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李觀星詫異的看了一眼諸葛明月,“你覺得蜘蛛有腦子和此人做交易?”

指了指一旁瑟瑟發抖的蜘蛛。

別的不說,這傢伙還真的一點腦子都沒有。

見到自己已經走不掉了,兩隻大鰲不斷摩擦,發出一陣陣劇烈的嘶嘶聲,想要藉此威脅李觀星,甚至那兇猛的模樣彷彿要直接撲上來咬李觀星兩口。

“也就有了一點妖性,只不過是被推出來的馬前卒而已。

再找!

這島上一定還有什麼別的東西!”

說罷,他拿起地上的葫蘆,晃了晃。

嘩啦啦的水聲從葫蘆之中響起。

“這應該就是小屋之中所有的血水了,都是最純粹的血煞之氣,如此邪惡的練血之術,此人一定非同小可。”

沒拔開葫蘆嘴,逆鱗便不斷的發出嗡鳴聲。

別管怎麼說,這也是一把跟隨前任主人經歷過無數次慘烈戰爭的兇刀,這樣的血煞之氣對逆鱗來說吸引力是最大的。

在看到逆鱗這般本性之後,李觀星搖搖頭。

到底是兇兵,就算被自己收服,身上的凶氣也難以隱藏。

……

某個隱秘的小屋中,一顆血紅色的珠子在黑衣人手中不斷轉動,彷彿下一刻就要失手掉在地上。

“這一次也只能怪那些蜘蛛的腦子不好使,要不然怎麼可能會惹來島上的人窺探。”

他像是在說給自己聽,“這一次咱們的計劃失敗了。

不過沒關係,我還有別的辦法。”

說著話,他已經來到了正在搭建的法壇旁邊。

說是法壇,實際就是一個小土堆,上面插著巴掌大的小旗,此刻無風自動,在小土堆上盡情舒展著自己的身姿。

而黑衣人下榻之處,裡面生活裝置齊全,也不像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搭建出來的。

“諸葛家存活的時間太久了,就像是一個泥足巨人一樣,已經到了該入土的時間,但就是死撐著,一點都不願意給我們留出空間。”

話說到這裡,他猛然一扔手中的血珠子,直接把它拋給了土堆。

緊接著,他從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個落滿灰塵的黑色小箱子。

箱子開啟,裡面都是黃紙小人,若隱若現的血色紋路遍佈整個軀體。

“材料,法陣,天時,地利,人和。

這一次,我一定能踏出那一步。”

黑衣人站起身來,開啟房門,在小屋外門外的正中心,一個由已風化墓碑不知從哪裡被挖出來的,上面滿是殘缺。

以它為中心,堆疊而成的法壇上刻畫著一個鮮血形成的法陣。

在法陣之上,還有一個被捆的嚴嚴實實的男人正不斷的扭動身體,掙扎著想要逃離這裡。

“好了,要求滿足了,該開始了……”

袍子下的臉上滿是笑容,可他的笑容不達眼底。

只見他拿著小刀,緩步走上法陣。

先是將箱子重的小紙人拿出二十一個,擺放在法陣的關鍵節點之上,隨後又拿出一個放在了那人的面前。

既然這人是耗材,那就不能任由他亂扭了。

他的手法很快,第一刀割開了他身上的繩索。

還沒等這人出言,第二刀便割斷了他的脊椎。

放下男人,黑衣人嘴唇翕動,一串串晦澀難懂的咒文從他的嘴唇之中吐露而出。

伴隨著咒文的唸誦,這些頭骨一個接一個的迸發出了血紅色的火焰,巨大的吸附力讓這周邊的陰氣像是被旋渦攪動的水流一般,聚攏在法陣周邊。

隨後又拿出指甲頭髮,徑直扔在了面前的紙人堆上,火焰瞬間將這些咒法材料燒成了紅色的血霧,順著男人的口鼻鑽了進去。

就算是男人的脊椎被割斷了,但是身體依舊在這巨大的折磨之下自然的顫抖,扭曲。

他對這種事已見怪不怪,反而不斷用小刀在男人身上刻畫出各種各樣的咒文,直到最後一筆落下。

男人就好像是一個血人一般,身上全是妖邪而怪異的符號。

“走!”

伴隨著一聲大喝,他手中的血珠徑直鑽入男人口中。

原本健壯的男人瞬間就被吸食的一乾二淨,周邊的陰氣瘋狂的鑽入男人身體裡,催動著發陣的效用,直到墓碑上的陰氣消失大半,血珠的氣息才徹底消失不見。

……

在島嶼上,李觀星本想先帶走這蜘蛛,至於那被拋棄的屍首,一把火燒了便是。

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那屍首的腹部突然鼓脹起來,就好像是懷胎多月的孕婦一般。

隨後肚皮像是皮球一般炸開,一陣“咯咯咯”的笑聲從肚皮之中飛出來,鑽進了諸葛明月的耳中。

一個面板蒼白的小孩趴在屍首肚皮上,陰涔涔的咧開一嘴尖牙,朝著李觀星露出讓人反感的微笑。

“大膽!”

李觀星眉眼一皺,手中的逆鱗"嗖"的一下飛出,狠狠的朝著屍首刺去。

迅猛的舉動,甚至連那嬰靈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看的很清楚,這嬰靈現在只是個幻影,真身在藉助這個屍首為落點,準備直接跨越空間來到此處。

只要把屍首破壞掉,那麼這嬰靈就會失去在島嶼上的支撐點而退回到原本的地方。

這等風水術,讓李觀星的臉色帶上了幾分奇異。

“好厲害的一招。

幾百年前就已經失傳了吧?”

這邊動靜太大,諸葛家的風水師們也趕到了現場。

“好濃厚的陰氣!”

為首之人,正是一開始的是帶領著李觀星來到諸葛家的中年管事。

在看到那嬰靈後,他挺身而出,手中的銅錢劍直直刺向嬰靈。

“我先來探探它的實力。”

既然這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李觀星也就隨手一攏,收回了原本釘在屍首上的逆鱗。

“全力破壞掉屍體,嬰靈還不能爬出屍體,屍體對他來說是一重保障。”

管事你身後幾人吩咐道。

聽到這話,暗自點頭,心中對諸葛家的認可不由得多了幾分。

若不是老頭子一直逼迫自己學古籍,博古通今,李觀星自己也不敢打包票能認出這等風水術。

畢竟,這種東西在古代就已經算得上是偏門的術法,更別說在如今各種術法都瀕臨失傳的情況下。

能一個照面之內察覺出對方術法的具體效果,能做出合格的應對,這中年管事的應急能力已是不差。