒有著急去打聽他的身份。

而是第一時間關心對方的傷勢！

“前輩，你的傷……”

“沒事，我喝口茶就行。”

說著開啟腰間的葫蘆蓋，咕嚕喝了兩大口。

蘇辰面色怪異。

喝茶？

你那酒葫蘆裡，裝的是茶？

茶能治傷？

男子蓋上葫蘆蓋，語氣微嘆。

“人老了，不喝養生茶怎麼行？”

蘇辰沒有在意他的感慨，眼睛不由得往他受傷的位置看去。

那五指印看著還很鮮明，傷口卻已癒合！

甚至連一絲血都沒有滲出！

蘇辰心中微驚。

他當然不會蠢到以為那是茶的作用！

“想必，前輩已經到了能夠自由控制身體每個部位的境界。”

無論是血液，血肉，還是骨骼，都可以隨心所欲地加以控制。

想要做到這種地步，起碼也得是天人境！

天人境強者，已經接近非人了，想讓他們流血都難！

甚至，蘇辰都覺得他不止天人境！

“多謝前輩相救！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蘇辰衝男子行禮抱拳，態度恭敬。

對方兩次救他性命，蘇辰是發自真心的感激。

“叫我瘋子就行。”

聞言，蘇辰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當場有些愣住。

“晚輩豈敢？”

“瘋子”冷哼一聲：“我不喜歡迂腐的人。”

“瘋……瘋子。”

“很好，這才對味。”

“瘋子”讚許地看了蘇辰一眼，又打量了一下蘇辰身上的灰衣，說道：“你勇氣倒是不小，竟敢追到這上面來。”

蘇辰不清楚他是在誇獎，還是在責怪自己闖入了守塔弟子不該闖的禁地。

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弟子並非有意擅闖禁地，弟子本意只是希望能拖住這妖魔，等待宗門救援到來，都是不得已……”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子打斷，他擺了擺手，似乎對這些並不感興趣：“這些你無需向我解釋，我不管這些。”

這時。

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鎖妖塔外的增援，這才匆匆趕到。

狄長老親自帶人衝了進來。

一行人先是看了眼躺倒在地的常正。

接著齊齊向蘇辰的方向行了一禮。

包括狄長老在內，態度都很恭敬。

蘇辰當然不會認為他們是在給自己行禮。

眼角的餘光瞥見瘋子前輩已經走開，像是故意要避開他們的行禮一樣。

他一邊朝圓鼎走去，一邊朝身後擺手送客。

“趕緊把那傢伙帶走，我要繼續睡覺了。”

狄長老身後的弟子二話不說，立馬上前將常正拖走。

蘇辰也默默上前幫了一手。

這種蹭經驗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

不過就在他們下到第五層的時候。

狄長老卻叫住了蘇辰，讓他先在外面等著。

蘇辰只能眼睜睜看著常正被帶入審訊室。

一個時辰過後。

狄長老走了出來。

神色看不出喜怒。

不過眉眼間卻是輕鬆不少。

“問出來了。”

透過一番殘酷的審訊。

狄長老已經知道了常正的身份，也知道他的企圖，以及整件事情的大部分經過。

常正，並不是他的本名。

他的本名誰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有個綽號。

百面星君。

以擅長偽裝他人出名。

在外界，也算是一號人物。

當然不是什麼好名聲，說是臭名昭著也不為過。

據傳他曾經給某個大能戴了綠帽，而被追殺萬里。

後來生死不知。

只知道銷聲匿跡了很多年。

沒想到他竟會偽裝成新人弟子，混入鎖妖塔。

意圖釋放魔尊！

幸好，魔尊並不在鎖妖塔第八層。

否則的話，將會釀成大禍！

狄長老過來後，先是檢查了一下蘇辰身上的傷勢。

見到蘇辰身上大大小小好幾處傷勢，看樣子頗為嚴重，不過蘇辰精神很好，看上去依舊生龍活虎的。

一點也不像是深受重傷的模樣。

一時間，狄長老眸中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按照事實來看，你是有功的。

但現在我更想知道。

你是怎麼在影魔和百面星君的手上活下來的？”

聽到這話。

蘇辰並無意外之色，似乎早就料到狄長老有此一問。

“實不相瞞，我的修為已至真元境。”

蘇辰此言一出，狄長老驀然一驚！

突然抓起蘇辰的手。

蘇辰不慌不忙，在此之前，他已經做足了準備，將體內靈元分出一絲，退化為真元。

當狄長老抓他手時，他便將這股真元傳至手中。

讓狄長老有所感應。

“真元境二重？”

狄長老身軀微震，“你入門，可有一年了？”

蘇辰實話實說：“快一年了。”

在時間這塊是瞞不住的。

“入門不到一年，修為便已至真元境二重？”

狄長老神色突然有幾分慍怒：“此等明珠，竟在此蒙塵？是誰安排的？”

蘇辰連忙解釋說，自己入門時確實是資質愚鈍，不過入門沒多久，便有了一次頓悟。

所以修為提升速度才如此之快。

狄長老一下沉默了，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質疑。

因為頓悟這種事情根本無從查證！

傳說中，頓悟之人，可突破本身天資的桎梏，修為進境不再受限於修煉天賦的高低。

但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比那些天賦奇高的天才還要稀有！

如果只是聽說有這樣的人，狄長老大抵還是不信的。

可偏偏。

蜀山派就有過這樣的先例！

在蜀山派的歷史中，確實有過一例頓悟成神的典範！

那是蜀山派的一位先祖。

在四十歲之前，那位先祖才堪堪煉氣。

曾經他也只是在後山擔當雜役弟子。

可就在他過了四十歲之後。

不知他得了什麼機緣。

他突然在月夜頓悟，從此修為一日千里。

最後一路扶搖直上，成為了化神境強者！

可謂是大器晚成的典中典！

後來與魔道強者大戰後隕落，他的靈牌進入了祖師祠堂，名字也載入了蜀山派的史冊，受萬眾景仰！

……

所以，儘管頓悟這種事情少之又少，也玄之又玄，但確實是存在的。

事實就擺在那裡，無可爭辯！

狄長老仔細打量蘇辰，好像第一次認識他。

直到蘇辰感覺有些後背發毛時，他才再次開口道。

“即便你是真元境，可百面星君那傢伙在融合妖蠱前是結丹境修為。

影魔也同樣是結丹境修為。

你只有真元境的話。

在我看來，還是很難倖免於難的。”

這話不假。

結丹境跟真元境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如螞蟻與巨象之別。

巨象踩死一隻螞蟻，簡直不要太容易。

但蘇辰卻活得好好的。

蘇辰露出一絲苦笑。

“的確，可能是我運氣好。

當時影魔過來偷襲時，我正好睡不著……

他偷襲不僅沒得手，反而還被我反偷襲了。

那傢伙好像是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感覺束手束腳的。

我也沒想到自己能一棍子把他敲暈過去。

為此我的降魔棍還毀了……

至於後來。

常正，也就是百面星君來了之後。

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要不是我拿影魔作為擋箭牌的話，早就死在他手裡好幾次了。”

這一番解釋過後。

狄長老那眉頭才悄然舒展開。

他檢查過影魔身上的傷勢。

的確跟蘇辰所說的情況符合。

有棍子從後方擊落的重傷，但真正的致命傷，全都來自百面星君。

“但後來，你明知道自己不是百面星君的對手，還敢去追他？你是為了其他人不受懲罰？”

這一句，狄長老想問很久了。

蘇辰微微正色，回道。

“並不是，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追而已。

我身為守塔弟子負責人，若放任他在鎖妖塔裡肆意妄為。

以後還能在宗門裡有立足之地嗎？”

蘇辰不講什麼冠冕堂皇的話。

儘管他可以說得天花亂墜。

但他還是選擇說實話。

聽到這一番話，狄長老終於動容！

他清楚，蘇辰說的是實話。

如果蘇辰最後這一番話，選擇說假話。

那他方才所有的解釋，在狄長老這裡會重新被質疑！

“你很好，很聰明，也很有勇氣，待在這裡，確實是屈才了。”

狄長老難得如此稱讚一名弟子。

而蘇辰卻聽出他話裡，除了稱讚之外的另一層意思。

“長老，我並不想離開鎖妖塔。

我是在鎖妖塔中才得以頓悟。

所以，我覺得這地方是我的福地。”

聽到這話。

狄長老臉色頓時怪異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人說。

鎖妖塔是塊福地的。

“你這想法倒也是奇特。”

本來想說奇葩的！

狄長老頓了頓後，接著說道。

“你若執意不想離開鎖妖塔。

或許有一個更適合你待的地方。

在那裡，或許你更能施展所長。”

蘇辰有些不明所以。

更適合他的地方，又不離開鎖妖塔。

那是什麼地方？

難道說還有第二座鎖妖塔？

狄長老指了指地面。

此時無聲勝有聲。

蘇辰恍然明白過來！

“您是說，鎖妖塔下面……”

“沒錯”，狄長老點頭，“現如今的鎖妖塔，其實是一座映象塔，上面八層，下面八層。”

一句話。

彷彿在蘇辰眼前開啟了新的世界！

他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鎖妖塔第七層和第八層都沒有關押妖魔。

原來另有乾坤！

真正的狠貨，都鎮壓在地下呢！

“你也去過第七層和第八層了，知道那兩層其實是空殼。

只有那位守在第八層。

為的就是收拾那些上了高層就痴心妄想的妖魔。”

狄長老順便給蘇辰講起了鎖妖塔的過往。

鎖妖塔原本只有上八層。

然而正是因為鎖妖塔高層曾經發生過重大動亂。

導致整座鎖妖塔都差點付之一炬。

後來的蜀山派掌門人痛定思痛。

決定將重建的鎖妖塔改為上下映象結構。

並將其中的妖魔關押位置重新編排。

第六層用以煉化妖魔作為鎖妖塔的力量補充。

而第七層與第八層則是作為幌子，吸引一些圖謀不軌的妖魔上鉤。

知情的人都稱之為釣魚層。

而鎖妖塔地下，才是真正鎮壓那些大魔頭的地方！

這在蜀山派中也不是什麼大秘密。

不過。

普通弟子也是不知道這回事的。

只有藍衣以上的弟子，方才有資格接觸到這真相。

狄長老也是出於對蘇辰的欣賞。

才跟他透露這些。

“長老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去到鎖妖塔地下？”

蘇辰內心不由得激動起來。

這敢情好啊！

鎖妖塔下面那可都是真正的狠貨！

只要他參與抓捕關押，那修為經驗豈非如潮水般湧來？

知道下面有一片修為經驗的海洋在等著他，他對現在的涓涓細流，已經覺得不夠滿足了。

儘管蘇辰內心興奮不已。

但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相當的平靜！

不能表現得太過急切了。

不然狄長老看他太興奮，要是懷疑他是臥底，那可就尷尬了。

“是這個意思，不過，想要進入鎖妖塔地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狄長老說著搖了搖頭。

“至少，我沒有這個權力直接任命你下去。”

聽到這話。

蘇辰驚了！

連長老都沒有權力指派的嗎？

這麼嚴格？

“那誰有權力？”

“掌門。”

聽到“掌門”二字。

蘇辰直接懵了。

有些欲哭無淚。

我跟掌門不熟的啊……

這還怎麼走後門？

“別老想著走捷徑的事。”

見到蘇辰露出來的表情。

狄長老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絲毫不留情面地點破。

“你要想下去，不是沒有機會，過些時日，會有一次專門的考核。

你若能透過，就可以順理成章去到鎖妖塔地下。

本來，這項考核是隻有藍衣弟子以上才能參加的。

不過，我可以幫你舉薦，給你一次參與考核的機會。

只看你想不想要了。”

蘇辰沒有著急答應，而是表現出了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謹慎態度。

“狄長老，不知這鎖妖塔地下的守塔弟子職責是什麼？是否跟著上面的有所不同？難道也只是巡邏而已嗎？”

“不”，狄長老搖了搖頭，“巡邏只是基本，還有一項不同於上層的，更為重要的職責。”

“什麼職責？”

“刑訊逼供。”

狄長老面色平靜地解釋道。

“鎖妖塔地面以上的層數，我們這些人可以自由出入。

所以刑訊逼供這種事，也由我們來做。

畢竟地面上的守塔弟子也做不來這種事。

而地下層，因為其他無關人等不可隨意進入。

所以刑訊逼供這種事自然也落在下面的弟子頭上。

故而，地下層對弟子的素質要求，會高很多！”

聽到這裡。

蘇辰覺得那簡直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地方！

刑訊好啊，他最喜歡用刑了！

“麻煩長老，為我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