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並沒有瘋魔,而是腦海中有一些大膽的設想,此刻必須付諸行動。

記得以前,他曾在山上學過一種陣法,名為毒鱗陣。

在修煉理論中,人在過於痛苦的時候,魂魄會暫時離體,被稱為魂遊。

如果放在今天的醫療觀念中,就成了所謂的休克,

這時,即使人還活著也會喪失意志,比如,很多人僅僅被砍了一刀就倒下了,或者是被車撞了之後就昏迷不醒,那是因為作用在他們身上的疼痛已經超過了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也正是這種因痛苦。而導致了“遊魂”現象。

這些倒下的人並沒有死,而僅僅是休克或昏厥而已。

毒鱗陣的作用,便是杜絕這種“遊魂”的現象,讓人感覺不到疼痛,並且提高防禦力。

佈置這種陣法也很簡單。

先燙焦人體七脈,後將一種名為“琵琶魚”的魚鱗嵌入七脈的焦肉之中。

待傷好後魚鱗於皮肉即合為一體,就成了‘陣眼’。

據說,“琵琶魚”本生於深海,陰氣遠重於其他魚類,其鱗生入七脈之後,因陰陽相吸的原理,可以減緩七脈的陽氣迴圈,打亂人體正常的陰陽氣脈。

如此就可以讓人體七脈穴位周圍的表層面板迅速硬化,從而不具刀槍。

二來,一旦這麼做之後,就可以阻止魂魄輕易出竅,有效防止人體的休克。

這種陣法,據說還是一種禁陣,因為太過邪門,而且作為陣眼的人,很容易被折磨成不人不鬼的怪物,披著一身鱗片遊走於世間。

之所以說起這舊事,是因為李觀星從二者的聯絡之間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

借力!

借自然之力,借生靈之力。

而此刻,他在自己身上撰刻的,就是毒鱗陣的陣圖。

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能夠藉助生靈之力而達到防禦自身的目的,那麼,自己是否也可以藉助龜靈陣的構思,引用天地間的力量為自己設防。

如果真能做到這一步,甚至不需要用到太多的法器寶財,你就可以擁有一套看不見摸不著,但是時時刻刻都在運轉,防禦力高到爆表的隱形鎧甲了!

好吧,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穿了一套龜殼在身上。

不過如果真的能達到自己預設中的效果,當烏龜就當烏龜吧!

畢竟,自己即將起航前往京城。

此刻,若是能夠多一些底牌,到時候也能多一份保障。

說做就做。

血液順著手腕滑落,但是還不等低落,又立刻被漆黑的匕首所吸收。

煞靈小鬼攀附在上面,此刻滿臉紅潤。

修煉者的血液就是好喝!

但它卻不敢主動吸收,只等血液快要滴落,被浪費掉的時候,才敢悄悄的吸上一口。

然後一臉滿足的打一個飽嗝,等待著下一滴。

兩分鐘後,李觀星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手臂上成型的毒鱗陣。

沒有琵琶魚的魚皮也沒關係,他有別的……

烏龜殼!

伸手一招,一個巴掌大小,通體碧玉一般透明的烏龜殼赫然出現在茶几上。

東西是他從馬家的龜靈陣中挖出來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散落的銅錢,但是李觀星不缺那些玩意兒,所以當時只帶了這龜殼離開。

眼下正好派上用場。

小臂上繁複的花紋就像是紋身師精心繪畫的花臂,但是血液的紅色卻賦予了它不一樣的妖豔。

他輕輕將烏龜殼放在陣圖之上,面板上血液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有些灼熱。

下一秒,烏龜殼子猛地震顫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衝出來。

李觀星突然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當即也不猶豫,立刻抬手一掌,將似乎已經有些失控現象的龜殼擊飛到一邊。

定睛看去。

自己的手臂,居然有一些燙傷,就是剛剛龜殼放置的位置。

他嘆了口氣,果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但是不能說失敗,至少二者之間的確發生了某種反應。

這說明自己的設想是行得通的。

“想法沒錯,但是需要一些改進。”

李觀星不氣餒,距離自己定下的出發時間還有三天,還可以繼續嘗試。

看了一眼鮮血淋漓的手臂,他抬起另一隻手,從瓶子裡拿出一顆黑漆漆的丹藥,碾碎之後,輕輕灑在傷口上。

丹藥的清香撲鼻而來。

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傷口凝固,結痂,然後脫落,最後輕輕將結痂的部分撕掉,又是一層完好如新的面板。

“藥效還是差了一些,現在市面上流通的好藥材是越來越難尋了。

還是省著一些用,下次估計只有長白山這種深山老林裡才能找到我真正需要的東西了。”

雖然有些心疼,但是用起來的時候可沒手軟。

一整個晚上的時間,他都在不停的嘗試。

直到太陽昇起。

月亮在朝霞中遺憾下場。

李觀星已經嘗試了十多次,龜殼上已經有一道道裂紋,大概是每一次失敗之後承受的反噬所留下的。

但是沒關係,因為和他所取得的成效對比而言,這點損失實在是小的可憐。

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午的時候點了點外賣,隨便對付兩口,又繼續開始。

直到第三天,太陽昇起,李觀星這才一眼紅血絲的停下手。

成了!

中午成功了!

他重重的坐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

這中間他嘗試了不下六七十次,可憐烏龜殼已經碎成好多瓣,但是,龜靈陣——人體版本1.0卻在他的推導之中,越來越完整。

他不知道,馬家是否收藏了完整的原始版,但是自己所推匯出來的人體版,卻是最符合自己身體情況的。

如果有空的話,到時可以再去一趟馬家,把這龜靈陣借出來再參謀參謀,說不定到時候又會有新的收穫,但現在,沒這個時間前往京城才是當務之急。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朝陽正好。

簡單洗漱之後,已經是早上八點。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振動起來,是諸葛明月打來的。

李觀星擦了擦頭髮,順手接通:“車開進來吧,我已經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