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熙言和柳子墨二人雖然都笑著與自己說話,但夏洛潼卻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難不成這二人私下不是那麼和睦?可看起來好像也不太像?亦是沒有這方面的傳聞傳出呀?

夏洛潼正納悶著,忽然察覺到身後又有人靠近,她再次回頭看去,卻發現是一道窈窕的湖色身影,是此番參加宴席的小姐,剛才在席間瞧見過,所以有幾分印象。

自己不認得這位小姐,可瞧著她帶著丫鬟徑直朝己方三人走來,卻又讓她感到些許疑惑,難道是身邊這兩人的熟人?

這處竹林十分偏僻,與一眾賓客們賞玩的地方並不在一個方向,剛剛一路走來也沒有遇到幾個人,所以若非是目的在此,並不會特意到竹林這來。

那身著湖色衣裙的小姐緩緩靠近,卻是在夏洛潼跟前站定,朝她施了一禮,溫柔淺笑道:“常常聽夢涵提起您,今日有幸得見,不知婉柔是否能與您一起在這花園裡逛逛?”

夏洛潼一愣,壓根沒想到這位小姐竟是奔著自己來的?

這位小姐的目標顯然不是左熙言和柳子墨二人,她只在最開始打招呼的時候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之後便一直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看來真是來找自己的。

不過這位小姐給人的感覺倒是很好,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溫柔,就像姐姐一樣溫暖。

最重要的是,她提起了席夢涵。

夏洛潼是有些意外的,知道她與席夢涵相熟的人可不多,難道是席夢涵那丫頭的朋友?而且“婉柔”這名字,好像也有幾分耳熟。

心中有幾分好奇,夏洛潼並未拒絕,反正左熙言和柳子墨二人的面也見著了,真要敘舊,回頭再找時間約了外邊兒就是。

這麼想著,她便直接轉身與他們二人道了別,與顧婉柔二人一道往竹林外走去,只留下了左熙言與柳子墨二人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直到那月白身影逐漸消失。

人一離開,他們二人臉上的笑容便不約而同地淡了幾分,對視一眼,皆是看清了對方眼底的神色,誰也不會先放手。

無須多言,只這一眼便足以,沒有什麼好說的,二人直接轉身各自離開,再沒了任何交流。

另一邊,正往竹林外走去的夏洛潼開了口:“不知婉柔小姐是哪處府上的?”

“抱歉,忘了自我介紹,小女寧婉柔,是禮部左侍郎府上的小姐,與夢涵相熟,近來時常聽她提起您。”寧婉柔笑著說道。

夏洛潼一愣,聽她說席夢涵常常提起自己,能得席夢涵信任的人可不多,又出自禮部左侍郎府上,那便錯不了了,正是席夢涵她嫡親兄長,席振坤的未婚妻!

早先便聽席夢涵說起過,她兄長席振坤有了意中人,後來發展迅速,這幾日剛換過庚帖,已是定下親事了,這正是禮部左侍郎府上的嫡長女寧婉柔。

夏洛潼也聽席夢涵提起過好幾次她這未來的嫂子,總說如何溫柔,此時意見果真如此。

“原來是寧家的婉柔小姐呀!”已是想起此事的夏洛潼不禁露了笑,態度也比剛才和緩了許多。

看著夏洛潼的眼神,寧婉柔便知她是何意了,當即便微微紅了臉,染上幾分女子的羞怯,畢竟是未婚姑娘家,剛剛定下親事,難免會感到幾分不好意思。

“我先在這道一聲恭喜啦!”夏洛潼樂呵呵地看著她道賀。

“多謝王妃。”寧婉柔輕聲道著謝,臉上雖有幾分不好意思,但卻看得出其中隱含的喜悅之意,顯然對這婚事是滿意的。

夏洛潼雖然只見過席振坤一次,但印象還是很不錯的,是個十分爽朗的男子,很好相處,對母親妹妹亦是十分上心,若是能婚姻和美,她也很替席家感到高興。

“寧小姐今日沒與夢涵一道參加另一府的宴席?”夏洛潼聽說席振坤也會赴宴,沒想到寧婉柔卻是來了安親王府。

“那邊宴請的都是武將們的家眷,我去不太合適。”寧婉柔不好意思地說道。

夏洛潼卻是明白了,雖說寧婉柔與席振坤已是定了親,但畢竟還沒完婚,請帖許是下到了定南將軍府,並未給禮部左侍郎府上,所以寧婉柔不便過去赴宴。

二人一路說著話,很快就走到了竹林邊緣,剛踏出竹林,卻見何靜瑤和徐採蝶正朝竹林這邊走來,顯然是打算進入竹林的。

夏洛潼微微一挑眉,見她們二人如此著急的模樣,又想到剛才與自己在竹林裡說話的左熙言和柳子墨,便知她們是因何而來的了。

這鼻子可真夠靈的。

雖說這二人今日還算消停,但夏洛潼可不會因此而對她們改觀,更何況她與何靜瑤可是有不少過節的。

夏洛潼壓根懶得理會這二人,正準備越過她們離開,卻不想反倒是被她們給攔了下來。

“怎麼?你們想攔本妃的路?”夏洛潼一挑眉,神色已是冷了幾分,身後的臨冬更是上前兩步護在身側,目光鎖定了何靜瑤和徐採蝶二人。

瞧著夏洛潼如此姿態,何靜瑤和徐採蝶雖是心中不滿,卻也不好再有更過的舉動了,如今的夏洛潼頂著安親王妃的身份,還是御賜的婚事,即便她們二人再如何瞧不上夏洛潼,也不好當真明目張膽地做出什麼事來。

雖說王府未必拿夏洛潼這安親王妃當回事,但她既是頂著安親王妃的身份,那就是安親王府的人,若是當眾落了安親王府的臉面,安親王定是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即便是想要做些什麼,也不可能擺到明面上來做。

徐採蝶與何靜瑤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陰翳,不過此時倒也沒再有旁的舉動。

掃了眼夏洛潼身後的竹林,徐採蝶開口道:“不知王妃可有在竹林裡遇到子墨哥哥和左公子?”

“遇到了。”夏洛潼隨口回了句,懶得與這二人廢話,她們既是追了過來,定是知道左熙言和柳子墨二人在此,騙她們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