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冬已是遣走了西院的小丫鬟,自己也退到了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給前邊兒二人留下說話的空間。

“我剛才到宴廳的時候沒有看到你,就想到園子裡來尋你,結果剛出來沒多久就被柳映雪追了上來,攔著我說些有的沒的。”武澤辰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旁的夏洛潼,見她認真地聽著並無其他反應,這才接著說道,“我本就不想理會她,只想快點去找到你,正想著怎麼擺脫她的時候,你就出現了。”

“你才剛與她碰面?”夏洛潼意外道。

這會兒夏洛潼的心思全放在了武澤辰所說的事情上面,一時間倒是忘了他們二人還牽著手的事,亦是沒有了掙扎,武澤辰看在眼裡,心中湧起些許歡喜。

“是,才剛碰面,你怎麼會正好出現在那?是剛才那個西院的丫鬟帶你過來的?”武澤辰眉心微蹙,心中已是猜到了幾分。

夏洛潼這會兒同樣是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揚起一抹冷笑開口道:“看來徐側太妃真的是太閒了,瞧著剛才那些賓客們前行的方向,全都是朝著花圃那邊兒去的,還有些丫鬟在帶路,這徐側太妃當真是一刻不搞事情就不舒坦。”

王府的丫鬟自然只有王府的主子們能如此使喚,而王府的主子如今本就只有五人,所以會做出這種事的就只有徐側太妃母子三人了。

再一結合徐側太妃動不動就要給她找麻煩的情況看來,這事兒多半就是徐側太妃弄出來的,那柳映雪或許也是徐側太妃引過去的。

武澤辰到園子裡找夏洛潼,結果在花圃那兒被柳映雪攔下,一片花海美景之中的男女,瞧著就很美好。

接著夏洛潼被丫鬟引了過去,依著她剛才在宴席上的表現,徐側太妃估計是覺得她很有可能會鬧起來,不過就算不鬧起來,這般情景若是讓旁人瞧見,也足以引出不小的流言了,所以才有後頭那麼多公子小姐們也被丫鬟往花圃那引去。

若是夏洛潼鬧起來被那麼多人瞧見,不止夏洛潼沒臉,就連安親王的面上也要掛不住,甚至還會傳出些對安親王不利的訊息,說他趁著宴席,在王妃也在的情況下私會別府小姐之類的。

“她不是太閒了,是掌著王府的大權久了,就把自己當回事了。”武澤辰神色冷冷地說道。

夏洛潼點點頭表示贊同,可不就是如此?一個側太妃,掌著一府大權十數年,能不飄了?

不過武澤辰既然留著沒有收拾徐側太妃,甚至還在歸府後繼續讓徐側太妃管著王府,就說明他還有別的打算,她也就懶得多管中饋這事,反正她早晚要離開,這事兒也落不到她頭上。

不過想到剛才柳映雪的表情……

“之前我還不太相信你說的話,現在倒是有幾分相信了。”夏洛潼抬頭看向武澤辰,臉上滿是笑容。

“之前?哪句話讓你不相信了?”看著身側與自己離得極近的人兒,武澤辰心中一片柔軟,臉上的笑容也一刻未曾斷過。

“就是你說意中人不是柳映雪那句話,之前我還不太相信,不過按你剛才那反應來看,你的意中人可能還真不是柳映雪呢。”夏洛潼笑得眉眼彎彎,顯然心情很不錯。

“當然不是柳映雪,這輩子都不可能是她。”武澤辰目光堅定地看著夏洛潼,十分認真地說道,彷彿像是承諾一般。

“好好好,那就不是她吧,不是她最好,省得到時候麻煩。”夏洛潼看著武澤辰一副執著想讓她相信的模樣,不由好笑得如同哄小孩兒一般應和道。

“那你現在信了幾分?”武澤辰忍不住追問道。

“七八分吧。”夏洛潼想了想回了句。

“還不是完全相信?”武澤辰一愣,心下有幾分糾結,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完全相信自己呢?

“當然不是,畢竟你以前的那些舉動,可是太容易讓我懷疑了。”夏洛潼斜睨了他一眼,有些嫌棄地說道。

“以前是我不好,因為旁人遷怒於你,但是以後絕對不會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一定會相信你。”武澤辰認真地看著夏洛潼承諾著,接著又解釋道,“不過也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喜歡柳映雪,也沒有其他意中人。”

沒有其他意中人,只有你……

不過武澤辰的這番暗示,夏洛潼顯然是沒有接收到。

“這還差不多,我這勞心勞力地替你解毒,你若是再不信我,那我可就要直接走人了。”夏洛潼瞧著武澤辰這般好的態度,不由滿意地點點頭,嘴角的笑容未曾停歇,不過想到剛才離開花圃時柳映雪的神色,“剛才我們離開花圃的時候,瞧柳映雪那樣子應是當真動了氣了,以後定是要找我麻煩。”

如今她與他相處的時候也多了幾分隨意,不像之前那麼冷淡疏遠了。

“我會處理掉她。”武澤辰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以及深含其中的堅定。

慕瑾瑜說得沒錯,他想要調查柳子墨以及其身後的柳家,完全不需要藉助柳映雪一樣可以做到,多費些心力又何妨?若要與她比起來,其他的人和事統統都不重要。

同樣的錯誤,犯過一次就夠了,如今他已是看清了自己的心,不會再做出傷害她、讓她傷心的事了。

“別呀!我自己會處理,留給我玩兒唄!”夏洛潼察覺到武澤辰是認真的,心裡頭雖然高興,但還是連忙阻止道。

武澤辰見她確實是想自己來料理,只得無奈寵溺道:“都依你,若要我幫你解氣,只管告訴我。”

“你當真下得去手?”夏洛潼抬眼看他,心中難免還是有幾分懷疑,畢竟信任這東西摧毀了之後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重鑄的,更何況柳映雪還是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不得不說,她在京中的人氣和名聲真的很高。

面對夏洛潼的懷疑,武澤辰並未生氣,因為他知道這都是自己造下的孽,所以他始終十分好脾氣地說道:“當然,只要你想,要我做什麼都行,你想怎麼做解氣就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