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似乎沒想到,南知意會突然這樣說,神情微微一愣。

然後,她有些無辜地抬眸,不解地問道:“知意姐姐,你怎麼突然這樣說我?”

“別喊我姐姐。”

南知意覺得反胃,“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季安寧抿了抿唇,眼神有些委屈。

南知意卻沒有給她面子,“季安寧,我為什麼這麼說,你自己心知肚明。你還真的以為,自己把所有事情,都做的天衣無縫嗎?

你打的什麼心思,我比誰都清楚!”

季安寧聽到這裡,手不自覺抓緊了輪椅的扶手。

南知意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聽她的語氣,怎麼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似的?

但這不可能的……

季安寧在心裡安撫自己冷靜,然後又擺出一副受委屈的表情。

“知……帝少夫人,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是我有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嗎?可是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蕭家休養身體啊。”

“是啊,知意,這和安寧有什麼關係嗎?她這段時間,的確是在家裡休養,沒出過門。”

季如霜疑惑的問道。

季安寧也點頭,語氣天真又無辜,“姑姑也瞧見了,我到現在,行動都需要靠輪椅,我……真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要這麼說我。”

林芝芝在一旁聽著,偷偷翻了個白眼。

這女人,真的太能裝了!

南知意的眼神也冷了幾分,說道:“你是沒得罪我,但你敢把歪腦筋動到我閨蜜身上,這件事我是絕對不能忍的!”

“什麼?”

季如霜聽得很糊塗。

她能感受到南知意對季安寧的敵意,但不明白原因。

“知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安寧把主意打到詩語腦袋上?這是怎麼回事?”

蕭雲峰也皺起了眉頭,目光帶著疑問。

南知意沒回答,只是居高臨下看著季安寧,說道:“你是要自己承認,還是要我一件一件給你揭穿出來?”

季安寧心跳快得像在打鼓。

這個南知意,到底是怎麼回事?

盛詩語是和她說什麼了嗎?

不,或許她是在詐自己呢?

季安寧在心裡告訴自己,堅決不能承認。

南知意從來都沒跟自己接觸過,怎麼可能會知道她背後做的那些事。

那可是連盛詩語都不知道的!

想完一切,季安寧又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帝少夫人,我真的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行。”

南知意點頭,乾脆利落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看向季如霜夫婦,不再有任何隱瞞,直言不諱,“阿姨、叔叔,你們或許不知道吧,季安寧對寒川心思不軌,一直抱有不太正常的感情。

她喜歡蕭寒川,而且,還不是表哥表妹的那種,而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並且她還有濃重的佔有慾。

自從季家出事之後,她屢次作妖,以身體不好為由,一直纏著蕭寒川陪在她身邊。

甚至上回在蕭家……”

南知意眼神冷漠地瞥了一眼季安寧,在她震驚的目光中,把話說完,“她大半夜還跑進蕭寒川房內,偷親喝醉的蕭寒川,並且嫁禍詩語欺負她。”

“這……”

季如霜和蕭雲峰,一臉震驚,臉色都變了。

怎麼可能?

安寧喜歡寒川???

季安寧低著頭,整個表情都沉了下來。

南知意會知道這件事,是她沒有想到的。

盛詩語那個賤人,竟連這種事都告訴了她!

蕭家夫婦面面相覷,兩人都是一副不願意相信的表情。

季如霜看了看南知意,又看了看季安寧,磕絆地出聲,“這……這怎麼可能呢?知意,你是不是哪兒弄錯了?”

妹妹喜歡哥哥?

這種事,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而且安寧這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呀!

她怎麼會對寒川,抱有那種感情呢?

季安寧也重新抬起頭,眼底帶著慍怒地看著南知意,說,“帝少夫人,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南知意嗤笑,“我亂說了嗎?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她決定不再跟季安寧爭執,而是對著蕭家兩老說道:“阿姨,叔叔,這些事都是之前發生的,詩語之所以沒提過,是覺得這事兒,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同時,也怕是自己搞錯,回頭造成誤會,讓你們不高興。

所以她獨自嚥下內心的猜疑和委屈,而季安寧大概也是料定了這點,所以屢次作妖。

你們也知道,季家出事後,她多少次仗著情緒不穩定為由,一直纏著蕭寒川。

這些我就不明說了,你們可以仔細想想,是不是這樣。

而詩語也想著她是蕭寒川的表妹,所以一再忍讓……

本以為,這樣的好意,能讓季安寧消停一些,但卻沒想到,她如今更變本加厲……”

季如霜的頭又疼了。

她今天真是受到太多刺激了。

蕭雲峰扶著妻子,眼神卻有些若有所思。

安寧喜歡寒川這事兒……倒也不是不可能!

因為,季安寧的父親,沒辦法生育,所以才抱養了季安寧。

這些年,沒人提及季安寧的身世,他們夫妻,也一直把她當親侄女看待。

從來沒想過,季安寧會對寒川產生這樣的心思。

“我沒有……”

季安寧被他們這樣的眼神看著,內心有點慌了。

她本來打算藉助這次的陰謀,慢慢離間蕭寒川和盛詩語。

好不容易,盛詩語的孩子掉了。

萬萬沒想到,南知意這個外人,竟然直接把事情捅出來了。

要是姑姑他們真的相信南知意的話,那他們以後,還會對自己好嗎?

自己還會有機會嗎?

季安寧心裡很擔心,連忙伸手抓著季如霜的手,慌亂地解釋,“姑姑……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之前爸爸媽媽去世後,我的確很受打擊,我知道自己那段時間不懂事,我已經知道錯了。

至於她說的,什麼偷親寒川哥哥,這件事……更不可能啊!

我那晚,真的只是去照顧寒川哥哥,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