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太人沒到聲先到。

葉薇薇聽到聲音迎出來,就看到劉太太一家子整整齊齊地都進來了。

這段時間因為葉薇薇家裡有孫曉跟李韻她們在家裡複習,劉太太怕打擾到她們學習,所以很少過來這邊。

再加上最近美顏丸太受歡迎了,劉太太真是被那些人的邀約給弄得煩並快樂著,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交際上了。

結果,今天剛要出門,就看到在外地的小兒子跟大兒子匆匆忙忙地回來問她薇薇怎麼樣了?

這直接把他給問懵了。

一交換訊息,才知道小兒子從網上看到葉遠峰跳樓事件。

劉太太跟劉先生趕緊讓小兒子把影片找出來看,看完影片之後,劉太太氣得差點炸了。

“葉遠峰這個畜生真是夭壽了!怎麼老天就不開眼降道雷把他給劈死!留著這個傷天害理的禍害!”

兩夫妻是氣憤又愧疚。

虧得他們跟薇薇還住在一個小區,結果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她這個乾媽當得真是太失職!

“薇薇,你有沒有怎麼樣?”劉太太風風火火的上前一把拉住葉薇薇,把人好好地打量一番,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你這孩子這是什麼運道啊,怎麼盡碰到這些烏七八糟的事。”

“乾媽,我沒事,你放心吧,我有數呢。”

葉薇薇見劉太太情緒一下收不住,趕緊安撫,她是真怕身邊的人哭給她看。

“你有什麼數!葉遠峰那個狗東西比得上你一根寒毛嗎?你竟然還陪著他跳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你說那樓那麼高,要是有個萬一,你……”

劉太太現在想起葉薇薇帶著葉遠峰從天台跳下去的那一幕,仍舊覺得心驚肉跳。

雖然葉薇薇現在好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呢,但是她還是覺得不真實,手緊緊的抓住葉薇薇,生怕抓的是個假人!

“薇薇,你這次真是太胡鬧了!”一向和藹可親的劉先生也難得對葉薇薇沉下臉,“不過是一個葉遠峰,想要收拾他,有無數種辦法,你要是不方便出面,還有乾爹呢,你怎麼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不論什麼時候,你都不應該不把自己當回事置於危險之中。”

葉薇薇乖乖點頭,一臉受教的模樣,“我知道了。”

“你上次也說你知道了!”劉謹言生氣地瞪著葉薇薇,“可是一遇到事,你就全忘了,一個人衝到前面!”

葉薇薇討饒地看向劉謹言,劉謹言不為所動。

他這次是真被葉薇薇嚇到了。

外人看著葉薇薇收拾葉遠峰只是覺得解氣,覺得葉薇薇動作帥氣酷斃,可是他們這些人看到只覺得葉薇薇胡鬧!

這麼不把自己的安危當回事,不好好管教不行!

不然下次,誰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嚇死人的事來!

葉薇薇見劉謹言不為所動,又看向二哥劉謹行。

劉謹行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的這個三妹,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這次的確做得太過火了。”

葉薇薇耷拉下小腦袋,蔫了吧唧的。

“葉遠峰的事,你該告訴我們的,薇薇,我知道你很獨立,也很有能力,你比我跟大哥都優秀,可是你應該知道,你不是一個人,我們會擔心你。你這樣的女孩子,就應該被人放在手心寶貝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不該全攬到你一個人身上,你完全可以讓我們去做。葉遠峰那樣的人渣,根子裡已經壞透了,他要死就讓他死!”

“我當時就是想嚇嚇他讓他丟人,沒想別的。而且,我當時也不是一個人,秦梟的人就在樓下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呢,絕對不會讓我出事的。”

“秦梟也真是的,就由著你胡來!”劉太太現在是連秦梟都怨上了。

那麼高的地方,就算是有人接應,誰知道會不會有個萬一?

平時覺得秦梟是個穩重的,怎麼現在也這麼不分輕重!

被劉太太一家給說道了一頓,眾人的話題就轉到了最近海城的大事上。

金家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覆滅,這在海城無疑是一場大地震了。

劉太太一家最近也是瞅準了機會,瓜分了不少金家的產業。

“薇薇,這個給你。”劉太太把一個檔案袋給葉薇薇,笑眯眯的道:“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葉薇薇疑惑的接過檔案袋開啟,然後就看到裡面有一份檔案,在看清楚檔案上的字後,她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給我的?”

這裡面不是別的,正是國色天香酒樓的所有權。

葉薇薇怎麼也沒想到,乾媽竟然買了個酒樓送給她。

劉太太笑著道:“這酒樓原本是金家的產業,這次金家倒臺,我就相中了這個酒樓。”

這國色天香是金家產業裡難得乾淨有品位的,給薇薇做嫁妝正合適。

她這些天在頻繁地在外面應酬,也就是為了拿下這個酒樓。

不過,能這麼快拿下這個家酒樓,其中也還有不少是因為薇薇的面子。

圈子裡的那些人一聽說她拿下這個酒樓是為了給幹閨女做嫁妝,這才沒跟她搶。

畢竟,看中這酒樓的可有不少人呢!

“可是乾媽,我現在還要上學,哪有時間經營什麼酒樓啊。”葉薇薇推辭,“這個我不能要。”

“有花不了你多少時間。”劉太太不依,“那酒樓我去過不少次,裡面的經營管理都有自己的一套模式,找幾個可靠的人看著,不需要你花費多少心思在上面。乾媽手裡也有不少產業,你看乾媽還不是每天該吃吃該玩玩的,哪裡還需要親自天天去看著。”

她之所以買下這個酒樓給葉薇薇,也是考慮到這些情況。

可以說,只要找個可靠的人去看看,那葉薇薇就在家裡只等著收錢就行了。

葉薇薇去過國色天香,自然也知道那家酒樓的價值,可以說,乾媽這是換了一種方式給她送錢。

她還要推辭,劉太太直接把臉拉下來了,“我知道,你現在有本事了,看不上乾媽了,給你卡你不要,給你酒樓你也不要,你這是一直把乾媽當外人呢!”

葉薇薇:……

她還能說什麼?

只能乖乖收下。

劉太太這才喜笑顏開。

宋薔見劉太太一出手就是家酒樓,也有些不好意思,“你這也太破費了,薇薇她還小呢。”

“不小了。”劉太太不贊同地道:“女孩子就該從小富養,咱家薇薇就是太懂事了太能幹了,所以什麼事都不需要我們操心。但這該有的她也不能缺了,不然說出去,這不是打我這個乾媽的臉嘛!”

宋薔頓時覺得有些無語,富養原來是這麼個富養法,跟她父母教她的好像不一樣。

但是有人對薇薇這麼好,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她家薇薇值得。

不過,她也有了些緊迫感,覺得自己被劉太太給比下去了。

看來,今後她也得好好盤算盤算了。

雖然不能像劉太太那樣一出手就是一家酒樓,但是也不能差太多了。

可是,她又沒有什麼經商才能……

宋薔看向客廳裡擺著的那些字畫,上次劉太太說她這些字畫都可以開個書畫展了,裝裱拿出去賣肯定能賣大價錢……

劉太太這些年在古董字畫上做了不少投資,她的眼光一向不俗,她的話,宋薔還是很相信的。

或許,她該找個時間跟劉太太單獨聊聊,取取經。

葉薇薇不知道自己收下乾媽的一家酒樓,竟然激發了宋薔的事業心,成為她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宋薔朝著書畫界的一代大師邁出了重要一步。

“我說老媽,你收著點收著點,看看這都幾點了,咱能不能換個地方,邊吃邊聊?我跟大哥趕回來的急,都沒吃飯呢。”

劉謹行見劉太太拉著葉薇薇聊起來沒完沒了的,苦著臉提議道。

“是我疏忽了。這就讓珊姐準備吃的。”宋薔歉意地道。

劉太太沒好氣地剜了兒子一眼,一看時間果然不早了,於是提議道:“我看也別麻煩珊姐了,家裡這麼多人,一時半會的也做不出來那麼多。要不咱們今天就去國色天香看看,順便嚐嚐那裡的飯菜?”

“好啊好啊!這個提議好!”劉謹行一聽出去吃飯,立刻高興了,“我們趕緊去。”

“不用著急,我先打個電話過去讓人準備上。”劉太太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交代一聲,結束通話電話後對葉薇薇道:“國色天香裡面烏七八糟的事兒少,一辦完手續我就直接讓人收拾了一下繼續營業了,不過裡面的人我都沒動,今天去也是讓你露個臉,至少讓酒店經理知道誰才是正主,心裡有個數。”

葉薇薇沒想到乾媽私下底做了這麼多,給她考慮得這麼周到,心裡說不出的感激,“嗯,我知道了。”

一聽要去國色天香吃飯,李韻跟曾韜都特別高興。

“早就聽說過國色天香,但是一直沒去過,今天總算可以去見識一番開開眼了。”曾韜想到家裡的母老虎姐姐幾次提起過國色天香的菜餚,就忍不住流口水。

李韻腦子裡已經幻想出無數好吃的,除了點頭啥也不會做了。

宋辭倒是很矜持,看著這兩個吃貨一臉沒出息的樣忍不住輕嗤一聲:“都收著點,別給薇薇丟人。”

曾韜跟李韻立刻一抹嘴上的口水,端莊嚴肅的站到葉薇薇身邊。

葉薇薇看著這兩個活寶,好笑不已。

孫曉有些猶豫,“薇薇,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我今天的學習任務還沒有做完。”

葉薇薇知道孫曉在顧慮什麼,笑著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摟住:“回來再繼續也不遲。你們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了,要是怕時間不夠,吃完飯就讓司機送你們先回來也可以。這次吃飯沒有外人,就我們跟我乾媽一家。”

聽葉薇薇這麼說,孫曉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一行人加上隨行保鏢開了六七輛車子去了國色天香。

與國色天香雖然換了老闆,但是與上次葉薇薇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明顯不同,看來,換老闆這件事,並沒有影響經營。

李韻一進門,就被裡面古色古香的裝修給震撼的不行,提議要葉薇薇先帶他們在裡面逛一逛再去包間。

葉薇薇於是讓宋薔跟乾媽一家先去包間,跟李韻孫曉和曾韜宋辭在裡面逛遊。

李韻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拉著葉薇薇的胳膊激動的搖晃,“哇塞,薇薇,這裡真的就跟古代的豪門一樣!聽說他們這裡的服務生身上穿的工作服都要好幾千一套呢!”

“薇薇,你看你看!那個池子!我聽人說那個池子是用漢白玉砌成的,你說這是真的假的?這麼大一個池子,那得話多少錢啊!”

李韻的聲音不高,但是還是讓對面迎上來接待的女侍聽到了。

葉薇薇聽到其中一個女侍看著她們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眼睛裡飛快的閃過一絲鄙夷,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鄉巴佬!”

孫曉也察覺到了那個女侍的惡意,趕緊拉了拉李韻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失態。

葉薇薇眼神泛冷,看向那個女侍,忽然就笑了。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這女侍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錦繡食府工作的方茴。

她去錦繡食府請客用秦梟包廂的時候,還跟方茴起了衝突,這女人還跟秦梟告密,誣陷她跟牧冬遠有姦情!

呵呵……

沒想到,錦繡食府把她開了,她又跑到國色天香來了。

方茴在葉薇薇那猶如實質的目光下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下身子,但是一想到葉薇薇害她丟了錦繡食府那份人人羨慕的工作,她就憤恨不已,恨恨的看著葉薇薇:“怎麼是你!”

跟她同行的女侍一看方茴這幅模樣,嚇了一跳,連忙跟方茴隔開距離。

方茴雖然來得晚,但是她有本事扒上了這裡的主管,才來沒多久就破格成為他們這裡的一個小組的領班。

但是這個方茴為人刻薄,經常無故剋扣他們的獎金,她們幾個人私下裡早就對方茴心存怨念,現在看方茴不長眼的對客人不敬,心裡都有些竊喜,盼望著方茴吃落瓜,最好是被開除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